第二章（小型社会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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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到综合楼二楼的心理辅导室门前，顾渊伸手敲了敲门:“何老师，你在吗？” 沈宁就站在他身后，因为好奇那天那个把他从旧宿舍楼里背出来的那个学生到底是不是顾渊，于是凑的很近，在他后背闻了闻味道。 沈宁闻顾渊身上味道的动作，被刚走过来的何花看的一清二楚:“咳咳……” 沈宁一个机灵，立马回到原位，顾渊显然不知道沈宁刚刚的动作:“何老师你好，那个他因为暑假那个事情，一直提不起精神，姜老师让我带他过来你这边，让你给他看看。” 何花揉了揉鼻子:“额，好的好的。” 何花把辅导室门打开:“都进来吧。” 顾渊看了一眼辅导室墙上挂着的时钟，已经下午3点15分，准备集合下课的时候，于是连忙告辞:“我下节数学，就走了。” “好的，麻烦这位同学了，慢走。”何花目送他离开。 沈宁看着顾渊离开的背影，一直皱着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何花又轻松咳了一下:“那个…我能懂……我高中的时候也暗恋过隔壁班的班草…” “哈？”沈宁一头雾水 “我的意思是说年轻真好，年轻真好。”何花拉开椅子:“坐吧，不要紧张，把我当朋友好好聊一聊就好。” “哦，”沈宁倒也无所谓，坐到椅子上，随手那么一挥，啪地一声，辅导室的门就被重重关上，把何花吓了一大跳。 “卧槽！这我也没开窗啊！这门怎么关的，不会那么邪门把？”何花狐疑之际，又看了一眼沈宁，不看还好一看又被吓得一大跳:“啊！！！！！！” 沈宁的耳朵差点没被何花的尖叫声给震聋了:“嘛呢！没见过龙啊！” 何花捂着嘴巴:“那……那你……不会对我杀人灭口吧？就像暑假那几个学生一样？” “哈？”沈宁瞪了她一眼:“你当我闲得慌？没事杀什么人？也不嫌脏了手。” “呼……那您这是……”何花胆战心惊的 “还不是你们人类要学的那东西太难懂了，我下节英语，不找个借口躲一下，那老太婆又要稀里哗啦的讲一大堆听不懂的鸟语，又要拖堂到天黑，我还不想来你这呢。” “还有不是你自己说的，不用拘谨，把你当朋友聊聊天就好了嘛，干嘛大惊小怪？”沈宁靠在椅子上。 “但是您这样……别说人了，鬼也给您吓一大跳。”何花扶着胸口，再三确认沈宁确实对她也没什么恶意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我就在你这眯一会，你该干嘛干嘛，我不打扰。”沈宁拿起一本杂志翻阅了起来。 而且何花接受新奇事物也很快，又是自来熟，更何况沈宁这幅样子又不是很可怕，反而很漂亮，洁白无瑕的皮肤，一头银色长发，一套仿佛电影里才能看到的精致古装。 而且还有一层淡淡的仙气萦绕，神仙下凡估计也是沈宁这幅样子了吧。而且沈宁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好像春风拂面，顿时神清气爽。 何花胆子倒也大，轻轻移到沈宁身后，她很好奇沈宁头上长出的那两根类似鹿角的东西:“那个龙神大人…” “叫我小宁就好，”沈宁回答 “您的头发我能摸一下嘛，我长那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头发。”何花小心翼翼地询问 沈宁直接薅下一缕银丝:“这送你了，虽然不能让你成为一名千万富翁，但衣食无忧还是没问题的。” 何花接过那缕发丝，放在手心仔细观察着。 “你奶奶年纪也大了老年痴呆症治不好，一个人在家你又没请护工也不太方便，把头发分一半做成护符，戴在身上，能活到百岁。”沈宁继续补充 “哦哦…好的，谢谢大人。”何花惊讶又很兴奋。 没等何花把发丝收好，辅导室的门砰的一声，整个门被人踹飞，别说何花了，就算是沈宁也被吓了一大跳。 “啊！！！”何花被吓得再次尖叫，一下子缩到沈宁躺的椅子后边。 倒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把沈宁送过来的顾渊……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 本来离开综合楼的顾渊，刚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何花的尖叫声，暑假他把沈宁扛出旧宿舍楼的时候，他已经怀疑上了沈宁的身份，总觉得沈宁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点也不像人类。 但沈宁身上也没有可疑的邪气或者鬼气之类，甚至他还用家族传下来法器给沈宁施了法下咒。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他把能用的驱鬼杀妖的法术都给他用了一次，此人依旧完好无损，仿佛对空气施法那般，毫无波澜。 甚至还抓了几只厉鬼试图放进沈宁家里，但沈宁住的那片小区，仿佛是被某位隐世高人施了结界。 不论那鬼怪多厉害，都靠不近，或者压根就不敢靠近，方圆几里那些厉鬼通通待不过一分钟，不论道行深浅，瞬间魂飞魄散。 顾渊也动用家族的关系前去探查，查了将近一个暑假，丝毫没有头绪，沈宁的身份也是没有漏洞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康家庭。 爸爸沈阳北是某公司职工，mama陈红梅是本市一家三甲医院的护士，沈宁作为家里的独子，备受宠爱，从小到大都很乖巧，学习成绩不是很突出也不是特别差。 就是长得比同龄人好看一些，白白净净的，顾渊经过一个多月的暗中观察，发现沈宁的脾气除了有些腼腆之外，就跟其他同龄人没啥两样。 本来已经放弃对他的怀疑了，但刚刚何花的尖叫，让他的神经又绷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辅导室，果不其然真的被人下了手脚。 一开始顾渊也是不想动用法力的，但那门死活打不开，还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经常微妙的气息，重重拍了几下门，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也探查不到里面的动静。 顾渊是怕又有人命发生，事情会很难处理，一激动就聚了一掌灵力，砰的一下，就看到了一位长得十分漂亮的银发美人，美人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一脸茫然看着他，而且美人长得也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顾渊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看得有些发愣，回过神来，那美人已经扔掉手里的杂志，伸出纤长精致的手指往他眉心一点，随后两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顾渊整个身体倒在沈宁怀里，头靠在沈宁的肩膀上，沈宁扶着他把人放在辅导室旁边的床上。 何花慢慢从椅子后边冒出头发:“有没有危险？” 沈宁把人放好后，还很贴心给他盖好被子，手指轻轻那么一动，被踹坏的门回到原地，一眨眼的功夫完整如初。 “这位同学不会有什么事吧？”何花有些担忧 “死不了，我只是让他睡上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等会他醒了的话，你就说他可能是打球累的，陪我在这做辅导的时候，无聊得睡了过去。”沈宁捡起那本还没看完的杂志，坐会椅子上。 何花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顾渊的脸颊，能听得到顾渊睡熟发出的呼噜声，确实人真的没什么大碍的时候，这才转过身，但此刻的沈宁已经恢复穿着校服的人样了。 “我靠……”何花抚着胸口，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热茶缓解情绪，等心跳恢复正常后，这才开口问道:“那个……” “那个？你是想问我会不会也让你睡上一觉，忘记今天发生的所有一切？” 何花猛的点头，沈宁只是笑笑:“看心情。” “哦哦，好的，谢谢龙神大人不灭之恩。”何花对他抱了一拳。 辅导室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沈宁不紧不慢地翻着杂志，有了刚刚顾渊踹门的前车之鉴，这次沈宁并没有把门关上，更没有下什么乱七八糟的结界。 何花埋头处理着一些工作文件，走廊外头也时不时有学生或者老师经过，直到傍晚时分放学的预备铃响起，顾渊因为铃声响了这才清醒。 他睡得有些迷糊，分不清梦境还有现实，何花好心给他倒了一杯水:“睡得还好吗？” “何老师……？”顾渊有些迷糊，接过水杯，喝的一干二净，总算清醒了一点：“谢谢老师。” 又发了一会楞，第二道放学铃声响起，顾渊回过神，跟顾渊玩的比较好的同学，还有顾渊班上的班主任，来到辅导室，顺便把顾渊的书包拿给他:“你的东西。” “哦…”顾渊接过，但没有拿稳，书包掉落在地上，由于书包里面的拉链本来就没有拉好，只是外头的扣子扣着而已。 这么一摔，扣子自动解开，里面的书又多又重，里面还存有大量顾渊这个暑假以来收集沈宁的各种资料，还有大量沈宁被偷拍的照片… 辅导室内除了沈宁，何花两个知情人之外，顾渊的班主任张小念……以及几个过来找何花聊天的学生……还有关心顾渊的朋友们…… 堪称一次小型的社会性死亡…… 给顾渊递书包的孟子远帮他捡也不是，帮着捡也不是，因为他从未怀疑自己的同桌的性向…… 但这满满的都是沈宁的各种偷拍照片，还有资料……暗恋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变态了吧… 张小念和在座的几个女同学，在看到照片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咳咳……那个青春期的孩子难免，懂得都懂……”张小念扶了一下镜框。 其他的几个女同学:“能理解，能理解…那我们就先走了，老师们再见…” 何花挥手目送她们离开，顾渊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一地的照片资料，书籍文具等等一股脑的塞回书包。 虽然很努力装作波澜不惊的样子，但红的发烫的脸颊到底还是瞒不住啊…… 而且书包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一张照片碰巧飘到了沈宁的脚边，沈宁把照片捡起还看了会。 顾渊很想解释的，但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是个意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哦，”沈宁没有什么表情，把照片还给他:“承蒙关照。” 随后也提着书包跟何花，张小念两位老师挥手再见:“老师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