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六月天气,铺着地砖的小道被烤的暑气蒸蒸,而在深嵌地底的牢房却透着股浸人的寒意。 一双锦面白鞋踏着潮湿的石阶面一步步走下来,站在两旁的人全都低眉顺眼盯着自己的鞋面,只有余光瞥见镶着金丝边的白袍一角从眼前略过。 戚辰泽站在刑房门口,一双凤眼冷冷注视着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身影。披散的长发无力地垂在脸侧,掩住了那张让他日思夜想的脸,似乎是半夜被从床上扯起,他全身上下只有宽松的中衣中裤,然而即便再宽松还是能看出腰腹处凸起的弧度。 他的胳膊张成大字,两个穿着黑色夜行服的人正一左一右架着他的胳膊绑在十字形的刑架上,刑架轻微晃动,那硕大的肚子也随之微晃。 视线落在那肚子上时,戚辰泽眼神暗了暗,接着大跨一步到刑架旁,随手一抚,两个黑衣人便被扫得倒撞在后面墙上,那两个黑衣人连哼一声都不敢,就训练有素地迅速退出了刑房。 挂在刑架上的人微微动了动头,缓缓抬头的动作像是抽干了他全身力气。乌黑的发附在脸侧,更衬得脸苍白胜纸,而那双黑白分明的眸竟似被抽去了什么一般,失去了往日纯真的光彩,就像一颗明珠浸在死水中,不再挣扎兀自沉沦。 这眼神看得戚辰泽心中一痛,他缓缓抬起手,想为他撩起颊边的青丝,忽地在离那脸仅一指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而扣住他的下巴,将脸抬得更高。 “怎么?终于舍得回来了?”明明是上翘微红的薄唇,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淬了冰一样冷。 忽然戚辰泽的眼神一变,猛地靠近那张被他捏着下巴的脸,两人的鼻尖只差半个指甲盖的距离。 “你这次又想要什么呢?”戚辰泽低沉的嗓音响起,“季焯,呵呵。让我猜猜,是南疆的十座城,还是……我的命呢?” 季焯不由加重了呼吸,近在咫尺的脸,连呼吸都那么真实,眉眼是熟悉的弧度,他的嘴唇嚅了嚅,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像半年前,他站在他床前,却连一句告别都说不出来。 戚辰泽嗤笑一声,忽地“嘶啦”一声直接将季焯的中衣撕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胸膛。 季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冷得瑟缩一下,他皱眉看着戚辰泽,似乎不解对方这么做的用意。 戚辰泽手上动作不停,顺着将中衣全撕了开来,紧接着微微下垂的孕肚就出现在了眼前。他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视线胶着在如珍珠似的圆肚上。 季焯的肌肤雪白细嫩,这戚辰泽早就感受过,而现在他肚子上凸起一块沉甸甸的rou,竟也不觉得难看,反而还有一种圆润、母性的美感,看得他心中无名的怒火直往下腹冲去。 戚辰泽“哗啦”一声将季焯的裤子掀了,小兄弟暴露在空气中。 戚辰泽忽地笑了一声,眼神狠厉地盯着季焯的双眼,道:“没想到你还有这功能,怎么没给我生一个?嗯?” 说着,双手附上浑圆的臀滑向那沟壑,指尖轻点在收缩的花蕊之芯。 季焯忍不住哼了一声:“嗯……别……” 这时戚辰泽上前一步,挺立戳在圆滚的孕肚上,季焯瞬间消音,将后边的话咽了回去,慢慢放松身体,可被固定在刑架上的手却紧紧抠住竖着许多细刺的木架。 感觉到季焯的配合,戚辰泽握着他大腿的手轻轻抬起,另一只手的手指顺势滑了进去。手指被温暖包裹的感觉,让挺立又弹起几分。 xue口收缩几下,很快便湿润起来。戚辰泽的手指在里面缓缓转着圈儿,随即挤入了第二根手指。 季焯紧咬住下唇,闷哼一声。戚辰泽曲起一条腿,将季焯的腿放上去,空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使他的嘴微张,说:“叫出来,我想听。” 说话间,第三根手指已塞了进去,随着手指在里面的动作,xue口的收缩越来越急,水顺着手指缓缓流至掌心。 戚辰泽将季焯的腿抬高,抽出后xue的手,随意一挥,看起来繁复的衣袍便像雪花般飘落在地。他将季焯的两条腿盘在腰上,一个挺身,只听季焯“啊”地一声,挺立没入了个头。 戚辰泽捏了捏他的臀,又一个挺身,进去了三分之一。戚辰泽轻笑一声,在他耳边低语道:“宝贝儿,你可真紧。” 温热的气息如羽毛般扫在耳畔,扫得他不仅耳朵痒心也痒。在戚辰泽整根没入的时候,季焯感觉腹中胎儿剧烈一动,前后两个刺激一齐激得他忍不住叫出来:“嗯啊……” 戚辰泽退出一点儿,将季焯的身体稍稍抬高,掌心贴着他细滑的长腿,“怎么那么快就忘记它了吗?它可还记得你呢,还记得那三个月怎么照顾它的吗?嗯?”说着戚辰泽将身体往前一送。 指尖深深嵌入木架,季焯头向后仰着,一声嘤咛从紧咬的齿缝漏出,被汗水润湿的乌发紧紧贴着额角,双颊染上了粉红,他微微张口急切地呼吸着,但戚辰泽并没有给他舒缓的时间,稍稍退出去一点,而后进得更深。 “说啊!季焯,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叫得最浪的吗?装什么矜持!有别人喂饱你,你就忘了它,是不是!”戚辰泽盯着季焯的双眼微微发红,双手捏着臀瓣使劲往两边掰扯,而抽出挺进的速度越来越快。 季焯死死咬着下唇,呼吸越来越急促,脸已涨得通红,但他始终未发一言。肚子动得很厉害,也很难受,他想让戚辰泽停下来,可话到嘴边,还是什么也没说,这终归还是他欠他的。 季焯默默承受着戚辰泽的怒火,一边默默祈祷,希望孩子坚强点,他想揉揉肚子,可双手被绑着根本动弹不得。 他不怕戚辰泽会对他怎么样,最多不过就是杀了他,早在接近戚辰泽时,他就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苦了这孩子。 戚辰泽问他会不会忘了那三个月,他当然不会忘,就算忘了自己也不会忘记他,是戚辰泽让他真正体验了一把正常人的生活。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自从记事起他就是一直住在一抬头便能望见广阔天空的四方院子里,还有十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睡在一间小小的房里,他们每天都要完成了功课才能休息。除了这个还有两年一次的大考,大考不合格的孩子就会被拖出院子,师父说,他们会被喂那种让人难受的药,然后扔到人堆里喂狼。 他不知道人堆里怎么会有狼,但他不想喂狼。于是等到十六岁,他终于可以离开四方院子出去执行任务时,院子里只剩下三个人,他们同时被派往三个国家。 在遇到戚辰泽之前,他已经在楚国待了三年,换了无数身份,在楚国地下建立了庞大的情报网,没有人知道这一切仅仅出自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之手。 九个月的肚子沉沉地压着,季焯的腰又酸又疼,他想动一动,可腰已被撞的没了力气,他大喘着气,眼神有一瞬间的迷离,忽地肚子猛然下坠,季焯脸色一白,一声呻吟从微张的口中逸出。 似乎是看出了季焯的不适,戚辰泽退了后就没有进去,他一只手托住季焯的腰,另一只手将他黏在额头的发轻轻撩开。 季焯盯着戚辰泽看了许久才将视线聚焦在他脸上,汗珠顺着完美的轮廓滑落下来,凤眸尾部上挑,他眼底还泛着红。 戚辰泽的手顺着胸膛向下,挺立的粉色rutou弄得他掌心痒痒的,他捏着那小东西蹂躏得季焯忍不住叫出来,才继续往下。 募地他的手停了下来,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按在左胸心跳的地方,脸色瞬间冷肃下来。 他冷冷地盯着季焯,一字一顿道:“你的内力没了。” 季焯的情报网网住了整个楚国,但终归根基浅,无法得到上层的决策,于是在上头的协助下他当上了禁军小头领,在秋猎中护驾太子有功后,成为太子戚辰泽的护卫军头领。 潜伏在戚辰泽身边三个月,得到对齐国完整军事部署的同时,他的身份也暴露了,他只得放弃这个身份秘密离开楚国。 在外辗转流离时,他发现自己怀孕了。虽然他不知道一个男人怎么会怀孕,但只要一想到这个孩子是他和戚辰泽的,他就恶心不起来。 他知道现在的空闲只是暂时的,很快他就会接到下一个任务的命令,而这个孩子无疑会成为下一个任务的阻碍。 两天,他在客栈里闭门不出,脑子里全是戚辰泽,这三个月的点点滴滴走马观花地在他脑中轮播,戚辰泽去哪儿都带着他,牵着他的手在湖边散步,带他上观星楼赏月,在湖心亭把盏,与他同吃、同睡,除了没有名分,情侣间该做的他们做了。 戚辰泽告诉他,这,叫zuoai。 最后,他还是决定把孩子留下。他回到最初的那个院子,乞了一杯毒酒,那毒会在三年后发作,而且无药可救,教他武功的师父亲手震断了他全身经脉,内力尽泄,他成了废人一个。 之后,他隐姓埋名,易容成妇人回到了楚国皇城下的贫民区,那是他能到的离那人最近的地方。 他听说,在他走后,那人很快查清了真相,在全国悬挂了他季焯的通缉令。戚辰泽最恨被人背叛,他知道的时候,一定恨不得把他撕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