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二十二章:发作求饶、回族途中
“罢了,上车罢。”我到底还是伸手扶住了他往车上走。 他硕大的胎腹虽作动的厉害,却不见坠势。可到底是大的过了头。上车时他的腿根不免挤压到他硕大坚硬的腹底。又是疼得一阵哆嗦。我就在近旁,看得也是眉头皱起。 见他此刻这般难受的模样,说心中不快意是假的。我本就不是个以德报怨的人,记仇的很!可要死不死,那人疼得都快扭曲了一张惨白的脸。可却还是好看的紧。 当真是让人叹息。 如此,我便也多看看。赏心悦目的看他受苦,总归还是更加恣意些。 只不知道为何,心里总也有些闷闷的。 “疼,好疼……玉儿,玉儿看在孩儿们的份上,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扶闻痛的气喘吁吁,却仍是轻拉着我的手、喘息着开口。 见状,我不挣反握住他那从来都没有温度、此刻却汗津津的手。不答反问: “孩子?我怎的知道这是我的孩子?”我盯着他那狭长的凤眼,笑意森然:“族长日理万机,对这闺房之事或许贵人多忘。保不齐这那个暗中私募族长的,在一剂药下去,不久珠胎暗结?族长可莫要被人诓骗了去、给腹中这几个娃娃认错了娘哇!” 我语调说的轻柔,但语意却莫名反讽。看着扶闻那张本就惨白的脸上露出的受伤,我更是觉得心中快慰极了。 之前所有你伤害侮辱过我的种种,我全都记得。你要么一直一意孤行,否则但凡回头。我一定连本带利、悉数奉还。 扶闻瞪大了一双眼,似乎是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那里面的震惊将他的眼眶都给撑的泛起红来。 “玉儿,就…就这般看我?”他微微别过头,话里话外俱是不可置信的委屈和木讷。“难道在玉儿心里,我便是这样的人?” 扶闻是真的没想到齐思雨会这般想他。一时间也有些知道事态比他想的更加棘手。可是——没事的。腹中传来的爆痛在提醒着他,他还有退路。他们的孩子还在他的腹中闹腾。无论如何,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一定可以…… 他的手无助的覆上他身前不断作动的大腹,可眼睛却死死盯着我。也不知要从我脸上寻摸出个什么答案。 “哦?那在族长心里,我是个什么人呢?”我对他这般好似受伤的模样分外满意,目光落在他硕大的胎腹: “毕竟,我可是个贪慕诠释、视财如命、不知廉耻的妄图纠缠族长您的人呐!” 真是奇怪,我莫名实在说我的不是。可怎么我这罪人却偏偏惬意至极、而那受害人却越发的手足无措起来。 看看这世道,可当真是奇也怪哉!让人如何自处、如何自处呐! “不、不是。不是的。”扶闻好似多在意似的不断的摇头。不顾身前作动的大腹勉力挣坐起来。可动作太极,那硕大的胎腹受到挤压,一下子又吃痛的仰到回去。冷汗瞬间滚下,他一手近攥着我的手,另一手死死的扣在那硕大的腹底,也不知下了多大的劲儿。嘴里惨叫连连,偏生还不断开口: “啊-呃啊啊啊!!!不,不是。你、你不能这般看我呃啊——”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玉儿不能这般看我。孩子、孩子哇!痛哇……” 我看着他这痛苦难耐的模样,巨大的快意阵阵涌上心头。冷不丁抽出了手。扶闻痛的浑身发软,一时不差,只觉那股温软一下子就那么离了手。加上她的神情言语,心中愈发不安,几个孩子也好似的感受到了父体的不安,作动的愈发厉害。 那药的效果果真是烈的狠。 我看着扶闻痛苦的模样,心中也稍稍冷静了下来。林中小路多颠簸,连带着他身前的大腹上下晃动,看着也是吃罪的狠。 那一阵的快意渐渐淡去,我稍稍冷静下来。顿觉有些不对劲。这生产一事若是发作,就是一点也耽误不得。别说是他这受惊破水的了。可这地方离蛇族少说也得大半天的车程,他做什么非要回去?这一路颠簸下来,可不是好受的。 我瞥了他一眼,看着他受痛很是解气,可还是对这事很是好奇。扶闻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做什么要自讨苦吃? 我忍了半晌,可偏偏就是心痒的厉害。不知道他是故意如此,还是…… 或许是我心不在焉的撇了几眼,扶闻敏锐的观察到了。妖异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玉儿、我,我还忍得住。放心罢,再、再过半日,便能,到了。那些人不,不会追上来的。” “为何非要回去?你这情况,难道不应该就近找个地方接生?” 听罢,扶闻竟低低的笑了一声,虽然很快就被痛呼打断。 “我,我便知道,玉儿还是担心我。”他有些艰难的开口:“玉儿有所不知。我蛇族产子,必得归族。再者,这路上不安全。若是、若是……我身子不便,怕护不住你。”说这话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满是深情。 可我内心却无甚波动。 其实也不是,他说怕护不住我的时候也还是有些……但他那个眼神我却难受的很。早干嘛去了呢? 我哼笑了一声:“族长还是管好自己罢。” 大半日的车程,为着早些到达。一路上车驶的快得很。就连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就更别提扶闻那还揣着个那么大肚子的身子了。 一路上,那大腹被颠的上下摇晃,扶闻咬牙却仍是抵不住一声声的痛呼。身下羊水淅淅沥沥的流着,清澈透亮的液体留了一车板。 我盯着那一滩滩水渍微微眯眼:这羊水留了这么多,后头可怎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