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怎么？又在想他？发现他有白金校徽就想巴上他，甩了我是不是？”顾凯更用力地扯着欧阳嫣然的头发，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你死了这条心吧，虽然你也叫嫣然，但是你不是欧阳嫣然，天哥喜欢的女人是欧阳嫣然，他的未婚妻是南宫雪莲，你什么都不是！” ? “顾凯，你放手，你弄得我好痛。”欧阳嫣然挣扎着说。 ? 可是顾凯根本听不进欧阳嫣然的话，他的眼睛已经发红，语无伦次地说着：“我绝不让你离开我，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 说着，顾凯已经把欧阳嫣然扑倒在沙发上，粗暴地撕下她的衣服，用破碎的布条紧紧的把她的手捆在身后。 ? 欧阳嫣然这下慌了，看着他疯狂的举动，赶忙喊道：“顾凯，你干什么？” ? “我要绑着你，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那么爱你，你却还要看其他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你那双美丽的眼睛就不能只看我一个？”顾凯边说，边扯下欧阳嫣然的裙摆，让她一丝不挂地趴在沙发上。 ? “凯，快放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真的。”听出了丝头绪，欧阳嫣然安抚地说着，希望能唤回顾凯的理智。 ? “不，不，一放开你，你就不见了，又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放！哼，我就知道你嫌我不够好，想要更好的。可是你别想！天哥才不会看上你，他最不屑你这种人了。”顾凯口不择言地说着，“欧阳嫣然死后，天哥偶尔会发疯，如果你跟他，他发疯的时候一定会杀了你的，不要离开我！” 听到他那么说，欧阳嫣然才蓦然醒悟，原来这就是顾天霖判若两人，把她当做陌生人的原因。 欧阳嫣然这样想着，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高兴，抬头看到顾凯正在脱衣服，她立刻意识到顾凯要对她做什么，虽然之前也想过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做出这样的牺牲，但是现在她真的无法忍受，看到旁边的花瓶，整个人跳过去撞到花瓶上。 顾凯看到倒在血泊上的欧阳嫣然，顿时清醒过来，立刻走过去抱着她：“嫣然，对不起，对不起！ 嫣然，醒醒，求求你醒醒好不好。” 耳边传来颤抖的哭音，欧阳嫣然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的是顾凯斯文清俊的脸，只是此时布满了泪水和惊慌。她艰难的开口问：“为什么这么伤心？” ? 顾凯看着欧阳嫣然，突然把脸埋在欧阳嫣然的胸前哭起来，温热的泪湿了欧阳嫣然的皮肤。 ? “对不起，对不起，嫣然，我真的不想这样的。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失控，可是刚才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对不起，嫣然，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不要离开我。”顾凯的声音是单薄而脆弱的，带着慌乱和内疚。 ? 看着在自己怀中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的男人，欧阳嫣然轻轻的环住他，温柔地开口： “没事的，不要紧，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 面对如此脆弱的顾凯，欧阳嫣然还是无法扔下他不管，她真的无法对爱她的人狠下心来，大概是在这样冰冷阴暗的地方，爱显得那么来之不易，也让她倍加珍惜吧。 ? 想到这，欧阳嫣然带着自嘲的笑容昏睡过去。 这次的伤并不是很严重，欧阳嫣然在顾凯的悉心照顾下很快就康复了。此后，顾凯对欧阳嫣然更加小心翼翼，温柔得好像她是件易碎的珍宝，捧在手心里怕溶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第五十八章面临抉择 ? 欧阳嫣然知道他是在拼命地弥补着那天的失控，但是她觉得他大可不必这样，早在他伏在她胸前痛哭的那一刻起，她就原谅他了。他是那样脆弱，就如一个无助的孩子，叫她如何忍心怪他。只是，她偶尔会想起齐悦的话，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 关于顾天霖的事，欧阳嫣然一个字也没和范以臣说。从顾凯那里得知，虽然他爸爸是四大家族之一的掌舵人，其实也只是顾天霖他们家的手下。其它的，他也没有再多说，而欧阳嫣然也就不好再问些什么，不过光是这样，她也足够了解到顾天霖的地位。 ? 毕竟，连四大家族都要听命于顾天霖，那她不过是一只蚂蚁而已。如果顾天霖想要找她麻烦的话，她不会像现在这样休闲地活着。 ? 夜晚，欧阳嫣然躺在范以臣的怀里，问：“以臣，你说我应该和顾凯分手吗？” ? “哦？好呀，反正你也不需要他。”范以臣环住欧阳嫣然的手紧了些，轻声说道。 “可是他需要我……” 欧阳嫣然把脸埋在范以臣怀里蹭了蹭，吸着他身上的清新气息。好难得今天他们两个人可以待在一起，她偎在他怀里不愿离开。 ? 原来，无论顾凯给了她多少，但这一份安心，这一份宁静，这一份内心的盈满，从来只有范以臣能给她。 ? “嫣然，为什么你总是要看轻自己呢？需要你的人，绝对不只他一个。”范以臣低下头，在欧阳嫣然的唇上亲了亲。 ? 欧阳嫣然看着他，感觉他那一双黑眼睛总是那么清亮，看着她的时候是总是那么温柔。抱紧他。 ? 范以臣继续说道：“嫣然，他太软弱，配不上你。” ? 欧阳嫣然有些好笑地问：“你怎么老是在乎这个呀？没人是完美的，干吗老要在乎强与弱的区别，这样弱者不是太可怜了吗。” “他太懦弱，太无能，毫无主见，甚至不能算得上一个真正的男人，这样的人，不配拥有你。”范以臣淡淡地说。 ? 欧阳嫣然怔了怔，不知该说什么，很难接受如此恶毒现实的话。范以臣的性格，她是知道一些，他从来不对她说一句稍微过重的话，可是对其它人，他的话却是句句刺到人的痛处，绝不留情面，让人体无万肤，毫无反击的余地。 ? 欧阳嫣然小声地轻叹道：“别这样说，太伤人了。” ? 范以臣没有说话。 ? 欧阳嫣然怕他生气，赶忙解释说：“其实，我跟他一样，我也很懦弱无能，这大概为什么我会和他在一起吧，因为我们好像。” ? “不，你们绝对不像。”范以臣肯定地说。 ? “真的吗？”欧阳嫣然茫然地问。 ? “你要是懦弱，今天你就不可能在这里了，你要是懦弱，你就不会到现在仍然可以露出这样温柔明亮的笑容。你不懦弱，嫣然，只是你的心太柔软，太善良了。”范以臣埋在欧阳嫣然的颈间，在心里面默默地说着：正因为这样，你才会被顾天霖伤得这么重！ ? “为什么你们总说我善良呀？我一点都不善良，一个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怎么会杀人呢？”欧阳嫣然放开他，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想着这纤细修长的手指竟然曾杀过人，多可怕，多可恨。 ?“你真的那么认为吗？”范以臣拿过她的手，轻吻着， “为什么总觉得你自己罪不可恕？你总说为自己着想，总说自己自私，可是真的是这样吗？你不和顾凯分手，真的是因为要利用他吗？” 欧阳嫣然怔住了，低头不语。 ? “嫣然，其实说到底，你是怕他伤心，可怜他，所以待在他身边，却又觉得这样想会伤了他的自尊，所以你宁愿让自己变成恶人，告诉自己是自己自私，绝对不是可怜他。嫣然，你太善良了，你甚至觉得自己的善良是自己的私心。”范以臣用鼻子蹭了蹭欧阳嫣然的脸颊，轻轻地说。 ? 真的吗？她真的是那么想的吗？欧阳嫣然茫然了。 范以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揉着她的头发，把她揽在怀里。 就在这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欧阳嫣然觉得很奇怪，现在这个时候，会是谁呢？她下了床，过去开门，入眼的是一张绝美的脸。 “雅玲？怎么是你，来来来，快进来。”欧阳嫣然笑着对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女孩说。 对她，欧阳嫣然总是特别温柔，看着她两个月来越来越清瘦的脸，欧阳嫣然心里就像揪起来一般。 “嗯，谢谢。”叶雅玲表情淡淡地开口，然后看了看里面的人，似乎又有些犹豫了。 欧阳嫣然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很不解她的举动。 ? “别楞着，进来坐会吧。”欧阳嫣然笑着拉叶雅玲进来，然后对范以臣说，“你看谁来了？” ? “哦？叶玲呀，欢迎。”范以臣淡淡地笑着打了声招呼，便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欧阳嫣然也见怪不怪了，范以臣从来都不是一个热情的人。 ? 看到叶雅玲微微对范以臣打了声招呼，欧阳嫣然让她坐下，笑着说：“你先坐会儿，我进去倒杯茶给你。” ? “啊？不要麻烦了。”叶雅玲赶忙说。 ? “不麻烦不麻烦，一下就好了。”欧阳嫣然说着，走进厨房倒了杯茶递给叶雅玲。 ? 叶雅玲喝了一口，原来疲惫不堪的脸顿时柔化了不少，终于有了些属于少女的生气。 ? 欧阳嫣然开心地笑着问：“好多天没看见你了，你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 “啊？嗯，还可以。”叶雅玲听了，仍然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痛苦，然后微微点了点头。她憔悴多了，让欧阳嫣然忍不住伤心，如果，如果那次她想得周到些，不让她一个人待在宿舍，她也就不会这样了。 ? “雅玲，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如果有你尽管说，千万别客气。”欧阳嫣然握着她的手，真诚地说。 ? “没，没有，我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的。”叶雅玲赶忙摇头道。 ? “真的吗？”欧阳嫣然看着她，感觉她变了，变得漂亮多了，可也瘦多了，露出衣领的雪白颈上有着许多青紫的痕迹。有些事情，不用说大家都心里明白的。 ? 但叶雅玲的眼睛仍然是清澈得如一泓幽潭，仍然会发光，仍然有着希望，欧阳嫣然心里面在想，叶雅玲真是很坚强的女孩，到现在还能保持着这份纯净，不像她自己，早已染了一身的色彩，懦弱地放任自己堕落。 ? “嗯，没有。”叶雅玲看着欧阳嫣然，笑了，有些虚幻，却也纯真的笑容，让她看起来更像一个孩子。 ? 欧阳嫣然有些伤感，有些想哭了：“对不起，帮不了你，对不起，雅玲。” ? 她很想帮助叶雅玲，但是顾凯告诉她，叶雅玲似乎惹上了一个可怕的人物，对方是连他都绝对得罪不起的，所以她爱莫能助。 ? “学姐！你千万不要那么说，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真的！”叶雅玲一双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欧阳嫣然，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 “真的不能帮你些什么吗？”欧阳嫣然真的希望能帮这个纯真而坚强的女孩。 ? 叶雅玲看了看欧阳嫣然，最后微微一笑：“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常常喝到世界泡的茶，很香。” ? 还能看到这么实实在在的笑容，欧阳嫣然心里动容：“只要你喜欢，我都很乐意泡茶给你喝的。” ? 叶雅玲睁大一双清亮晶莹的眼睛感动地看着欧阳嫣然，让欧阳嫣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 叶雅玲走后，欧阳嫣然坐在范以臣身旁，范以臣知道她之所以对叶雅玲这么好，是因为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于是揉了揉她的头发，无奈地看着她。 ? “嫣然，你是一个无法让人不爱上的人。”轻喃的耳语让欧阳嫣然的鼻子有些酸。她静静地靠在范以臣的胸膛前，不由得好奇地想着，假如他跟范以臣是在一间普通的学校认识，是否会变得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