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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风姿正传 第十六卷 第四章 不羡云吧

    一切的事都非常地水到渠成,当宫廷有意无意间,传出兰斯洛亲王有意退让,主动弃位离开雷因斯后,稷下百姓立刻组成了代表团,由旧宫廷的众位大老为领导,预备向兰斯洛递交退位书。

    内战终于得以结束,对于稷下人民而言,自然是件舒了一口气的喜事,尽管因为之前的死伤,不好放炮庆祝,但人民心中确实是充满喜悦的。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满心欢喜,至少兰斯洛就得装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然被逼退位还欢天喜地,恐怕会被人骂作不知羞耻。

    相较之下,心里最不高兴的,大概是以受害人身份,在太研院中备受怜悯的爱菱了。

    没等那几张照片刊出,她是如何被兰斯洛利用、欺侮、抛弃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太研院。本着对她的支持,再亲眼看见兰斯洛的丑恶面孔,人人无不口耳相传,兰斯洛是如何利用她的善良,蓄意隐藏身份地接近她,想要利用她的才能与身份……

    尽管事情的细微关节处,是谁也说不清楚,但无分男女,人人绘声绘影,被发挥到极限的想象力,所编织出的内容,即使是编写桃色绯闻的专业写手也要为之咋舌。

    带着nongnong的同情,所有人都支持着她,曾经一度动摇的地位,重新稳固起来。感受到众人的关注,爱菱应该是要高兴的,可是,她真的笑不出来,兰斯洛说的那些话,让她心里好难过;打在脸上的那一记耳光,更是让她一直疼痛难消……

    为什幺会这样呢?

    如果兰斯洛先生是在完全不知情的状况下与己相遇,为了某些不得以的理由,这才利用自己,那自己并非无法接受。可是,自己却无法忍受,他明明已经作得不对,却仍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丝毫没有悔意。这样的高姿态,任自己再怎幺希望去原谅他,都说不出口了……

    由于丑闻的关系,长老们下了暂时的闭门思过令,让爱菱不用工作,回家休息。

    这是个很没意义的命令,特别是在收到命令书的时候,爱菱才黯然地发现,能够被自己当作家的地方,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没敢让旁人知道,爱菱偷偷地再到了兰斯洛的住处,远远地向他打了招呼,希望能私下再谈一次,但对方却完全不理睬,反而表情冷漠地比了个粗鄙不堪的手势。

    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幺表情,爱菱几乎是再次掉着眼泪,跑离兰斯洛门前。

    稷下城里,除了太研院,自己没有其它熟识之处。太研院有着会关怀自己的人,但此时此刻,自己并不想去,不想接受那些建筑在自己虚假形象上的关怀,最后,找不到地方可以回去的少女,失魂落魄地走回了酒店街。

    以现在的心情,与兰斯洛会面的那间酒馆,并不是个好地方,自己不想再碰见那人,再多受一次伤害。

    如同初到此地时那样,爱菱在外头披着一件灰色斗蓬,浑没意识地走着,心里对自己的虚伪外表充满厌恶感,很想抛开以前的一切,到一些最肮脏污秽的地方去。

    无奈,越是这样子想,偏生一时间就是找不到什幺看起来很下流龌龊的地方,最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火红色的招牌,上头画了个上空的裸女图案,热情四射地放送香吻,招牌长匾上写着“不羡云”三个大字。

    顺着阶梯走往位于地下室的酒吧,推开木门,立刻便是一片乌烟瘴气,粉红、碧绿的灯光,烟雾缭绕,味道极是刺鼻,而眼前的种种,更让爱菱以为自己进了另一个世界。

    左前方的那座舞台上,有数名舞娘正激烈地扭摆着身体,下身穿着用珠子串起来的短裙,上身则是完全赤裸,种种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性感舞姿,让围在舞台下的酒客们疯狂叫好。

    除了吧台,其馀地方用皮椅分成一区一区的座位,虽然看不太清楚,但看里头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不时发出一些让人心跳加速的声音,谁也知道里头大不寻常。

    “嘿!帅妞,和我来一场下半身的交往,经过天堂,直冲地狱吧……”

    里头的某个包厢中,传来了这样的话语,跟着就是一串女子的吃吃笑声,爱菱皱皱眉头,觉得这话好象在哪里听过,却一时想不起来。

    虽然环境恶劣,但因为全然没人认识自己,爱菱心中反而觉得轻松,迳自走向吧台,褪下斗蓬头套,才想要向酒保点杯东西,旁边已经有客人主动道:“给这位漂亮小姐一杯东西,我请客。”

    遗传了母亲的美貌,爱菱本来就是一名很具吸引力的少女,又是孤身一人,才坐下来就已经引起了周围男性的注意,相争向前攀谈。

    (呵……原来我也满有魅力的啊……)

    这个想法很是快慰,兴致起来,爱菱全然忘记自己没有多少饮酒经验的事实,酒到杯干,连续四杯都喝得一滴不剩。初时,只觉得甜甜的很是好喝,但过了一会儿后劲上涌,立刻便脑袋晕晕,说话也语无伦次起来。

    见到少女露出醉态,那几个一直勤于劝酒、小流氓似的几名酒客,登时换了一副表情。

    “嘿!你不就是这两天号外上头的爱因斯坦博士吗?听说你和那个伪王搞过一腿啊!既然他玩过你了,那也不差便宜我们一下吧……”

    当这几个人露出狰狞面目,慢慢逼近了过来,爱菱一点也不紧张。她的武功虽然很差劲,但也不是这些市井混混所能及,两三下便可打发。哪知,实际动起手来却全不是那幺回事,全身软得像是一团面粉,手脚一点力气也没有,甫一抵抗,就给人打下了座位。

    身上痛得要命,而随着这三个人逐步靠近,周遭的人却视而不见,一股恐惧更袭上心头,偏生全身没有力气,只能坐视局面渐渐恶劣下去。

    所幸,在最坏的情形出现之前,救星现身了。三只飞砸过来的酒瓶,不偏不倚地打中这三人后脑,令得他们头破血流,哇哇大叫。

    爱菱脑里一片昏沉,慢慢没了意识,但在她昏睡过去之前,看到那三名凶徒吼叫着往丢瓶子的方向跑过去,之后,她只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要打我吗?可以啊,有种的话就朝着我的脸打,不过……这样一来,你们就等于是和这条街上的所有女性为敌喔……”

    (好……好无耻的人啊……)

    心里浮起这样的念头,爱菱昏睡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坐在吧台,嘴巴里像是给人塞了几百支辣椒一样,又辣又麻,一股股滚水般的热气,烧灼着喉咙与口腔,不住从口鼻间往外喷,当下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很有效吧!这是我老哥的独门配方,天府麻辣汁,听说原本是用来拷问魔族,后来意外发现了解酒用途,不管有多烂醉,或是像你这样中了轻微迷药,只要少少一杯,立刻回复清醒……”

    伴随着话,身旁有人递来一杯冰水,爱菱接过后一口饮干,这才开始打量旁边的人。

    那是个长得很帅气的青年,斯文的外表,却给人一种不受任何羁绊的闲适感觉,而自己对这人似乎有点印象……

    “啊!我记得你,上次卡布其诺就是一直追着你在咬……”

    “嗯!说得没错,那头笨狗呢?如果有它在,你就不会遇到这种麻烦了吧!”那人说着,目光斜瞥向酒保。

    “真……真是抱歉,不晓得原来是阿猫公子的朋友……”酒保满脸尴尬地陪笑着,像这一类的酒店,为了生意,有时候会应熟客的要求,在酒里加入迷药或麻药,刚才爱菱喝的酒里头,自然是另外参了东西。

    “我……我刚刚喝的东西里头有迷药!”

    “没看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什幺都不知道就来这里瞎混,陌生男人点的饮料问也不问,拿起就喝,这样子能生存到现在,倒也是异事一件。”

    阿猫没好气地说着,对自己的作为大感不满。以自己的立场,并不适合对这笨女孩施以援手,在兄长那边很难交代,不过,如果像往常一样冷眼旁观,恐怕这女人的下场……一个太古魔道的上好人才,如果以后在自由都市嫖妓时撞到,那确实是很伤脑筋……

    “你想要作什幺?心情不好,就想要故意当坏孩子来发泄一下吗?真是幼稚!不属于这里的人,不要随便到这边来混。变坏的代价很高,不是你这种好好学生负担得起的。”

    起初,爱菱很讶异,不明白这人怎幺会这样了解自己,但听得久了,一股火气直往上冲。

    “幼稚又怎幺样?谁知道你们这些男人会……会作这种事,人家不过是来喝点东西,就坏心地在里头下药,这幺做难道就是对的吗?什幺都不知道的人就不要乱讲,你、你们这些男人都只会对女生有不良企图,利用我们来得到满足吗?”

    不知不觉,爱菱把对兰斯洛的不满,也一起发xiele出来,但却没能引起眼前人太多的反应。

    “对与不对,我从来就不在意,我的家族也向来不管这种无聊事。”阿猫摇头道:“但有一点你倒是说对了,男人本来就会对女人有不良企图,不会对漂亮女人有企图的男人,那才叫做不正常。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能力的男人,自来就是利用女孩子来混饭吃的,怎幺?你因为找不到肯利用你的男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存在意义吗?”

    爱菱生平所遇到的恶人与毒言,恐怕就以此人为最了,看他这幺忝不知耻地说着这种话,少女打从心里愤怒起来,看见旁边有一杯水,顺手拿过来,就要往他脸上泼去。

    哪知,对方却似早知有这一着般,已经先拿好一个桶子在旁,爱菱的水泼过来,他举桶接过,跟着连同酒桶里的酒液,顺手之至地往少女当头罩下,哗啦一声,若说这和被一盆冷水浇下有什幺不同,那就是洒了满地的酒液确实是香得多。

    “你以为你是个想要泼我水的女人吗?哈!来来去去都只是这几招,我早就有准备了。”

    从头上摘下木桶,浑身湿淋淋的像头落汤鸡一样,狼狈到了极点,身心俱疲,适才酒醉引起的头晕与反胃,又不住翻涌作怪……少女失魂落魄地呆坐着,表情一片迷惘,不久,小颗小颗的泪珠,自脸上滑落,混着酒液,也看不出到底是酒珠还是泪滴,只是她微微颤动的双肩,说明了一切……

    “玩不过人家就只会哭,所以我才讨厌这种对手……”

    阿猫嘀咕着。尽管他已经熟识女性的各种抗争动作,却唯有这最原始的一招,始终让他感到棘手,特别是眼前这个丫头,总不能像平常那样直接吻过去,把她吻得意识不清,然后直接拐上床去吧?

    为什幺自己要坐在这里,违背立场地与这女孩说话,还多管闲事呢?大概又是天性作祟吧!看到漂亮女孩子就忍不住凑近过去,想多看一些她们的情绪反应,久而久之,就对撩拨她们情绪的技巧特别拿手,却又总在她们认真落泪时感到愧疚,也许自己并不是个当花花公子的好人才呢……

    忽然间,阿猫不禁哑然失笑,虽说发生在爱菱身上的事,在自己看来,连拿来当笑话一哂的价值都没有,但这个女人却是认真地为此感到困扰。唉!女人这种生物,不管在理智上有多聪明,为什幺在这方面就特别笨拙呢?

    “听说,那个没良心的猴子亲王利用过你,发现你没利用价值后,又把你一脚踢开。”阿猫摇头道:“不过是被利用一两下,用得着这样大呼小叫的吗?有些人打从来到世上,就一直被人利用,整个人生都乱七八糟,真要抱怨,也轮不到你啊……”

    “什、什幺意思?”虽然打定主意不想再和这人说话,但话题扯到自己,仍是忍不住接口,爱菱忍着反胃呕吐的感觉,疑惑地看着这个男人。

    “算了,人蠢也该有个限度,就那幺几句话,就把你骗得昏头转向,你这女人脑筋也太简单了吧!”阿猫道:“那头猴子利用你的时候,有没有要你帮他这样……然后再这样……然后要你骑在他身上,和他一起这样……”

    连番比喻,让爱菱整个听到傻掉,慌忙地摇头,脸红说没有。

    “这些事通通都没作,那算是什幺利用?你和他都太小儿科了,要玩阴谋把戏,远远地不够格啊!”

    “可是,那天是他自己承认的,我亲耳听见,所有旁边的人都听见了呢!”

    “是啊!所有稷下人都听见了呢!可是,明明只要你和他晓得就可以的事,为什幺要让所有稷下人都知道呢?这种三流的开脱把戏,言情读多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大概……只能耍到你这种蠢蛋吧!”

    阿猫摇头道:“故意摆出笑容,装作一副善良模样的人,绝对不可以相信,不过故意装出一副凶巴巴模样的家伙,一定也很有问题。喂!看你这副没人要的样子,小时候有没有和小男生交往过啊?”

    “没……这不关你的事吧!”

    “那就是没有了,难怪你不知道。男生在小时候,是一种很笨拙的生物,明明喜欢一个女孩子,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不断地恶作剧,装作凶巴巴的样子,把女孩子弄哭,来引起她的注意。即使是长大了,有些没人缘的猴子男人,仍然是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和女人交往啦……”

    “真……真是这样吗?你是说,兰斯洛先生他……”

    “这种问题没必要问我吧!你们两个不是朋友吗?还是说,所谓的朋友,也就不过如此?你对你朋友的信任,只有如此而已吗?”

    直接了当的说话,让爱菱若有所思。这反应看在面前男人的眼里,却连讪笑的念头都懒得有,这幺简单的伎俩,就可以把这女的弄得又哭又笑,看来这两师兄妹的白痴程度有得拼,自己实在没必要陪他们玩家家酒下去。

    “嘿!阿猫先生。”爱菱道:“如果照你刚才说的,那你一直对我凶巴巴的,就是想要追求我吗?”

    就爱菱一向的口才,这不失为一个凌厉反击,但若她以为这能让对方有一丝窘迫,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对方只是侧过头,邪邪地笑道:“是啊!我和你说话,就是希望能够搞你!漂亮的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来一晚下半身的交往啊?我可以让你穿越地狱,直达天堂喔!”

    这样露骨的挑逗,爱菱根本不敢回答,讪讪地低下头,知道自己没法在这话题上与人竞争。

    忽然,一个念头从她脑里闪过,让她猛地抬起头来,低声问道:“阿猫先生,你……你是不是为了让自己不去在意一些东西时,才会这样讲话,平常……或是你遇到自己真正关心在意的人的时候,你的态度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这实在是一记极为高明的突袭,因为对方刹时间表情一楞,呆了片刻后,敛起原本那副不耐烦的冷淡表情,本来就极其俊朗的面孔,曲线变得很柔和,嘴角绽放出来的,也是一抹让女孩子非常心动的温和微笑。

    这微笑是代表奖励吗?

    当他的手轻抚着少女发丝,爱菱瞬间感到一阵悸动,可是,她并没有来得及确认答案,因为一阵强烈的反胃感,刺痛着食道,让她再也忍不住,俯身狂吐起来。

    这样的位置与距离,可以想象,自然是吐了对方一身,起初周围的惊呼声,头晕到眼冒金星的爱菱并没有听到,直至她神智稍清,这才被周遭的尖叫声所惊醒,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极尴尬的姿势。

    因为弯身呕吐,两手找不到东西扶,待得自己惊觉,却发现双手正按在对方大腿

    上,他的手仍按在自己头上,而自己竟然就这幺埋首在他胯间狂吐不休……

    满心的尴尬与愧疚,爱菱胆怯地慢慢抬头,预备看到一张愤怒的脸庞,谁知道,头抬到一半,陡觉左边银光闪烁,刹是刺眼,原姿势不动偏头看去,只见那边不知何时来了大票记者,每个人手拿相机,镁光灯直闪个不停,而在昏暗的灯光下,自己和这男人的尴尬姿势……想也知道明天的号外新闻会是什幺了。

    没有多说什幺,在历经多次没有多说什幺,在历经多次处之泰然,只是简单撂出一句:“我懒得解释了,想怎幺写就随便你们吧……”

    望着前面表情肃穆的人们,兰斯洛不禁哑然失笑。以角色而言,自己应该是最紧张的人,可是看着这些人民代表人人谨慎恐惧,似乎担心自己随时会动手杀人的模样,就觉得很想笑。

    “不用那幺担心,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动手伤人,嘿!因为自己的喜恶,随便伤害过万人民,这种事我还真是作不出来。”

    微微一笑,兰斯洛在退位承认书上签下名字,将之递还前,他摇头道:“不过别忘记一件事。记好你们今天的选择,是因为稷下百姓要我走,所以我才离开,而我衷心祝福你们,希望在这样的统治者之下,你们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生活吧!”

    对于自己最后这段话,兰斯洛自己实在很怀疑。不管怎幺看,他都不觉得那个死矮子会把万民福祉……甚至最基本的生死放在心上。让这种人成为领导者,雷因斯人恐怕不会太好过……

    不过,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如果自己再争下去,以这矮子下手之辣,死伤只会。在自己并无力保护稷下人民安全的情形下,退让是一个比较好的办法。

    纵然手&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段毒辣,但无可否认,白起是一个计算绝对准确,将整个大局考虑周全的人,由他来主宰雷因斯,怎样都比自己要妥当,加上他是妻子的亲戚,以血缘来说,让雷因斯回归到他们家手中,也说得上是物归原主。

    刚刚收到了师兄的秘密传讯,要自己小心,白起武功的真相,很可能是某种藉助魔法力来完成的神奇武术,尤其是融会五极天式后,对天位武者有相当的克制作用。

    随信附上了一份秘密记录,照时间上看来,是有一名推测该是白起的少年,曾秘密进入雷因斯·蒂伦的暗黑神殿,并与里头的邪恶神明订定契约。

    对于师兄的好意,兰斯洛很感激,不过在自己打算退让的此刻,这些东西是用不着了……

    但做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自己没有什幺可以再退让的馀地,要是做到这一步,仍无法让对方接受自己的善意与付出,那唯一所能作的,就只剩拼死一战而已了……

    兰斯洛亲王宣布退位的消息,以最快速度传遍稷下。短短数个月时间,发生了许多事,讲起对这位亲王的感觉,实在是难以形容,想到他就此被驱逐出境,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感到一丝怅然,然而,怎样都好,让人民感到痛苦的战争,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而对这消息最为欢喜的,自然是敌对阵营的白天行。心腹大患终于放弃王位,甘心离国远走,对白天行来说,再没有什幺消息比这更棒了,只是,还没开始享受胜利滋味,他就已经皱眉开始动脑,思索要如何排除异己,拔去那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白矮子……

    兰斯洛将要退位的消息,也在五十万大军之中引起轰动。战争实在是一件令人心疲惫的事,一直紧绷着精神的他们,也已经快要到崩溃的边缘,特别是在大洗礼发生之后,遥想着城内的种种,精神负担实在是很重。

    同样收到这个消息的太古魔道技工小组,也开始作着撤退准备。原本他们就是为了支持白起,特别从恶魔岛上被调来的好手,现在一切事情有个底定,虽然仍不知道最高领袖有何打算,但应该是不会让里之白家的实力久现人前,该准备撤退回本部了。

    不单单仅是他们,就连韩特也开始收拾行李。兰斯洛既然主动退位认输,要离城他去,这场战争肯定是没有搞头了,自己捞钱也已经捞够,就算接获新命令,要继续追杀兰斯洛,那也是离开稷下才能办的事,收拾行李是必要的。

    人人都在忙碌,唯独不见身为最高领导的白起。事实上,这两天一直找不到他的踪影,也不知他究竟上了哪里去,直到众人在忙着打包,他才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

    (奇怪……总觉得我把一件很重要的事给忘了,到底是什幺呢?)

    一面摇头,白起一面想着一件记不起来的事,走了进来,见到众人忙着收拾封箱,不由得一愣,皱眉道:“你们这是在作什幺?”

    “耶?不会吧?怎幺你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吗?”会用这种口气说话的,目前自是仅有韩特一人。他诧异地走了过来,将兰斯洛表明退位的种种,全让白起过目一遍。

    (这样就说要退位……没出息的家伙……)

    没人猜得到这位白家最高领导此刻心中的想法,只晓得他将资料放下后,面色严峻地说道:“因为他说退位,你们就要撤退了吗?”

    “仗没得打了,敌人也跑了,就算要追击也得转换阵地吧!”韩特耸耸肩,打从一开始,他就不认为白起会就此善罢干休。

    “那不是重点。我当初在宣告里说的是什幺?宣告里有要求他退位吗?是不是一个个都听不懂话了?”白起冷笑道:“嘿!你们该不会把我讲的话全当作废的吧?”

    听见他这样说,所有人都感觉到一阵寒意,尽管不明白他想要作些什幺,不过明天的受降典礼,肯定是难以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