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西楚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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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羽闯入咸阳宫大殿之时,我正穿着帝皇衮服坐在龙椅上等他。 他对自己向来是很自信的,只带了十几个兵士就那样闯了进来,其余之人皆被留在了宫外。 他和我初见他那日一般浑身是血,那血也依旧都是别人的,他一路踏着尸山血海而来。 可他却又和我此前见他时是那样的不同,那些温和谦逊的儒将风度全然不见,周身肃杀之气冷冽,令常人见了只怕便会两股战战。 他此刻已经是西楚霸王了。 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震惊之色,那样的震惊和错愕竟使他一时忘却了所有的反应。 我朝着他笑,我说,“一别经年,可有想我?” 他这才终于收敛了那震惊神色,而后深深地皱起了眉。 “胡亥呢?”他问。 “胡亥?何必在意他,如今的大秦皇帝是我,扶苏。” 他眉毛皱得更深了,而我迎着他的视线从龙椅上起身,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手指压着他的嘴唇一点点磋磨。 “昔日你曾言,要保护我?” 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兵士面面相觑,整个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他的双戟垂了下去,“我不杀你。” 我朝他挑眉,“莫非你觉得,你当真能杀了我?” 随着我的话音一起响起的,还有密集的脚步声,一队穿着秦国军服的兵士从大殿门口涌了进来,将我们所有人牢牢围拢于其中。 他扫了一眼四周,而后开口,“这点人还杀不了我。” 围拢过来的秦国兵士足有上百人,但我知他确实所言非虚。 我继续抚摸着他的脸,并未因他的话语而有丝毫意动,“你可知你们为何能够攻进咸阳?” 他神色一滞,良久之后终于变了脸色,眼中神采一点点阴沉下去,“请君入瓮。” “不错。你道我大秦便只有章邯率领的那二十万军士么?如今,我大秦通武侯已然率军将咸阳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王贲,他竟还活着。”项羽阴沉着脸道。 我一时哑然,王贲这几年虽的确是不理军务,外界听不到他最近的声名倒也正常,但怎么说也不至于传成他死了吧?这样的谣言到底哪里来的? 项羽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居然还好心地解释了一句,“据闻,王贲早已死在数年前东巡途中。” 我沉默了半晌,“张良在你那里?” 知道当时王贲重伤昏厥,却又不知其最终醒来的,恐怕也就只能是策划了那场袭击的张良了。 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沉默。 如今这场面倒是有趣了,张良选择了项羽,韩信现为我大秦将军,只有那萧何依旧在刘邦身侧。昔日汉初三杰如今却各自为营,当真是令人唏嘘。 “咸阳城有王贲驻守,前线章邯尚在,又有韩信率大军不日即至。若你当真不死心,北方上郡蒙恬尚有三十万长城军团,南越尚有五十万兵士。如此,你可当真觉得自己能灭我大秦?” 这番话实则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嫌疑,蒙恬那三十万还要抵御匈奴,不可轻举妄动。南越那五十万更多由老弱病残组成,不可期望其战斗力。这么说来,其实大秦满打满算能用的军队也就七十万罢了,若是当真天下诸侯都能联合一心,灭秦之事并非不可能。 然兵之一途,攻心为上。项羽在那一众叛军中是何地位自然不需赘述,只要能拿下项羽,剩下的便可各个击破。 “如今尔等大势已去,项羽,你输了。” 他沉默许久,又重新握紧了手中双戟,似乎想要拼死一搏。 围拢我们的秦国军士们顿时便紧张了起来,手中刀兵直冲项羽,其中数人更是直接冲到了我的身前,将我护于身后。 我摆了摆手,示意身前几人暂且退下,继续说了下去,“在拼个你死我亡之前,我还有几句话想问。” 此刻他也已然拿出了破釜沉舟的气势,“你说。” “你昔日说喜欢我,是真是假?” 他坦然直视着我,目光丝毫不似作伪,“真。” “哦?那倘若你当真灭了我大秦,又打算把我如何处置?” “修座宫殿,把你藏起来。” 我愣了一下,继而笑了起来,“金屋藏娇,这主意不错。” 未曾在意他的反应,我转身朝着龙椅的方向走了过去,身后便是一片刀兵之声。 若他当真提着我的项上人头踏出这咸阳宫,那这场天下胜负便尚未可知。 可他没有。 他最终还是败了,他不想杀我,这便注定了他的失败。 他最终被我秦军俘虏,其军士群龙无首,很快也便败在了王贲手下。 西楚霸王项羽的失败成了这场天下棋局最重要的转折点,也成了我正式踏上皇帝之位的第一场辉煌功勋。 我的登基大典举办得非常隆重,在这样一场乱局之中,我以最强有力的方式向世人宣称着我大秦不灭声威。 我将高渐离接了回来,将其正式册封入我后宫,封号「安君」,品级等同于夫人。 为此,王贲还委实和我闹了一阵,问我能不能也给他个封号。 我哭笑不得,他是我大秦通武侯,如今却想着入我后宫? 他却说,“我只是想同你做一次名正言顺的夫妻。” 我妥协了,或者说,我果然最后还是妥协了。 对外的旨意上我只道新纳一美人,封「平君」,并未署其姓名。自此之后,他在外仍是我大秦通武侯,入了咸阳宫,便是我的平君。 有他在,天下可平,吾心亦然。 大典结束后的第三天,嬴政醒了。 在这一点上还要感谢那几个曾经在「焚书坑儒」那场风波之中被我救下的术士,我对他们有恩,他们感激涕零。虽然他们炼不出什么长生不老药来,却成功练出了假死之药。也正是这药成功骗过了胡亥,而后我的人又趁下葬的机会偷偷将嬴政转移了出去。 现在,他醒了。 他仍旧被我安置在了他昔日的寝宫里,醒来的时候,我正在他平日里所在的那张案桌前处理政事。 见他醒了,我便暂且丢了那些奏本,做到他床铺上询问他可有不适。 他似乎有些茫然,而等他环顾四周,最终视线定格在了我那一身玄底金龙的衮服之上时,眼神便顿时幽暗了下去,似有隐隐情绪于其中翻滚。 我接过宫人们递过来的水喂给他喝,又拿了靠枕扶着他坐起来,这才朝着他轻笑,“我穿这一身如何?” “不及我十之一二。”他道。 “那便已经挺不错了。”我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 毕竟我也从来没当真觉得自己能够和他相提并论过。 我将这段时日以来的诸事讲给他听,他安静听着,最终发出一声嗤笑,“这么说,我已然是个死人了。” 始皇帝驾崩之事早已经公告天下,而我若是还想当这个皇帝,也不可能将他没死这件事重新澄清,否则这朝堂定然还是要乱上一场。如今外敌当前,实在不宜再生事端。 而他自然也清楚这一点,“罢了,死人乐得清闲,也好少受你的气。” 他以此话态度鲜明地表达了不愿再同我争帝位之意。 如此轻易的放弃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可实在不觉得他会纵我到这般地步,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只能说明他是当真不想当皇帝了。 “前后两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也不免觉得无趣。不若闲下来随心所欲,岂不正好。” 两世皇帝?所以……他是重生的? 所以,他当真是嬴政,而我……真的把千古一帝嬴政给上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委实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