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我想要他的喜欢与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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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渐离当然没有死,我也不会让他死。 难为我如此自毁形象,甚至不惜揭露此前同他苟合之事,不过都是为了保他一命罢了。 因为我知道,他想杀的不是我,是我的父皇。 昔日荆轲死在我面前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我又如何能够眼睁睁看着高渐离亦步荆轲后尘? 意欲杀我,他还能有一线生机,而谋杀父皇,他必死无疑。 于人前揭露我同他苟合之事,他便有了杀我的动机。一个高贵清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琴师不惧我yin威,想要与我同归于尽,实在非常合理。 而我也就有了保他一命的理由——就这样杀了他太便宜了,定要带他回去,日日夜夜好生折磨。 也非常符合一个对不识抬举的男宠因爱生恨的心理。 这是一场戏,一场做给在场众人看的戏。我不求骗得过父皇骗得过蒙毅,我知他们心知肚明,却也知他们自然能体悟我真意。 场面一时寂静,并无人声。 父皇在上首长长久久地看着我,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 高渐离被押了下去,送入我宫中任我处置。而我,在强撑着处理完这一切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意识消散的前一刻,我似乎感受到了胡亥焦急地呼唤着我,以及蒙毅那拉着我时微微颤抖的手。 我朝后跌落下去,似乎落在了某处十分令我熟悉的怀抱,而后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时是在我的寝殿,鼻翼之间似有淡淡的熏香之味。 “你醒了。” 有声音自我床头传来,抬头看去时是蒙毅那熟悉的浅笑。 我未曾想到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他,这让我不禁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 “你似乎并不想第一个看到的是我。”他这样说着,起身帮我倒了一杯水。 “不,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在这里守着我。”我接过了他手中杯盏,半杯水下肚之后那种血腥和苦涩之味才被渐渐压了下去。 苦涩之味?我在昏迷过程中喝过药了?我看向蒙毅的神色之中便多了几分微妙,不会是他喂给我的吧?难不成是如同后世电视剧那般嘴对嘴渡过来? 蒙毅一向都聪慧过人,此刻竟也猜出了我的想法,只淡淡道,“是通武侯。” 王奔?他来了? 我抬眼打量四周,并没有看到王奔的身影,反倒是在床尾处看到了趴在那里正在沉眠的胡亥,看上去似乎非常疲惫。 我心下一动,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发顶。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三天两夜了。”蒙毅如是说。 “他在这里守了多久?”我问。 “自然也是三天两夜。” 我顿时心下一片柔软,先前某些时刻面对胡亥时涌起的异样感也渐渐退却,心脏之中尽是暖意。 这个孩子,是当真把我放在了心上的。 手上的抚摸让胡亥动了动,似乎迷迷糊糊地说了句什么。但他看来的确是太困了,到底也没有醒来,只拱了拱脑袋另换了个角度,再一次陷入了沉眠。 我这才发现,这殿内熏香似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睡得如此深沉。 想来定然是蒙毅的主意,没人劝得住胡亥,便好歹以这样的方式让他睡上一会儿,也免的熬的太过伤了身子。 我使了宫人将胡亥抱了下去,送回卧房之中好好休息。睡了三天后大脑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便不想再躺着,便垫了个枕头坐了起来。 其实我已经不是很疼了,此刻坐在这里倒也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爽利。 “高渐离呢?”我问。 “我替你安置下了。未曾让宫人们多加苛责,只不过……”他这般说着,看向我时眼神似乎多了几分什么。 “只不过什么?” “通武侯去看过他了。”蒙毅继续说了下去。 我一时默然,这种时候去看高渐离……应该不只是因为高渐离是个美人吧? “使人给他送点伤药吧。”我说。 蒙毅微微颔首,却并未去安排宫人,想来早便已经这样做了。 我看着蒙毅,这才发现这几年来我们的相处似乎从来都是如此,他总是表面上清淡不显,背地里却助我良多。 “毅儿。”我忽然唤道。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而后便又神色如常地开口,“倒是许多年未曾有人这般唤我了。” “不习惯?”我问。 “是。”他答。 “那我多唤几次,你也便习惯了。”我朝他笑着,伸出手去抚上了他的脸。 我想要打破我们之间那种淡漠与疏离,我和他本不该如此。 他未曾躲避我的手,只深深地看着我,眼神中却并不是欣喜。 我忽然有些怀念他之前的样子了,灵动鲜活的样子,亦或是醉酒之后对着我任性的样子,却不是此刻这般成熟稳重却同我有所隔阂的样子。 我想听他的声音,喜悦的、傲气的、自信的还有抱着我说喜欢我时软软的。 这几年,我从未刻意去注视着他,但现在想来,我的生命之中却也已然处处是他的影子。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一个幼年时的承诺而付出了那么多年的光阴,在我遗忘误解不信任他之后却也从未怨我,仍旧以他自己的方式涉入了我的生活。 他从未理会我的拒绝,纵使在受伤之后竖起了坚硬的铠甲,却也仍旧坚定地步步向我而来。 我知道,他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已。这个身体纤弱的武家少年从来都是高傲的,他的高傲使他忠于自己的心。 他喜欢我,可却同我没有关系。 那样高傲执拗而又不容辩驳。 可是现在,我想要回应他,我想要他的喜欢与我有关。 “毅儿,你可曾记得先前曾说过的话?” “毅同公子说过很多话,只不知公子指的是哪一句?”他看着我问。 我有些哭笑不得,分明刚才还「你」「我」如何,现在却又成了「毅」和「公子」了。 “你定要如此推开我吗?”我并没有就此退让的意思,他既然一路向我而来,我又如何驻足不前? “不敢。毅只是在时刻提醒自己罢了。”他垂了下眼睑。 “提醒自己?提醒什么?提醒你定要同我保持距离?”我的手还在他的脸上描摹,我向他靠了过去,鼻尖几乎碰到了一起。 “公子还有伤。”他淡漠地说。 “这点伤,无碍。” 倒并非是我不惜命,这伤虽看着严重,却并未伤及心脉,只需好好养着便并无大碍。 说话间我们足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我的吻落到了他的唇角。 他的神色终于起了变化,眼底似有未知的光华闪动。 “公子,你逾越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声音再不若先时那般淡然无波。 于是我再次开口,“我便是逾越,你又要如何?” 一时间好似角色调转,三年前的场景如今以一个相反的方式再次呈现。 他忽然抬眼直视着我,一转身子竟跨坐在了我的身上,“公子,莫要逼我。” 我一手揽住了他的腰,隔着衣服于他腰窝处轻轻摩挲,“我逼你什么?” 他看着我良久,而后忽然便笑了起来,一瞬间仿佛春回大地,暖风迎面而来。我在他弯着的眉眼之中看到了柳叶新绿,看到了晨曦朝露暮霭柔和。 我也被他的笑感染了,我微微弓身同他额头相抵,嘴角亦勾起了浅笑。 他朝着我吻了过来,双手搂住了我的脖颈。这是个非常激烈的吻,压抑了那么多年的情绪一朝爆发,他的舌头在我的口腔之中肆虐,他吞咽着我口中津液,就好似将我整个人都要一同吞下腹中。 我一直知他是高傲的,可我却从来不知他还能如此霸道。我几次想要夺过主导权却都并未成功,他强势地剥夺着我的呼吸,直到我们两人的呼吸都变得一片凌乱,不得不结束了这个绵长的亲吻。 他揽着我的脖子,垂首将头顶抵在我的胸口。我知他在笑,也能够感受到他激荡的心绪。 “不知,我可堪与蒙公子相配?”我抚摸着他的后背,问出了这句他曾经问我的话语。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中光芒灵动。他朝我笑着,不再是那礼貌的浅笑,笑容肆意鲜活竟令周围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 然后他说,“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