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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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的名字叫做…… “短笛叔叔……”孙悟空睁开了眼睛，嘴里念出了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名字。如果父亲和短笛的对话是真的，那么刚刚他看见的，都是真的…… 孙悟饭揉了揉阵痛的脑袋，从床上爬了下来，一走到外殿，就看了自己的父亲和丹迪，还有远远站着的短笛。 “悟饭，你醒了。”孙悟空看见大儿子醒了，笑着说了出来。一边说着，孙悟空偷偷看向远处的老朋友。 孙悟饭的出现让丹迪有些不知所措，生怕他看见自己又会犯病，连忙躲到了孙悟空的身后。 只是孙悟饭现在眼里只有短笛，不仅没有看见丹迪，甚至没有意识到父亲在对他说话。他愣愣地朝短笛走去，眼神有些呆滞，却没有任何犹豫。 看到这里，孙悟空悄悄带着丹迪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如果是这个孩子，说不定能够再一次融化那块冰山。 短笛依旧背对着他，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孩子了。 孙悟饭愣愣地走到他身后，张开双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短笛叔叔，不要走……”孙悟饭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双手不禁用力了起来。 短笛一愣，皱着眉头说不出话来，但是他还是没有挣扎，没有推开少年。也许是因为他又哭了，也许是因为他又这么喊自己了，也许是因为…… 听着少年隐忍的啜泣声，感受着他抱住自己的双手微微颤抖，短笛忍不住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够了，别哭了。” 但是每一次他说这句话，都是不管用的，只会让这个小鬼越哭越厉害，一次都不例外。 一听到短笛的这句话，孙悟饭就哭得更厉害了。 每次听见这个小鬼，短笛都觉得有什么东西揪住了自己的心脏，让他难受地有些喘不过气来。 “别哭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少年的哭声，短笛也默默地难过起来。他一个人在外面游历了这么多年，应该早就不会难过了才对。 少年却完全不见到要停下来，反而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短笛叹了口气，转身面朝孙悟饭，然后看着他挂着眼泪的委屈脸，伸手抹了抹他脸上的眼泪一边说：“丑死了。” 孙悟饭抬头看向眼前的人，眼泪却还是大颗大颗地掉下来，他模糊地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心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心。 也许是因为想念，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自己竟然还把他给忘记了。 也许是因为内疚，自己最开始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奴隶，甚至还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安心，他一个人在皇宫里这么多年，承受了太多本不属于他的重担，如今想起了他的身份，所以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是也许是因为别的一些什么，每每看到这个男人，他总觉得心里有些雀跃，有些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就在这个时候，孙悟空又推门走了进来，一边大声说：“对了！悟饭，关于你的婚事！” 婚事？ 听到这两个字，孙悟饭的眼泪一下子就愣住了，而他身旁的短笛也很是吃惊，露出一副难言的表情。 孙悟空看见两个人的样子，眼神里带了些笑意，然后紧接着说：“我都忘记告诉你了，之前贝吉塔国的皇子很喜欢你，说是一定要拜托我促成这门婚事。” 皇子？ 孙悟饭越加疑惑了，连忙说：“父皇！贝吉塔国的皇子还只有悟天这么大啊！” 短笛的眼神暗了暗，不经意间后腿了一步，手也从孙悟饭的身上拿了下来，偷偷藏到了身后。 孙悟空笑了笑，回答说：“年纪不是问题呀，你说是不是，短笛？” 短笛愣了愣，刚想回答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了孙悟饭的眼神，眼里满是乞求，好像是希望他能够反对这门亲事。 但是到最后，短笛还是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转头对孙悟空说：“啊，你说的没错。” 这句话对于孙悟饭来说，也许就是晴天霹雳，刚刚自己所有的情绪，也许对他来说都只是负担，自己不过只是他的老朋友的儿子罢了。 “我，我知道了。”孙悟饭静静地回答说。 孙悟空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不管是悟饭的失落和绝望，还是短笛眼里的难舍和隐忍，但是他还是笑着说：“那就这么定啦。短笛，我们走吧，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 孙悟空的话让短笛能够逃离这个地方，能够逃离这个少年，至少见不到的时候，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说完，短笛就跟着孙悟空离开了。 他们一走，孙悟饭就像被抽空了一样，他跌坐在地上，眼神空荡荡的，什么表情都没有。 而一边的孙悟空和短笛则走到了园子里，两个人难得会在这种地方散步。 孙悟空自然知道短笛有心事，也知道其实他是不愿让悟饭结婚的，只是这个老朋友总是这么死板，这么固执，总是摸不清楚自己的心情。 “短笛，”孙悟空看着好友的背影，开口说，“你说悟饭会高兴吗？” 短笛自嘲地笑了笑，回答说：“他会的，我听说那个皇子很聪明，很讨人喜欢。” 虽然男人和男人结亲很少见，但是听说有一种药能够让男人怀孕，所以他们以后也一定会过得很幸福的，一切都会步入正轨，一切都会变成他本来就应该有的样子。 孙悟饭看着他的样子，大概也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那一年他要离开的时候，他也是这副表情。 “那你呢？”孙悟空又问。上一次他就想问这句话，但是碍于各种原因，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短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才回答说：“我也高兴，这样就好。” 孙悟空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当年他们和短笛分开后就回到了皇宫，因为短笛施下的法术，悟饭什么都不记得，就像往常一样地学习、玩耍。 直到有一次夜里，孙悟空听到了悟饭的梦里啜泣，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个名字。但是第二天再问他，他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短笛啊短笛，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看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