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恶劣太子

    谢过太子赐名后，刘演便让沈白林退下了。

    沈白林庆幸，刘演没有发现他漏了尿，赶忙回去换下了亵裤。

    虽看不懂刘演的用意，但他毕竟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赐个字也是他的权利。

    至于他已经知道义父的用意，沈白林也没有立即告知梁顺，义父费尽心思为了给他谋了一个好差事，他不能辜负了梁顺。

    刘演让沈白林尽早熟悉东宫实务，用晚膳时，便传沈白林过来伺候了。

    等试膳太监试完晚膳后，沈白林便开始给太子布菜，就发现刘演一直在看着他。

    “长平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沈白林不解，等其他人都退下后，太子便放下了筷子。

    “长平可换过亵裤了？”幼年太子笑盈盈地看着沈白林，问出的话却锋利无比，刺得沈白林后颈阴凉阴凉的。

    刘演发现他漏尿了，而且丝毫不给沈白林留尊严地讲出了这件事。

    沈白林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变了好几遭，窘迫得恨不得当场死去，直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奴婢污秽，恐污了太子的东宫…”

    “起来吧，孤不在意这些。”看着沈白林窘迫的样子，刘演仿佛心满意足了，还没等沈白林解释完，刘演就打断了他的话。

    说完后，太子就拿起筷子继续用起了膳。

    “起来布菜啊，你在愣什么？”太子再度拿起了筷子，唤沈白林布菜。

    沈白林被太子羞辱得抬不起头，却又不得不行好自己的差事，红着眼眶站了起来，拿起筷子继续伺候太子用膳。

    已经十七岁的沈白林被只有十岁的太子羞辱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又不能流下来，恐遭太子嫌恶，心里又开始咒骂起当时给他去势的老太监来，太子他倒是不敢去咒骂的。

    沈白林虽七岁时就去了势，算是比较早的，按理说年纪小，恢复的可能会比较好，但沈白林不一样，因为他天生就拥有两套生殖器官，男人的和女人的。

    当时去势的时候，掌刀太监虽是个见识过世面的老太监，二十多年不知道多少个太监是从他手下去势的，但沈白林这个情况他倒是第一次见。

    下刀的时候老太监看到了沈白林属于女人的外阴，受到了惊吓，眼前花了一下，手哆哆嗦嗦就不听使唤了，二十多年给人去势的经验就在这天无用了。

    等老太监缓过神来时，刀就已经下完了，切口不小心给切大了，补救也来不及了。

    老太监怕闹出人命，沈白林的情况他谁也没有告诉，费尽了心思才给沈白林止了血，好歹是把命给保住了，但从那以后沈白林就很难留住尿了。

    伤口恢复好了之后，沈白林不管怎么样都会漏点尿出来，跑、跳，情绪起伏，天气变化，就没有一天亵裤是干的。

    老太监向沈白林隐瞒了他失手的事，也问了沈白林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和普通男人不一样。

    沈白林也是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和普通男人不一样，以前不男不女，现在更是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了。

    或许是老太监心虚，为了弥补，还是向总管太监隐瞒了沈白林身体情况，把沈白林送进了宫，并叮嘱沈白林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他身体的情况，不然他们两个都得掉脑袋。

    后来沈白林每天都为了自己的性别不明哭泣，更让他难过的是每天都要不停地换亵裤。

    身体毕竟是不完全了，但沈白林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为什么自己漏尿要比别的太监严重，但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身体的异样，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七岁前经历的大风大浪，让沈白林慢慢接受现实，也慢慢适应，练就了稳定自己情绪的能力，所以他看起来要比同期的太监成熟很多，长得又好看，又会说话，用了五年的时间上位，十二岁时就被梁顺収做了义子，成了梁顺眼前的红人。

    再到现在成了当朝太子的贴身侍监，沈白林本以为自己总算是熬出头了，没想到，他是又进入了另一个深渊。

    “怎么？长平可是又尿裤子了？”沈白林的思绪被太子的一句话打断。

    又一次的戏弄。

    现在沈白林明白了，太子的劣根性被他隐藏得很好。

    没人知道当朝太子刘演是一个性格极其恶劣的人，而沈白林在贴身伺候刘演的第一天就被他针对了，以后的每一天，都让沈白林深深领略到了刘演的恶意。

    沈白林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第一天在刘演身边伺候，就成了太子欺负的对象。

    不仅如此，沈白林还成了太子刘演唯一一个欺负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