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鸿朗是谁的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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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回宋家的日子,宋玲带着牧承恩刚走进宋家家主的院落,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穿着一身黑衣、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漠气息、但是,眼尾处却有些上挑,就像……猫眼一样。 宋玲悄咪咪的打量,唔,这双眼睛好好看啊,虽然是单眼皮,但是两只眼睛圆溜溜的,很大,再加上上挑的眼尾……真可爱。 在厅中坐着的宋夫人看到了宋玲,立刻对着她招手,“玲儿快来,你还没见过鸿朗吧。” 牧承恩附在她耳边小声的为她介绍,这位鸿朗是宋夫人的私奴,不过两人之间是清白的,虽然牧承恩说的隐晦,但是宋玲也听明白了,这个鸿朗是宋夫人定亲之后才认主的,说是宋夫人的私奴,但其实跟古代的陪房差不多,如果宋家主有意,也可以收用了。 不过这么些年,宋家主和宋夫人都没有碰过他,拿他当个可靠的左右手。 宋玲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八卦,默默的想着,这个鸿朗,到底该算是宋夫人的情敌,还是宋家主的情敌? 直到吃完饭,她都没有想出结果,宋夫人见她对鸿朗感兴趣,吩咐鸿朗送她回自己的院落,然后……宋玲看到身旁牧承恩瞬间亮了三分的眸光,顿时悟了。 鸿朗不是宋夫人的情敌,更不是宋家主的情敌。 这他妈是她的情敌。 牧承恩不好意思的对她补充道:“他……是奴的师父。” 宋玲抿唇,什么都没说,但是脸色有些不好看了。鸿朗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还好没把牧总也教成冷冰冰的。 不过……宋玲心里还有一些不想说出的事情。 对于小时候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是毫无印象。虽然说时间太过久远,他那时候又太小了些,但是总归还是有一点的轮廓在的。 所以在宋家找到她的时候,她虽然起初有些忐忑,但并没有很抗拒——因为她的印象中,她的童年十分幸福。 不过—— 让宋玲很是不解的是,她对于童年的零星记忆中,父母的面部轮廓都有些记不清,可是,有一个男人的面部轮廓十分清晰。 当初她认祖归宗的时候还刻意的注意了一下宋家主宅的人,却没有发现,让宋玲在困惑之余,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记忆到底是不是真的。 或许,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直到今天,她见到了这位宋夫人的私奴——鸿朗,她的记忆一下子清晰了起来,在她印象中的那个男人,就是这个鸿朗。 而她对鸿朗印象深刻的原因—— 呵呵,鸿朗打过她。 作为宋家唯一一个嫡出的孩子,说她是众星捧月的公主也不为过,宋家主和宋夫人夫妻对他也是十分的疼宠,以至于她小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小霸王。 而鸿朗,居然趁着宋家主和宋夫人外出的时候,胆大包天的将她带进屋子,任由门外许多家奴阻拦,却还是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呵呵呵呵呵呵 这么不美好的事情,宋玲才不愿意想起来。 可是偏偏宋玲记得清清楚楚,她眯了眯眼,重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鸿朗,“牧总,你……跟他叙叙旧,我就不听了。” 到底是小时候的纠葛了,规矩本分的鸿朗能打她,一定是她做了什么错事,她想不起来了,也不想提起这件囧事,算了算了,大不了一会儿告诉宋夫人她不喜欢鸿朗,以后他们两个人互相避开就是了。 宋玲这样想着,对牧承恩摆了摆手,便上了二楼。 牧承恩和鸿朗规矩的躬身,等到宋玲进屋之后,两人才直起身来。 牧承恩双眸发亮,激动的望着鸿朗,“师父,您不是说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吗?” 鸿朗眸光微闪,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便询问起牧承恩的状况。 “我听说大小姐回来了,便知道你定会自请服侍,大小姐她……如何?” 牧承恩柔和的笑着,“师父,您知道的,我的命是大小姐开恩,才有幸保住,所以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对待,我都不后悔。” 说到这里,牧承恩忍不住又露出一个笑,“可是……主人待我好极了,好到……像一场梦。” 鸿朗抿唇,沉声说道:“承恩,不要沉迷。大小姐是未来的家主,不是普通女子。而你……甚至我,也不是平常人。” 牧承恩脸上的笑意一僵,心中忍不住有些酸涩。他们两人的日子太过美好了,以至于……牧承恩甚至想着,若是这辈子都这样就好了。 可是……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主人目前对他的好感或许是真的,可是日后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他沉默了片刻,又开口道:“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牧承恩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师父是家主夫人的私奴,哪有跟着主人回来的道理,若只是相送便罢了,可是师父还留在了主人的院落中。 主人刚刚认祖归宗,与师父是陌生的,只是回自己的院落而已,先不说他也能带路,师父是家主夫人的左右手,日常琐事繁忙,哪里有空cao心这样的事情。 这次换成鸿朗沉默了,他伸出手揉了揉牧承恩的头,“承恩……我13岁跟着主人的,如今这么多年了,我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 他抿了抿唇,“我或许……无法留在主宅了。” 牧承恩浑身一僵,“师父——”他不可置信的唤了一声,鸿朗如今已经是36岁,在宋家这23年,他几乎耗尽了心力,才从一个只供主人玩乐的宠儿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地位,可是…… 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到了最后,居然可能会离开主宅。 鸿朗眼角有些发红,“我终归是一个奴隶,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有用的奴隶,到底还是物件。” 鸿朗自嘲的说着,牧承恩却觉得师父也是在说自己。 他以为日后只可能面对主人收用其他奴隶的场景,却从未想过主人若是厌弃了他,不再想要他了,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