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顶上看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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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沛喜欢刘文博正屋的红瓦房顶,时常爬到西侧的平房顶上,躺在到瓦屋上观赏美景,有时是漫天的红霞,有时是青红相接的蓝天,有时是染得橘橙粉嫩的云彩,刘文博的家视野极好,西边是翠绿的山,东边时河,虽说看不见河流,但只要心里一想到这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就觉得心情舒畅。 “看啥呢。”刘文博也爬上房顶,坐到夏沛身边。 “你啊。” “好好说话。”刘文博笑了。 “就是你啊,我现在跟你说话,不看你看谁。”夏沛说着把嘴里的酸枣核吐出来。 “吃的什么?给我点。”刘文博伸手问夏沛要小酸枣。 “我跟你mama去山上摘金银花,你mama说这个能吃,野生的,随便摘,我自己摘的。” “我知道,给我点。”刘文博伸着手。 “我知道你想吃,想吃你自己摘去。” 刘文博直接动手去抢,夏沛害怕从房顶滑下去,赶紧怂的把枣掏出来递给刘文博,刘文博躺下,默契的和夏沛一起吐枣核。 夏沛扭头看了一眼刘文博,本想是把枣核吐到他身上,但看到刘文博的侧影,停住了嘴里吐枣核的动作,刘文博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闪动,脸被晚霞映的绯红,粗实的胳膊撑着身体,肥大的衣服下套着刚发育完结实的身体。 夕阳西下,暖风拂面,吹得夏沛心底也涌起温柔。 “哎,你看看我侧面,有没有觉得很帅。”夏沛觉得自己的侧面应该也被夕阳映照的十分帅气,只可惜自己看不到,于是昂起头,期待着刘文博的肯定。 “没有。” “好好说话,会不会说话。”夏沛整个脸转过来对着刘文博,整张脸都被夕阳打上柔和的暖光,刘文博抿了抿嘴,头后仰,笑着看了一会,依旧摇摇头,说没有。 “piu。”夏沛把嘴里的枣核吐李文博脸上,起身离开。 刘文博还接着笑哈哈的补刀:“你这就像神雕侠侣里吐枣核的那个技术,裘千尺是吧。” “滚。”夏沛回头骂刘文博,明明都走出去两三步了,还是能在在逆光下清晰的看到刘文博的长睫毛,明明很生气,又气不起来。 “老二,你赶紧给我下来。”刘mama驮着菜骑进院子里,看到儿子躺在瓦屋顶上,吓得要命,车还没停,就手指着刘文博,一副皮痒了欠收拾的架势。 “夏沛上来的,我没有。”刘文博翻身爬下来。 “姨,我没有。”夏沛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里,就离刘mama几步远,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怎么自己站在面前就无辜的中枪了呢。 “我长眼珠子是叫你骗着玩滴,小沛来了,你可真是作死都找到垫背的了,赶紧滚下来。” 刘文博听到刘mama的吼声,赶紧踩着瓦片下来,吓得在瓦片上没站稳,滑了一下,也吓得刘mama心一颤,等刘文博下来,使劲捶了一下刘文博,说他皮痒了,欠挨揍。 刘文博真就是就上去坐了一下,就被刘mama发现了,反倒是夏沛,天天下午都掐着点上去坐一会,一次也没被发现过。其实夏沛躺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前的场景,夏沛一听到电动车刹车声,立马坐起来,刘mama推车进门,夏沛几乎也正好站在院子里。 刘文博晚上睡觉问夏沛,为什么打小就这样,他写作业时,mama从来看不见,一出门玩,一下河洗澡,一爬树摘瓜,一掏鸟蛋偷西瓜,刘mama就跟千里眼一样,知道儿子干了什么,还从来不相信刘文博的辩解。 “你都全干了,被抓包了,还辩解什么?” “我,我,”刘文博被呛得说不出话,问夏沛小时候也这样吗? “没有。” 夏沛还没说完,刘mama就推门而入,问老二今天爬屋顶干什么,帮刘文博回忆小时候从老家爬屋顶滚下来的事情,一点都不注意安全,刘文博抱着枕头,没有人样的趴在床单上。 夏沛老实的坐在板凳上看刘文博书橱里的,刘文博可是真贼啊,射雕英雄传包着语文练习册的封皮,要不是夏沛看李文博的教材和自己不一个版本,想着看一眼,压根发现不了。 刘妈看到夏沛在看书,又开始说刘文博,说他上大学回家就不知道学习了,也不知道捧本书看看,天天吊儿郎当外面逛,说着拍了拍刘文博的胳膊,看看晒的跟酱油色似的。 刘文博在mama转身离开时,双手合十,恳求夏沛撕掉在大人面前虚伪的面具。夏沛把有字的一面对准李文博,又展示一下语文的封面,嘚瑟的挑挑眉,刘文博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夏沛继续看下去,扣了扣自己的额头,一跃而起,到院子里收衣服。 回屋的时候,刘文博把夏沛的衣服扔到他头上,指着夏沛说:“你最好别让我抓住小把柄。” “随意。”夏沛的语气是愈发膨胀了,刚来刘文博家时,天天跟着刘文博,出门一块出去,吃饭跟着刘文博一块上桌,帮着刘文博收衣服,到处小心翼翼,现在是完全当自己家了,活照样干,但跟着刘mama久了,都学会用刘mama极具地方特色的话怼刘文博了。 夏沛每日早起时,都能看见刘mama拿着葫芦瓢给葡萄根浇水,于是早起接过了刘mama的任务,压水井给葡萄浇水。刘mama告诉夏沛,葡萄是喜水的植物,浇多少水它都喝个不停,早上要浇水,晚上也要浇水。 夏沛好奇的想知道葡萄藤蔓喝的水都去哪里了,轻轻的用手一掐,就看到皮破处渗出水来,沁出的水慢慢聚成一滴,很有分量的掉到扎根的土里。 夏沛每天早上看一眼青青的葡萄粒,看着青青的葡萄慢慢的吸水膨胀,跟拳头一样大的葡萄串伸展开来,变成一串沉甸甸的大葡萄,夏沛每天路过的时候,都要伸手把葡萄托起来,害怕细细的藤蔓架不住葡萄沉甸甸的重量。 刘文博也被mama喊起来,要他去菜地浇水,最近太阳毒辣,菜地的青菜苗要多喝水。 两人穿着人字拖在路边的野草走过,脚被清晨的露水打湿。墙侧乱七八糟的杂木枝上缠绕着藤蔓,一朵朵小喇叭花鲜艳的绽放,夏沛摘下一朵紫色的花,刚摘下手指就被浸染上淡紫色。 “为什么有的是蓝色,有的是红色,有的是紫色?”夏沛摘一朵喇叭花放嘴里吹着,问刘文博。 “好像是酸碱性,记不大清楚了。”刘文博也用手掐掉一只牵牛花,说自己小时候玩过家家,就出来摘牵牛花,把它放盒子里捣碎弄紫色药水,当魔法药水用。 一个个小花苞娇艳的绽放,迎着太阳笑,花朵上还沾着晶莹的露水,露水受不住重力的吸引,顺着牵牛花滴落下去,洗涤干净前一天沉积的灰尘,蓝色的花朵更蓝,绿色的嫩叶更绿,在鲜艳的颜色衬托下,牵牛花更加娇艳欲滴,乡村夏日的早上也更加朝气蓬勃。 乡村的空气十分清新,吸一口神清气爽,夏沛像打太极一样一呼一吸,刘文博摘下一朵花,夹到夏沛耳朵边,笑的哈哈的提着桶到河边挑水。 浇完水回家的路上,夏沛又看了一眼路边的牵牛花,它的生命真短,两个小时前才开放,中午就耷拉了。 “这花鸡打鸣时就开了,你以为就开了两个小时,它大半夜就开了。”刘文博抱着从菜园里黄瓜西红柿,觉得夏沛跟个小孩子一样,看到什么都稀奇,觉得什么都感兴趣。 “过两天就是集,我去买本十万个为什么送你,自己翻好吗?”李文博拍拍夏沛的肩膀,塞一个西红柿到夏沛嘴里,走前面给夏沛引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