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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叩问(下)

    刘岩眼里酝着红,翼翼望向他眼底,却读不出明显的情绪。他凑过来讨吻,郑棋元没有躲,伸手去解裤链,也没被阻止。唇舌交缠间他不禁情欲又起,xue内肠rou吸吮着异物,空虚酸麻还是难以缓解。郑棋元的手在他腰际游走,沿衣摆边缘撩挑,练功服紧贴肌肤,刘岩索性一把将它撸起露出胸肌,奶尖圆簇着邀人亵玩。他的手掌拢在西裤裆部,挑上那处的纽扣轻磨。

    “做吗?”

    上午被cao得狠了,红肿xue口被yinjing再次顶入的滋味并不好受。刘岩撑着身子慢慢坐到底,被填满的感觉让他像找到了什么依靠。他挺胸把rutou往郑棋元嘴里送,低头看着年轻人在乳首边印上一圈圈咬痕,心头竟泛起酸楚的满足。

    其实遇上郑棋元之前,性爱对刘岩来说早已算不上享受,他只是离不开它,如同离不开双拐的截肢者。激素带来的本能反应能让他暂时忘掉那些抹不去的疤痕,放纵后却添上新伤,于空虚中逐渐麻木。平心而论,这个年轻的床伴似乎的确改变了些什么,至少能让他在这肮脏的瘾癖发作时,找一个不那么牵强的借口说服自己。

    他对自己说,我只是想被在乎得久一些。

    怕人受凉,郑棋元本想带刘岩回卧室再细细喂,不料被玩熟了的xue太过热情,媚rou层层迎上来吸着jiba往里吞,绞得他乱了呼吸。刘岩情动的身子实在敏感,才嘬了几口乳,胯间的物什就硬邦邦撑起来,前面后面都不住地流水,挨着哪都要喘,稍微挺挺腰发颤的呻吟便往耳里钻,真是勾人要将他吞拆入腹才好。

    “刘老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想干死你?”

    刘岩闻言呜咽一声,内里绞得他更紧,戳在郑棋元腹肌上的性器滑出一股前液来,湿淋淋泛着光。

    干我吧。他用气音在年轻情人的耳侧低语。

    淡蜜色的躯体上下起伏,一口馋xue吞吐着臀眼里涨紫的yinjing,郑棋元和着他的节奏挺腰,每cao到深处肠rou就紧缠住冠头吮着不放。刘岩拧着腰大开大合地骑落在他胯上挨cao,喘着咽着求人再快一点深一点,泪腺像坏了的水龙头,眼周湿红满溢出情欲。他的眼梢天生向上延,沾着一点红便绽出勾魂夺魄的艳。郑棋元以舌尖去描,占尽那泪和汗里的一丝咸,沉入心底却涩得发疼。

    他的鹿啊,为什么宁愿将自己溺毙于欲海也不愿敞开心门?

    他耳边回响起许怡清的声音:“除了示范性的技术技巧,刘老师很少在我们面前跳舞。我一直想大概是因为他伤还没好,可是那天晚上我看见……他跳完了一整支独舞。从头,到尾。”

    “我伸手想敲门,可透过门缝一瞥手就猛地顿住。排练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对着镜面,从后侧一步一步走向教室中央,背对着我,每一步都庄重。那种状态我太熟悉了,马上,他要开始跳舞了。”

    “我看到他定格的开场——是我们正在排的剧目。它我练习过太多遍,动作和节拍都已经滚瓜烂熟,可是当他动起来的一刻,我忽然发现,这支舞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不一样的不是动作,也不是节奏,而是……情感。既定的动作会束缚肢体,但那种强烈到极致的情感是困不住的。

    我从没见过如此投入、如此虔诚、如此纯粹的舞蹈,它能把你从自己迟滞的rou身里扯出来,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拥有灼伤灵魂的热度。”

    “和他相比我太苍白太单薄。我永远都成为不了那样的舞者——但我居然会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成为不了那样的舞者!

    因为……他让我感觉,这将是他生命中最后一支舞。”

    “那夜我看到的独舞,在我长大后的许多许多年,跳过、也看过很多很多的舞蹈后,我仍然认为是最好的。它不应该只上演于深夜里空荡荡的排练厅,他值得最大的舞台,值得一切鲜花、欢呼和赞美。”

    可他却是对着冰冷的镜墙谢幕,郑棋元想,就连暖气的余温都在散去,镜子里映出的只有自己。

    “他很深很深地鞠躬,然后,我看着他一瞬间脱力似的跌坐在地板上,慢慢,蜷起身体,一点点抬头,凝固在那里。

    我猜他是在哭。”

    “因为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正咬着自己的手臂,脸上糊满了眼泪。”

    “所以我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但我害怕深究——到底是什么样的痛苦才能让一位天才的舞者自否于舞台?难道就算是拥有如此天赋与热爱的人,也终究逃不过绝望么?”

    你逃避的……就是这样的绝望吗?

    郑棋元吻在他的眉心。

    本应绽放于舞台的身体此刻yin浪如一具供人取乐的性爱玩具,被彻底cao开了,塌腰趴伏在男人胸膛,摆着屁股臣服于体内锲着的粗硕男根,漂亮的肌rou线条拉伸开,窄腰画着圈让guitou顶在最深处碾磨,前边又射了一次,浊液全被性器蹭在郑棋元西装衬衫上。他热情得过了头,几乎是伏低了求着郑棋元cao自己,yinjing稍微有一点撤出的意思就忙不迭摇臀去跟,骑得累了便半躺在瑜伽球上,腿缠上腰来勾着人往里cao,一副没了jiba就不能活的样子。

    “先起来,去洗洗好不好?你还没吃东西呢……”郑棋元被他夹到内射了一回,只觉怀中的躯体还在不断升温,里面外面都太湿了,腰胯滑腻得掐不住,汗水yin液在两人身下的地板上汇成了一小摊。

    刘岩哼吟着应了,下体仍含住性器不松口,郑棋元只能就着相连的姿态将他半搂半扶地带起来。两双长腿贴的太紧走起路难免磕绊,刘岩索性一钩一盘,又缠上男人的腰,把自己挂在了郑棋元身上。小郑总腰间一沉,幸好及时托住臀底,骤然的失重使roubang顶得更深,把刘岩cao出一声支离破碎的长喘。

    还好小郑总平日里算锻炼得勤,臂力膂力还能应付抱着一米八的男人从三楼下到二楼卧室的距离,待到终于将下楼梯途中再次被cao射的刘岩放进浴缸,他还是扶腰缓了好一会。

    xiele好几回,他的刘老师总算累了,乖顺地任人摆弄清洗,手指抠挖后xue时也只软软叫了两声。情人温柔的动作叫他昏然欲眠,迷蒙间却被人拉起来,毛巾轻轻揩去脸上的水,下一秒竟然蒙上了眼罩,眼前登时陷入一片黑暗。

    “你、你干嘛呀?”他摸索着无所适从。

    温热掌心握住他的手,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带你去吃饭,刘老师别怕,牵好我。”猫样微翘的唇间在他脸颊轻柔碰了一下。

    将身上擦干了,郑棋元拿了件外袍给他披上,又调高了中央空调的温度。他松手时刘岩便听话地站在原地等待,郑棋元回到他身边,贴贴他的脸,手顺着他小臂滑下来,十指交扣,保持身前两步的距离,牵着他走。

    “真的要……这么下去吗?”除了外袍他里面什么也没穿。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没有别人,放心,有我在呢。”郑棋元拇指摩挲他手心安抚着。

    黑暗中身体的触觉放大,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被牵握的手上,郑棋元的手是他与外界唯一的纽带,也是体肤所感觉到的最鲜明的温暖。那只手稳稳地握住他,牵引着他,他甚至能感受到指尖传递的细微脉搏。

    别无选择,本能地跟随那温暖的牵引,他迈出了第一步。

    第二步。

    第三步……

    “步子收小一些,对,就这样,探下来踩住,好,继续。别怕,有我接着你呢。”当他犹豫时郑棋元的声音就在耳侧响起,告诉他自己就在身边。

    明明只是十几个台阶加平地上的不到二十米,却像走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刘岩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渐渐习惯郑棋元的步频,迈步时也不再踌躇。最后几步,甚至连两人的呼吸都已是同一个频率。

    手上的牵力忽然消失了,他被扶着慢慢在椅子上坐下。

    郑棋元带着笑意的声音说:“我们到啦。”

    他又说:“刘老师先别动哦,我要给你一个奖励~”

    眼罩被摘下,但那只一直牵着他的手又覆上来轻轻阖住他的眼睛。

    接着覆上来的是郑棋元温软的唇,刘岩顺从地启开齿关,第一口绵厚鲜暖的粥就这么被渡进口中。

    很暖。

    他睁开眼,看见一双软软含着笑的眉眼,瞳子亮亮的,像只猫。

    “我找小许要了两张后天演出的票,一起去看吧,刘老师?”

    他点头说,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