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观光团
这个故事的名字叫,从属于沙雕大系列下的扒了系列。扒了系列是“怪奇职业物语”,分别讲述了乞丐、和尚、“女鬼”的故事。 三个受都是凡人,而三个攻则分别有着来自天上地下的神秘身份。三个受以前是同学,还是里齐老师班上的学生,因为碰巧同姓而聚在了一起。毕业后他们分别选择了三条不同的职业道路,其中本故事的主角方帐,是混得最好的一个,而与他配CP的攻也是身份最牛逼的一个。 本故事融合了佛教与道教的一些世界观,但总体而言是无厘头的沙雕文,里头描述的一切都当不得真。 ———————————————— “呜呜~~~~~啊啊啊~~~~~我们~~~~死得好惨啊~~~~~~”游荡的魂灵漂浮在黑水里,渗人的惨叫徘徊在耳膜边。才一摘下耳机的方帐,不由缩了缩脖颈,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他看见前方那低头赶路的哥们儿,忽然悠悠地转过脸来,整个后背岿然不动,唯有扭转了一百八十度的脖颈,显示出极富艺术感的面条状扭曲。 说实话,要不是一阵阴风及时地吹了过来,掀起前头那鬼魂的秀发,方帐愣是没瞧见他惨白的脸。 哥们儿抽动一下面部肌rou,对他“嘿、嘿”笑完两声,又不动声色扭了回去。那笑声是对“阴阳怪气”这个形容词的最佳注解。 没错,这里是黄泉路、冥河旁,鬼魂行路心慌慌。 方帐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来的这里,但他这人天生心大,也就随遇而安地跟着大部队往前走,先看看什么情况再说吧。 “喂!干什么呢?探头探脑的,说你呢,没事别东张西望!”说话的这位大哥凶神恶煞、身材矮胖,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货色。他在批评的对象,就是眯眼观赏彼岸花丛艳红美景的方帐。 他头戴一顶黑高帽,上书“天下太平”四字,名曰“范无救”,更加响当当的外号,叫黑无常。 紧随他飘过来的那一位,身材高挑,面色像糊了墙粉一样雪白,白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当然是白无常“谢必安”。 他倒是也想附和着训斥方帐几句,可无奈他的血红长舌拖在外面,牵一发则动全舌,很是不便。于是他只好威胁性地摇摇手中铁铐链条,意思是:不给爷老实点,小心让你负重赶路! 这让方帐回忆起悲催的小时候,体育老师想培养他练长跑,愣是给他脚踝上缀了俩沙袋,美其名曰“负重cao练”,这让方帐同学至今记忆犹“辛”。 他赶紧点头哈腰赔不是:“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哈哥哥们。小弟刚来,不懂规矩,恁们别介意哈哈哈……” 他下意识就想去摸口袋,想要摸出一沓子打点钱。 自从他糊里糊涂当上了云觉寺的住持,就积累起了小金库。他举办的网络直播姻缘讲座,在全国打出了一片知名度,他成了僧界的大IP,塑造了极大的个人品牌影响力,也被媒体冠以“史上最年轻有为的寺院CEO、宗教事业单位五百强职业经理人、佛学界颜值担当”等各种牛叉title。 各路前来结缘的香客,那是络绎不绝,一人撑起了云觉寺的香火半边天。每天拿出手机、扫描他印在自编佛学教材上的二维码、给予打赏的亲,简直多如牛毛,方帐“大师”的钱袋子里就从来没空过。 “呃……”差点忘了这是一个电子支付的时代,他尬问道,“你们这边儿和凡间联网么?支付宝转账能通用么?” 马面鼻孔里冲出来一朵气愤的蘑菇云,用方帐也听不懂的马语叫嚣。 但他猜马面是这样说的:临行前你家人没给你烧纸钱么?不好意思,咱们这边不接受别的支付方式!方帐琢磨:这畜生啥时候也凑过来捞好处了? 这时候右边又传来“哞——”的一声吼,牛头的金鼻环,在鼻孔前的气流里震动,可见他也因捞不到好处而气得不轻。 其他赶路的鬼魂见这边有动静,也都纷纷停了下来看好戏。因为黄泉路是有去无回的,规矩上不准他们调转脚尖的朝向,所以那些脖子扭成了一排小天鹅。 被围观自然要拿出点威信,唯一舌头利索且还能说人话的黑无常,立即皱着眉板起脸道:“我怀疑你图谋不轨,有意混进地府来扰乱治安,现在,立刻掏证件,我们要检查!” 方帐在心里叫一声苦啊!怎么回事啊,对号抓人,不是你们的职责吗?过鬼门关的时候,你们没查清楚我是谁,就放我上路啊? 可他也只敢在心里稍微反驳一下、平衡平衡,驳完了还得乖乖掏证。毕竟身在别人的地盘儿上,太横了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关于地府的传说,他过去也了解过一些。每个上路的鬼魂,手里都该有一张“路引”,上敲三枚红章——“酆都天子、酆都城隍、酆都县府”,由大到小按官位依次排列。可他掏了半天,只掏出来一张…… “呃,度牒,你们这儿认么?”那是由国家民族宗教事务管理局统一印发的证书,上书他的法号“僧·云觉”,简而言之就是和尚的职业资格证。 “萧——!”马面发出了独属于怒马的嘶吼,方帐感脚自己凶多吉少了。 “别、别激动别激动……”他赶紧堆着笑,掏遍了全身口袋,又掏出来一张…… “内个……青川理工大学的食堂饭卡,大哥们认么……”声音在打哆嗦,他自个儿也知道没戏。 白无常手里的镣铐抽紧得“咯咯”直响。 方帐快哭了:要命啊!自己到底是怎么沦落到这个鬼地方(名副其实)来的,他怎么完全失忆了啊!难道是喝醉了断片儿,酒驾挂的么?不对啊,自从做了假和尚以后,他面子上总要守个戒律。犹记上一回喝酒,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跟方远方慈他们喝的散伙酒,那之后他就滴酒未沾了啊。难道是得了什么青年痴呆症,最后的日子里过得像条七秒记忆的鱼? 就在他思忖了这一大串的时候,白无常本已打算动手了。可黑无常手里的传唤牌忽然亮了起来,两个小喽啰立刻立正行注目礼,一脸严肃地注视着来自上头的最高指示:“别动我的人。” 这短短五个字,把他们吓得不轻。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