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繁衍本能
杨雍昏睡到周五的傍晚才醒来,红霞已经黯淡,仍是虫模样的家伙靠在他背后,爪子窸窸窣窣动着,难怪他觉得腰间一阵阵发痒。刚一动作,四处的酸软就剧烈占领了感官,杨雍倒吸一口凉气——他还是第一次被cao得这么惨——毫不夸张地说,全身上下没几块光洁的皮肤了,都是爱欲痕迹,红的青的。 察觉到他醒来,巨虫蠕动身躯,翅膀可怜兮兮挂在脊骨,发出微弱的蜂鸣,依然坚定地要把他拘束在床上。但杨雍饿了,不爽地撕扯他爪子,虫也只能悻悻松开,用尽全力收回多余的、可怖的肢体,缓慢变回人形,只是残余几只爪子和翅膀没办法完全纳入体内,看起来怪异无比。 虫吐息炽热,皮肤摸起来也还比普通人类温度高,不过杨雍松了口气,这情况较之前好不少了,看来对方的确是遇上疑似发情期的阶段。 这么一想,他又有些羞耻,虽然仗着正经的理由胡混,但先前果然太浪荡了,险些叫他起不来身。 阿重好像科幻片的机器人一般,稍微抖抖手腕、小腿,仿佛这些部位变得僵硬了,需要重新启动。做完这些,他才站起来,跟在杨雍背后,等对方做些简单的饭菜。幸好家里常备速食和半速食,节省时间,两人吃了一顿热腾腾的炖菜和面条,填饱肚子,没休息多久又在客厅搞在一起。 杨雍用嘴含着硕大的性器,无奈,后头还有点发肿,不敢让对方做全套,唯有牺牲一下唇舌去抚慰。尽管如此,他皱起眉头,不知道该责怪阿重的性器官太大,或者发情期来得过分猛烈,嘴巴太浅,好像怎么都不能将那些蓬勃的欲望盛住,些许浊液沿着嘴角缓缓淌下来,总把他的衣服打湿。 “阿雍,唔,舒服……”阿重闭着眼,不免庆幸身为外星种族,竟然除了旺盛的精力外,还有定期发情的天性,理由正当,让对方配合也毫不费力。 似乎猜到了对方的盘算,杨雍故意将舌尖顺着顶端小口埋入一点,在里头搅动,阿重本就受不住他微红的脸颊、柔软的口腔以及灵巧到可怕的软舌,浑身一震,就这么射了出来。杨雍不愿再吃这腥味的东西,上下都太撑了,及时挪开,但jingye喷溅到他胸前、脸上,连眼睫毛都沾了点白。 他缓过劲,舔了舔嘴角的几缕,靠近在对方腿间咬了一口,留下浅浅的牙印:“等……过去,你给我好好禁欲。” 阿重心里反对,脸上却摆出任对方作为的坦荡神情,抽来纸巾帮忙擦拭干净。 与其说抵抗不住发情期的繁衍本能,事实上,他更禁不住杨雍的诱惑,在所有想象之外——对方有一些月光似的温柔,有可望不可及,有冷艳,也有唯独他可以触碰的——心里全是zuoai,单纯迷恋,情绪却足够厚重。也许像一把刀,一段绷到极致的丝,又纤细又锐利,要了命了。 可他就是喜欢…… 控制是短暂的,等阿重松懈下来,身躯如虫,卧在被褥间一动不动。杨雍泡了澡,用湿毛巾给他擦身,起初还正经,后来视线就不自觉落在勃起了的部位,狠狠咽了口唾沫。“脏死了。”他假装没留意,板着脸包裹住整根东西,毛巾稍微粗糙的一面贴着rou滑动,明明是清洗,倒像在为对方揉弄。 “嗡嗡,嗡嗡……”虫没怎么动弹,翅膀却暴露了冲动。 杨雍忍不住加重了点力气,尤其抚摸着顶端,不过清楚对方不希望这样宣泄,撩拨了一会就放开,换上舌头帮虫舔出来。清洁干净,一人一虫挨得极近睡觉,无论怎样,连朦胧不清的梦都有甜味。 随着虫的发情欲望加重,一些暴虐的行为也出现了,杨雍早见识过,对此适应良好。比如放任毒液流动,像条抛上岸的鱼粗喘;比如腹部被爪子抓出一道道红痕,一吸气就隐隐发疼;比如趴在床上被性器重重挺进,脸庞压进了枕头,几乎呼吸不上来……小伤小痛是免不了的,越发了狠就越爽快,也只有他能够容忍。到最后,虫不能接受他脱出视线太久,有时候杨雍手脚都受束缚,弓起身子,不得已失禁,生理性的眼泪也流不止。 然而,还是需要离开,杨雍叫了外卖,用袍子将自己裹得很紧,唇色微微泛白,上门送餐的人只觉得他疲惫。待合上门,杨雍把东西放在餐桌,立即赶回卧室,里面的虫已有些烦躁,将被子、床单都弄破了,乱七八糟丢了一地。他又不能发脾气,连忙去安慰,反而被扼住喉咙,闷闷地呻吟起来。 虫的神智比之前清醒,可无法克制凶狠的天性,骨子里想着要放任自流,因此勉强收住了多余的肢体,以接近人的形态行动,顺势用束睡袍的带子把身下人的双手绑过头顶。杨雍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不抗拒,瞧着对方熟练伸长口器,在胸口挑逗乳尖,红肿未消,所以十分酸麻。 “晚饭……快一点,阿重。”实在熬不住,他才出声催促。 闻言,阿重回过神来,稍抬起头,正对上杨雍的眼睛,像是被刺到,随便扯来衣服遮住:“我知道。”语气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味道。 杨雍大概猜到原因,嘴角带出点笑意,又突然惊叫了一声,身子里已经嵌进一根炙热坚硬的东西。由于双手使不上力,视线也被剥夺,他显得尤为敏感,腰身一直颤抖,在阿重试图深入碾磨敏感点的时候,更是蜷着脚尖,不由自主想要合起腿,可惜被死死压制。 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他由内到外都泛滥了,就在欢爱缠绵的时刻,听彼此交织的喘息和吟哦,感受亲吻和抽插的力度,身体早就记住了,无法磨灭。 险些把床上的东西都毁了,还觉得不满足,阿重痛快射了一次,伸手将瘫软的人捞起来,抵在窗前,以快要彻底陷进去的力气cao干,窗帘因他们动作抖得厉害。杨雍还未反应过来,只顾着挺过浑身的痉挛,逐渐意识到了处境,口干舌燥,却按捺住劝说的冲动。 窗前明月光,秋日的月凉凉薄薄,仿佛为他披上一层纱,朦胧最诱人入胜。于是阿重恨不得就这么死在他身子里,俗气是熟透了,艳丽也是极其可怕了,独占的心和渴望他的美好被周知的情绪矛盾,最终寻到平衡——窗帘如裙摆,摇摇晃晃,把他们交合的躯体遮挡出影子,能看见,又看不见。 杨雍还是受不住了,瞪他,眼睛流不出泪水,仿佛他是那汁液满溢的果子,被这只虫采食,一点点干瘪,灵魂都尽对了对方胃口。身姿倒还是一株花,摆起腰来,好像被风吹伏了,又颤巍巍立起来,里头的蜜散着香气。 “唔……不要了……啊……”声音也成了老旧的唱片,哑,感情十足。 阿重深深吸了一口气,像要把属于沉溺的气息都含在体内,沉下身子,趁对方一瞬间的痛和舒爽发泄,高潮迭起,才施舍般解开捆绑的带子。杨雍的手臂快要失去感觉,慢慢恢复过来,哽咽去挠他脊背,用指甲划,到底是心疼的,没花太多力气,因而看不见伤。射精的过程也漫长,阿重餍足极了,低头吻他鬓边的汗,腰胯还不忘一动一动,把剩余的一点欢愉都榨干。 晚上十一点多,他们在客厅吃夜宵,食物重新热过,味道比不上刚送来的时候,不过没人介意。杨雍好像被抽走了主要的骨头,软绵绵靠在阿重身上,享受对方难得的安静。电视里在放娱乐节目,男男女女顶着年轻靓丽的面孔,他们的老师是个成名已久的女舞蹈家,正经的艺术家,在众人笑谈的同时旋转、跳跃。她一跳起舞就自成一国,再吵闹都安静了,很瘦,瘦得几乎没有骨头,整个人柔软地移动,像水冷且流畅。 “以前她到处表演,最近的一次,在离这里很远的大城市。”杨雍认得她,开口说道。 阿重不懂评价,觉得好看,也附和他:“有机会陪你去外面看。” 杨雍失笑:“没了,她早就不做这种演出,很老了。她的徒弟据说在国外,很得外国人喜欢。前些年还有人为她可惜,可惜她不能怀孕,为了跳舞一直瘦着。但能跳这么好,孩子算什么……” “哦。”阿重应了一声,继续看着屏幕。 过一会,杨雍都快忘记刚才的话题了,又听见背后的人突然回答:“我也不要孩子。我要你了,你的身体不能——而且孩子很讨厌。”阿重是想起了小区里那些吵闹的小孩,眉眼流露出几分不愉。 杨雍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沉默许久,才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十指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