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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以痛吻我

    “伤的很重,我给他用的是稀释剂。我不知道陆夜之前带走他时有没有给他上药,不过上官止应该是给他上过一次药的。”

    周安西检查到丁夏的臀部,他分开丁夏的臀瓣,将指头伸进丁夏的后xue里,然后他变了脸色:“为什么这里用了那么多药膏?”

    丁夏在昏迷中感受到周安西的手指,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他突然伸手抓住了林风的手,凄切的恳求他:“表哥,今天……今天真的不行,我已经被打坏了……已经坏了!表哥!我可以用其他地方……其他地方……”他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手还是紧紧握着林风的手,“是我的错,我恢复的太慢了……不要再打了……我好疼……”

    为什么,他明明用了陆夜的药膏,全身伤痕都恢复了七八,怎么还会在梦中喊疼?他在乞求谁?是谁带给他这个梦魇?

    林风没有答案,他握着小狐狸的手,用湿毛巾擦拭着他汗津津的脸,轻声回应着他,别怕,别怕。

    别怕啊,我在这儿,没人能伤害你。

    “他肛口和内壁伤的很重,药膏用的太多,这儿又脆弱,刺激太大了。jingye在体内残留了太久,灌肠次数过多,灌肠液浓度较高,肠道菌群失衡……”周安西皱着眉头飞快的说:“还有……纵欲过度,得清心寡欲一段时间。”

    “他太累了,这几天消耗很大,看起来心理上也受了很大刺激。陆夜那个药膏其他倒是很好,就是这个痛感也不是人人都能承受的……他更没法承受了,他这得多疼啊!”周安西说着说着生起了气:“林风,他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这得多疼啊!他那么怕痛……上官止不会心疼的吗?”

    “我都心疼了!上官止难道不心疼吗?”

    周安西曾经给上官止以前的sub治过几次,他们无不气息奄奄,又心甘情愿。上官止在旁边看着他治疗,用冷酷的表情遮盖住对那些sub的担忧。上官止是个挺别扭的人,像他这样的人,往往伤了人也不会主动道歉,非要等着受伤的那一方主动来找他,他才别别扭扭的送个礼物,当做赔礼。周安西见了这场景很多次,心下十分不以为然。这次上官止伤了他心里念着许久的老同学,治疗时却连个影子都不见,还是林风找的他……在周安西心里上官止已经十分不配做丁夏的dom了,若林风不肯接这个手,那他也不是不能替上官止接手他这个伤痕累累的老朋友。

    丁夏居然是个sub?周安西理智上不太相信,但情感上已经在心里放起了烟花。他突然出现,他是个sub,他的dom对他很差,周安西是他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周安西很了解他,周安西永远不会让他受伤,那么有谁能比周安西更加适合做他的继任dom呢?

    “他被上官止交到我手上时,看起来并没有受那么重的伤。”林风思索了很久,慢慢的说:“他会变成这样,是我疏忽了。不是上官止的错,你先帮他治一治吧。”

    林风已经一点点的把证据碎片拼凑齐了。丁夏身上的伤痕基本消失,可是除了臀部之外的伤都只用了林风擦的稀释剂,本不该那么快好,除非是陆夜带走他时给他新上了药。陆夜为什么会给他上药?他之前为什么抱着林风哭着说不想再见到陆夜?他为什么在陆夜那儿待了那么久才回来?为什么他会在梦中,对那个所谓的表哥说……他已经被打坏了?

    只有一个可能,他刚刚又经历了一场训诫——陆夜的训诫。

    陆夜。林风仔细想想,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陆夜这个人,他一直闭关研发,偶尔在蓝夜找sub,也基本保持一人一次,再来拒绝的态度。林风曾经见过那些和陆夜实践过的sub,他们对陆夜讳莫如深,再见到陆夜时,有的一昧臣服,有的满心逃避,有的极力谄媚,而陆夜只是对他们露出一个天真单纯又拒绝疏离的笑。

    他喜欢sub的类型,他的训诫手法,他的实践偏好,林风一概不知。他怎么会随随便便的让陆夜带走这个孩子呢?

    他和那些辜负了小狐狸信任的dom有什么区别?

    上官止把丁夏交给他看管,说到底还是信任他,可是如今丁夏又伤又病的,他根本没法和上官止交代。他尤其不能和上官止说出自己的推理,上官止最近的情绪已然不太稳定,如果得知了陆夜和小狐狸的事情,不知道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陆夜光明正大毫不掩饰的摆了林风一道,结果林风还只能在后面帮他擦屁股,这种感觉可真让人讨厌。

    丁夏的臀部还有尚未褪去的几道鞭痕,然而已经不影响治疗,周安西扶住他的腰避免他梦中瞎动弹,干脆利落的给他打了一针退烧剂,丁夏哼哼了一声,像是感觉到了痛,但还是没有苏醒。

    周安西抚摸着丁夏打过针的部位,似乎有些失落:“之前有次他生病了,不愿意去医院看,不要挂盐水,又惦记着晚上要和哥哥出去玩,不想让哥哥发现自己病了,我那时也哄骗他打了一次屁股针。他脱掉裤子趴在我面前,整个脸红红的,特别可爱。”

    “我的针刚扎进去,他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像个水管子一样止不住,好不容易给他打完针,他又疼又气,嚎啕大哭,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安抚了很久,最后买了糖喂他吃,他才消气。”

    “现在他长大了,疼了也不哭,也不和我闹脾气了。”

    “他总会长大的。”

    “我知道。只是……他变了,变成了我不熟悉的样子,我还是情愿他和从前一样,难受会说,疼了会哭……他怎么会是sub呢?他不该是个sub呀!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周安西开了很多药,内服外用,标的清清楚楚,又详细的用标准楷体写了修养时的注意事项,完全没有一个医科生基本的写字素养。他生怕林风仍旧看不懂,又一条条的讲解给林风听,几点吃饭,几点吃药,几点睡觉……

    直到周安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丁夏还是没有醒过来。

    上官止醒来时,已经接近正午。

    上官止一醒来,惦记着留在林风房间的小狐狸,随意打理了一下自己就急匆匆的去找林风,然而才出门却发现林风正站在自己房门口。

    “林风?你怎么在这儿?小夏呢?”

    “他生病了,在我房间休息。我来找你聊聊。”

    “他……他生病了?我得去看看!”

    林风伸手拦住了上官止,“小夏发了高烧,需要静养,他现在……还挺怕你的,你最好这段时间先不要见他,免得他病情反复。为了给他治疗我已经让陆夜解开了他的锁,又请了周安西医治他,你不用担心,他会好的。”

    “他怕我吗?”上官止垂头丧气:“我这几天情绪不对,下手太重了……是我的错。”

    “你还小……发生这种事,你这样做也不能怪你。”

    “他发烧了……是因为我吗?”

    林风为了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谎言叹了一口气,“不全是因为你,他这几天消耗太大,免疫力也不好,可能着凉了……咳,也挺正常,别有心理压力。”

    “他不想见我……”上官止像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走回了房间,林风也顺势跟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你找我有什么事?”上官止兴致缺缺。

    “小夏消失前两天,你有在家见过什么人吗?”

    “我的朋友一般不怎么登门……哦对,有一个老朋友,赵言,他说他弟弟丢了,可能来了A城,想让我帮他找一找。怎么了?”

    “这个赵言,是丁夏的哥哥。”林风盯着上官止,一字一字慢慢的说:“你家的小狐狸之所以跑出去找翟谦,就是因为这件事,赵言找的那个弟弟就是他。他不想回家,他说他家里人对他不好,怕你送他回去。他找翟谦,也只是为了寻求帮助,并不算背叛你。”

    上官止呆了良久,似乎意识不到这个事情的发展,良久,他冷笑一声:“怪不得,怪不得,他那天情绪就不对,老是对我欲言又止的,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之前在蓝夜捡到他,本来想送他回家,但是他说他是个孤儿,家里已经一个人都不剩了,所以我才带他回去。我知道了他是孤儿,就一直没有问过他的身世,他也从来不提。没想到,他不仅骗了我,还认为我会随便为了一个外人抛弃他?林风,他宁愿和你说自己的身世,说自己有个哥哥,说自己害怕回家,他都不肯信任我,告诉我真相。甚至为了这点小事,他竟然去找了翟谦,他竟敢和翟谦实践!我那时,真是恨不得杀了他们……”

    “林风,我有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在这个无头官司里,两个孩子都没错,都有苦衷,上官止无辜被绿,丁夏情有可原。林风一边暗暗埋怨自己不该趟这趟浑水,一边像居委会工作人员一样帮丁夏找合理的借口为他辩护:“他只是很害怕,他提到那个家的时候,我看他的样子像是癫痫症发作了似的。你也得理解他,他是真的不愿意回去。”

    “他如果能和我开诚布公的说这件事,我也不可能让他回去的啊!就算赵言真的上门来要人,我的sub,哪有轻轻松松就还回去的道理?他这样不信任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他总有苦衷。等他病好了,你们心平气和的谈一次,说开了就好。别突然发脾气,他会害怕的。”

    “我像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吗?”上官止嘀咕了几句,“不过不管他有什么苦衷,等他病好了,我非得让他好好的记住这次教训不可。”

    “……对他温柔一点,别又打病了。”

    “我有分寸。”

    “你打算怎么回应他哥哥那边?”

    “反正小夏这些天留在你这儿,我就说没见到好了。不过林风,你知道小夏具体是为什么不愿意回去吗?是因为赵言?赵言对他不好?”

    “他说到哥哥时似乎没有什么激烈的情绪,想来不是因为他。不过具体情况他没有和我说过,你之后问问他就好了。”

    丁夏从一个长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时间没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他的眼珠子从这个角落转到另一个角落,终于在这方陌生的空间里找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风——”久睡的小孩声音慵懒沙哑,尾音扬起,甜甜黏黏的撒娇,“我醒啦~”

    林风正对着周安西开的方子用小盅熬着一碗药粥,听到丁夏的声音,他扭过头对他笑了笑,又转回去往盅里加了一味食材,盖上了盖子,这才走到丁夏身边,探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烧退了。小夏,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其他都很好,就是好饿。”丁夏闻到了粥的香气,肚子咕噜作响。他仰头看着林风,伸出瘦伶伶的手腕:“上官止是不是醒了,林风,你该把我锁起来了。”

    “不用了,我和上官止解释过你生病的事情,这些天他会帮你应付你哥哥,你暂时可以留在蓝夜补补身体。”林风捏了捏丁夏的手腕,把它们放回了被子里,“你这也太瘦了,把你送回去之前得让你胖起来点,不然看着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

    “我吃不胖嘛——”丁夏看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林风,上官止知道了我哥的事吗?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不会随便把自己的sub送走的——”林风拍了拍丁夏的肩膀,“你别太担心,上官止这人独占欲非常强,他已经认定你是他的人了,那无论是你的家人还是前任出现他都会把你牢牢的守住,不让别人靠近你。不过,你回去要小心点。”林风的表情带了点同情祝福和意味深长:“他对于你没有信任他表现出了异常的愤怒,并且和我说要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

    丁夏的那点喜悦立刻烟消云散了,他战战兢兢的捂住屁股,可怜巴巴的看着林风,“林风,你没有劝劝他吗?我可疼可疼了……”

    林风神情肃穆,“事实上小夏,我觉得上官止的决定并不过分,你这次确实伤他很深,适当的惩戒和袒露心迹有利于修复感情,也能更好的解决问题——”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你们圈里那套——唉,反正我也习惯了,就这样吧。”丁夏忧郁的垂下头:“林风,你这回养不胖我啦,我一紧张就没胃口,我现在已经开始紧张了……”

    “上官止只是气你对他隐瞒,如果你能开诚布公的好好和他聊聊,他应该会谅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