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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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程琳恩草草化了个淡妆,套上早就准备好的丝绸长裙,之后便坐在沙发上发呆。 脑中不断闪回着过去的记忆,程琳恩越想越怀疑,当年江屹泽在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突然提出分手,她第一反应从来不是什么出轨,而是想着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但当时江屹泽只是咬定说要分手,问原因怎么都问不出来,并且很快就消失了,电话联系全切断,程琳恩连他公司都去了,人家告诉他江屹泽休了长假。当时她疯了一样找他无果,最后被一个年轻小姑娘主动找上了门。 “死心吧,你这样纠缠已经令他反感了。他现在和我在一起,怕你知道了受不了才一直没告诉你。”那个化着通红嘴唇的小姑娘这样对她说。 “我不信。我要亲耳听他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程琳恩咬牙。其实她心里已经有几分动摇了,如果是这个原因,也解释得通他为什么躲起来不敢见她。 “这个行不行?”小姑娘滑开手机,点开一张照片,蔑视地举到她面前。 照片中的江屹泽躺在床上,清秀的眉目紧闭,露出一角裸肩,应该是在睡觉。面前这个面貌姣好的小姑娘紧挨着躺在他身边,举着手机拍下了这张自拍。 程琳恩感觉头挨了一记重锤,眼前开始发黑。 “你长得也不差,可以找别人从新开始。江屹泽我会好好照顾的。”小姑娘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留下这句话,轻飘飘地走了。 至今,程琳恩不知道那小姑娘姓谁名谁,只知道她打扮精致,穿着也算有品味,应该是富养出来的小孩,和江屹泽也算门当户对。 这是她的初恋,江屹泽温柔、有智慧,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中对她都很纯粹,两人在一起三年,程琳恩一直视他为理想的结婚对象。 他说他现在没有女朋友,难道那小姑娘知道他有脑瘤后就离开他了? 程琳恩突然想到一件事,拿出手机辗转联系了几个人,她要找到当年江屹泽公司的那个HR。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下去。”容建成换好一身西装,向她伸出一只手。 程琳恩握了上去。 她忽然有一种冲动,这件事弄清楚后,不管结果为何,都彻底把它放下吧。她现在已经是这个人的妻子了,握着她的这只手温热有力,若它的主人付出的是真心,她也理当回以真心。 见到江屹泽后的惶惶不安突然就有了落定的感觉,程琳恩抓着容建成的手轻轻收紧,挽着他向礼堂走去。 年会前半程是各路大佬发音,放PPT;后半程大家自由走动,交换着信息。程琳恩跟着容建成应酬了一会,感觉耐心逐渐用尽,便走到自助餐台前吃东西。 手机弹出新信息,之前托人打听的事情有了回复。 「当时你去他公司找他,他已经跟公司说明情况提辞呈了」 「他指明不希望别人知道他得病的事,公司便对外宣称是暂时休假」 「真正的情况只有她们公司少数几个高层领导知道」 程琳恩垂下捏着手机的手,息了屏幕,指尖微微发抖。 果然。 她去公司找他时两人分手还不到十五天,也就是说,他和她在一起时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并且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决定和她分手。 根本就不是什么第三者。 想到那个小姑娘出示的照片,程琳恩突然感到愤怒,整这么一出幼稚的游戏,很有意思吗?! 容建成正和人说话,突然之间,眼角余光瞥到一个人以突兀的步伐急速往会场外走。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程琳恩,她脸上有着无法掩饰的愤怒。 容建成僵了僵,马上和对方说了两句话收场的客套话,即身追了上去。 程琳恩并没有和江屹泽交换联系方式,虽然很想立即找他对峙,却连他住哪一层都不知道。她只是情绪爆忍不住要先行离场,想到酒店外的海滩冷静冷静,没想到走到中庭就遇到了被护工缓缓推着的江屹泽。 两人在她前方,程琳恩愣了一下,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转身,在他面前站定。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看着江屹泽,此刻的表情可称凌厉。 江屹泽似乎能猜到她想问什么,偏头对护工说:“你先把我放这。” 护工识趣地走开了。 “你问吧。” “当年你是不是因为脑子里长了这个瘤才跟我分的手?”程琳恩逼视他的眼睛问。 “是。”江屹泽十指交握,简短地答。 程琳恩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你该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编的破谎话,我有多受伤?” 她知道和他的病比起来,她的受伤也许不值一提。但她就是忍不住 “我没有编过什么谎话。”江屹泽皱眉。他只是简单地切断了他俩间的一切联系而已,因为他知道,若要真正的放手,以他们当时的感情,必须做到这一步。 如果不是今天的偶遇,他一辈子都不打算再联系她。他希望她彻底忘了自己,去过属于她的充满朝气的生活。 程琳恩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当时有个女孩找我,给我看了你们睡在一起的照片。” 江屹泽想了想,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时我经常陷入昏迷,若雯……我一个朋友的meimei很热衷照顾我,她对我有几分好感,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她。”至于照片,他没有主动跟人拍过这种东西,但有时他醒来时,会发现若雯躺在他旁边,每一次他都会把她赶走,但他到底是个病人,精力差,行动也不便,没法严防死守。 程琳恩闭眼,那女孩到底是谁不重要,既然他说没有,她相信一定是没有,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没必要再编造什么了。 “为什么要消失,你就对我这么没有信心吗?”再睁眼,程琳恩眼中已无愤恨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失望。 江屹泽一直抑制得很好的平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知道她会受伤,她受伤,他和她一样受伤,而且是rou体和心的双重伤害,生病的日子很难熬,那阵子,他时常升起自杀的冲动。 他不是对她没有信心,没有凄惨的人是他自己,因为他太骄傲了。 当医生告诉他即使在最乐观的情况下,术后他的认知功能也不可能再恢复到先前的水平,当他知道事业这个概念对他已经就此烟消云散时,他想,好吧,如果老天要戏弄他的人生,他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只是这样的苦他一个人受就够了,没有必要再拖一个人进来。他可以余生做一个米虫,随时随地顾一个人照顾他,只是这个人没必要是她,也没必要让她目睹这样凄惨的他。 “我从没质疑过你对我的感情,恩恩。”江屹泽语带苦涩,“我知道无论生死,你都会守在我身边,但这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你活得自由、快乐,就像从前你与我在一起的那样,而不是成天围着一个病人转。” “那又怎么样,夫妻不就是什么都要一起经历吗?!”听见他叫自己恩恩,程琳恩有种瞬间回到过去的错觉,情绪不受控制地退回当年那个容易冲动的小女孩。激动地把话脱口而出的瞬间,她就有些后悔,她现在已经和别人结婚,这话算是失言。 江屹泽胸膛起伏,她还是那么天真乐观,她不知道在术后最初的半年,他都经历了什么。他会尿崩,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即使要说的是我想喝水这样的句子,说出口都感觉艰难;他看不了书,稍微读长一点的句子就感觉吃力,仿佛有人在他的脑子里塞了一块海绵,他觉得自己像一个智障。 这让他更加觉得当年分手的决定是正确的,他一直视自己为他们关系中的守护者,他喜欢保护她,指引她,让她全心全意地依赖自己。倘若他不能再提供这样的服务,他不觉得自己还有待在她身边的意义。 苟延残喘这种事,适合一个人躲起来进行。 “你现在不是过得挺好?嫁了人,对方也对你不错。”江屹泽强压住心中的涩意,故作轻淡地说。他要把他的面具戴牢。 “我根本就不爱他!我是因为爸爸的生意出了问题才跟他结婚的!”程琳恩冲他嘶吼。 下一秒,她瞥见不远处一个影子迅速地从一株灌木后离开,向着相反的方向远去。 那个影子移动得很快,且很快就被其他的树木遮住,消失在曲折的中庭回廊。程琳恩没有看清那人是谁。 而江屹泽,在听完她惊世骇俗的吐露后,面露错愕,随后陷入长久的沉默。 感觉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程琳恩不想再纠缠下去,毅然决然地扭身进了酒店大楼。 容建成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宴会礼堂的,只知道再回神时,人已经在室内,有熟人在跟他搭话。 几个呼吸之间,他已经能和人对答自如,只是心一直落在胃的位置,压得他透不过气。那句“我根本不爱他”在他脑子里如诅咒一样回旋。 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只是亲耳听到之际,才发现一直以来,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那一瞬间,他竟不由自主地夺路而逃,感觉再听一个字胸中就会有什么东西爆炸。 可笑,三十多岁的他,好像才真正体会到爱上一个人的滋味。 这一定是惩罚,是对他从前不认真对待感情的报应。 原本他想着,一生的时间很长,感情可以潜移默化培养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傻得乐观。 程琳恩没有返回会场,她独自回了酒店房间,扑到床上开始哭,一直哭到容建成回来。 容建成哪能发现不了她在哭,只是他也没有力气再去戳穿什么了,他们的房间是一个套间,有两张大床,他径直去了另一个房间的卫浴,洗簌后直接歇在了那边。 程琳恩本来有些忐忑容建成会发现她的异常,还纠结要怎么跟他说明这一切,接着她发现他对她中途不辞而别一句不问,回来后一句话都没说就径直睡下。她始终在自己的房间,没见过容建成的脸,想了想觉得很可能是他喝多了。 正好她也需要空间整理自己的情绪,程琳恩没有出自己的房间,两人就这样不作任何交流度过了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