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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锦之这是尿了

    外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程锦之明明在沉沉浮浮的欲望间挣扎,却还是听到了,他挣扎着半撑起身,颤着手掀开帐幔。

    良胥是进来换香的,到内间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了床里的动静,细碎的钻到耳中,但是这些委实不是她该多看的,于是只是目不斜视地到了香几旁边,刚要揭开香炉的盖子,那边床帐忽然被从里面掀开。

    良胥惊了一下,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程锦之的手颤巍巍地扶着床帐,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眼尾发红,秀美的脸上挂着未干的泪珠,欲潮里的美人可怜而又糜艳。

    只一眼,良胥便赶紧低下了头,脑中却还是方才那一幕印着,接着就听程锦之虚弱而隐忍的声音响起:“良胥……”

    “奴婢在。”她没有过去,只是回了一声。

    程锦之在喘,他似乎要说什么,但是又有些体力不支,终是手臂撑不住了,到底还没说出一句话就这样跌着伏趴在床头,乌黑的长发尽数垂在床榻边上。

    怕人出个什么好歹,良胥这才赶紧过去挂好帐子,又小心把人扶着躺好:“小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奴婢便是,不要急坏了身子。”

    程锦之的身上很烫,良胥收回手之后还有些心惊,但是她依旧是不敢多看他,甚至也不敢伸手去替他掩上不整的衣衫。

    “长懿……长懿在哪?”有些恍惚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欲求不满的情欲,连未经人事的良胥都读得出。

    “小公子莫急,奴婢这便去找皇上过来。”但还未转身,衣袖却又被程锦之拉住,他艰难地维持着一线清明,“等等……”

    “等等……淑妃娘娘她怎么了,为什么生病……为什么我不能去见她?”

    良胥只知道广宜宫最近被封了,淑妃大抵也没了,这件事本就不是什么秘密,皇宫里的人多少都有所耳闻,但是如今程锦之这样一问,她却是不敢随意回答的。

    “奴婢只在承明宫当差,旁的都不知道,小公子莫要为难奴婢。”

    说完,等程锦之手上松了力道,良胥便赶紧告退出去,亲自去了勤政殿找皇上。

    一切又恢复了之前,程锦之一个人在床上反复煎熬磨蹭。

    谢子钦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他细细糯糯的呻吟,程锦之的双腿在被子下面夹着磨蹭,谢子钦看着他明显的动作,便伸手将那遮羞似的被子掀开。

    全湿了。

    “朕不在,小锦之这是尿床了?”看着他身下湿了一片,谢子钦不忘取笑他。

    若是清醒时程锦之定是要臊一阵的,但是眼下哪里顾得上那些,他看到谢子钦,就好像看到了能让自己解脱的希望,望着他,伸手去拉他。

    隔着一层薄薄的裤子,前面的形状毕现,直挺挺的,又湿润,甚至能看到那美好的颜色,那模样明显要到极限了,却还在忍耐,谢子钦知道他在等自己——他不敢自己动手的。

    将手覆上,程锦之便主动地靠了过去,眼巴巴地等着,谢子钦没有让他久等,褪下他的裤子便用手替他抚慰,或许是太过于想要得到解脱,程锦之下意识地扭着腰肢迎合,不自知的yin糜。

    黏腻的水声很清晰,没有刻意的吊着他,每一下都让程锦之很舒服,上上下下地taonong,没多久他就轻易地泄在了谢子钦手中。

    “这里,”最后又轻轻捻了捻手中敏感的玉茎,谢子钦翻身压在程锦之身上,拉开他的腿,取出里面被含得湿滑的玉势,把自己送了进去,“还有这里,包括你整个人,都只有朕能碰。”

    一次确实不够,程锦之后xue还没得到满足,他浑身软绵绵的,又想要又害怕,但是谢子钦这次很温柔,完全像是在伺候他一样,顾及到了他任何细微的感受。

    结束之后气喘吁吁的程锦之双目涣散,谢子钦退了出来,轻轻说:“好好休息。”

    休养了几日的程锦之便已恢复,谢子钦没有再没日没夜地要他,让他好好养着身子,如从前一般爱护。

    程锦之却有些后怕,怕他喜怒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那等可怕模样。

    还有那日谢子钦同他说的话,也让他记挂在心不得心安,他同谢子钦说起过想去广宜宫,但是谢子钦却说:“淑妃不便见人,若是小锦之喜欢皮影,朕可以陪小锦之一起看皮影,不一定要淑妃。”

    他真的从宫外请了唱皮影的师傅来,也是沧州的调子,但是程锦之却没什么兴致,谢子钦也不勉强,罚了那些人打发出宫——这是程锦之后面才知道的。

    之后谢子钦又以他身子虚弱为由不许他随意离开承明宫,本来这没什么,不过是一桩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但是一想到淑妃,程锦之心里便总觉得有些不安。

    他也许久没有见过周子佩了,淑妃那边关系着周子佩,他总害怕出事。

    不敢再同谢子钦说想去广宜宫的心思,程锦之只能等谢子钦不在的时候偷偷同良胥说,但是良胥却从未松口,不透露,也不让他出去。

    越是这样,程锦之越是害怕。

    *

    “怎么了?”

    宁心殿的夜总是格外香艳,谢子钦将身下的人撞出一声急促的呻吟,倾身到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问:“在想什么。”

    程锦之只是摇头,谢子钦也并未追问,只是一次一次深深挺入,磨着那最是要命的一点,让程锦之不得已陷入欲海,两条白生生的腿无力地打开着,像是不堪承受更多。

    就在程锦之沉浮恍惚间,谢子钦不知从何处取出了什么来,他没心思注意更多,只任凭折腾摆弄,一边受不了似的承受着体内的快感,一边绷紧了足尖。

    “藏着做什么,小锦之穿起来,明明才更好看。”

    一句意味不明却又危险的话,似掺了蜜糖一样化开了耳畔,那瞬间程锦之清醒了些,心底某跟紧绷的弦颤了颤,然后在看清自己身上之物后,断裂。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子钦将他身上系上了一件肚兜,熟悉的颜色——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之前他在周子佩面前所穿过的那件。

    可是他明明好好藏着的,怎么……

    就像是兜头一盆寒冬腊月的水泼下,冷到了骨子里,甚至冷到他忍不住颤抖,浑身僵硬。

    “吓到了?”见程锦之脸色发白,明显被吓坏了,谢子钦也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戳破了这一切,更疼的还自己——从前他是不知道什么是疼的,自以为刀枪不入心硬血冷,没想到还是输给了心尖上的柔软。

    “怕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在向那人低头,他确实不可能对程锦之下得了手,不忍心伤他分毫。

    “朕知道错不在你,该罚的人朕已经罚了……既然犯错的人已论处,那这事就算是揭过了。”若是不说清楚,程锦之难免会胡思乱想,而且这件事一直这样横亘着也不是个办法。

    犯错的人……论处?

    “……他怎么了?”程锦之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在发颤,他不敢去想周子佩是不是已经……

    “这么担心她,看来她确实该死。”谢子钦不在乎在程锦之面前把真相说得冰冷而残忍,这没什么,只要人还是他的就好。

    “还不明白吗?”指尖顺着他苍白的脸缓缓下滑,挑起挂在脖子的细绳,语气虽然很轻柔,但是却隐隐带着凉意,“为什么要那么听她的话,不是说她很像母亲吗,为什么要做那些事了。”

    一时间程锦之怕得说不出话来,侧躺在谢子钦身下缩着身子,瑟瑟的可怜可爱。

    而谢子钦没有轻易放过他,手指移到他光滑的脊背,勾扯背后的带子,有些漫不经心又煞有介事地说:“小锦之果然是个孩子,没断奶似的贪恋母亲,不懂事,不过朕知道小锦之是被她骗了,是她的错,是不是?”

    呆愣了好一会程锦之才明白谢子钦的意思,而谢子钦只当他是被吓到了,兀自继续说:“原来小锦之喜欢淑妃这样温婉贤淑的佳人,真是……可爱。”

    所以……他以为是淑妃,所以死的人是淑妃?

    明明之前快要跳到嗓子的心,这一刻又像是静静死去,两行泪无声滑下,他哭着说:“不是,不是……”不是她的错。

    她甚至还有孕,就要做母亲了,那是他的孩子,他怎么可以……可是程锦之却什么多的话也不能说,他也跟淑妃一样,他理解淑妃为什么不否认,为什么赴死。

    因为他们被抓住了同一处把柄没法否认,只能竭力掩饰,让这件事成为“真相”,用肮脏来掩饰更深的肮脏。

    看他哭得伤心,谢子钦拂开落在他侧脸的发丝,捏着他的下巴扭向自己,质问的语气都很柔情:“那是怎样?”

    愧疚到痛苦,程锦之只能默默流泪,整张脸都哭花了,谢子钦定定地看着,看他泪流满面,哭得他心肝都跟着颤。

    缓缓吐出一口气,下一刻就吻了上去,吻得凶悍。

    “不许为她哭。”喘息着,一个接一个的吻印下,一贯的强势,从唇到侧脸最后含住圆润如珠的耳垂。

    同时扯开他背后细绳,这件他曾为了讨周子佩欢心而穿的肚兜,如今他还穿着,又在谢子钦身下承欢。

    皇宫里再也没有皮影戏了,谢子钦不允许任何人再在皇宫里弄那些东西,那一刻程锦之就知道,真的不用再奢望了,淑妃真的不在了。

    那些温柔的人,不管是母亲,还是大皇子或者淑妃,都死了。

    广宜宫被封了,即便是谢子钦不再将他限在承明宫内他也不敢去看,对于周子佩,他也只敢越加小心翼翼地思念,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见。

    曾经那些在广宜宫内私会的时光,如今回忆起来刺激又隐秘,甜丝丝的,似乎只有在他面前他才可以彻底解脱,不必再提心吊胆地担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