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koujiao,颜射)
韩重山第一次见陆长徽,是在父亲的私人会议上。 彼时会议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蓦然推门进来,无视一室不满或嫌恶的目光,镇定自若地走向父亲的身侧。韩重山记得穿过人群时他美丽而冷峻的侧脸,和在弯下腰与父亲耳语时倏然融化的柔软又顺从的神色。 他感觉到自己的父亲与青年之间涌动着一种难以言明的微妙氛围,对此,他的内心隐隐有所猜测,而这种猜测让他几欲作呕。 在会议结束后,有像鬣狗一般嗅到血腥味的元老凑上来向他搭话:“您的父亲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随后他便得知了名为陆长徽的青年的“丰功伟绩”。 他是父亲忠心耿耿的护主疯狗,如臂指使的杀人刀剑。因为父亲酒席上的一句戏言,能够孤身潜入武装重重的机密要府,狙杀令父亲坐卧不安的对手。然而,当这份忠心放在一个容姿端丽的青年身上——哪怕他是个Alpah时,难免会有不少人私底下猜测,他甚至也可以是父亲床上最放荡的婊子。 韩重山注意到元老向他讲述时脸上不自觉透露出的羡慕而畏惧的神色。他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的,在面对青年时,他感受到的吸引力与排斥感几乎一样深。 自那之后,他便竭力避免与青年进行接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只要与青年共处一室,他的目光便会不由自主地追逐着青年的身影。 而变故在这时突然就发生了。 父亲死了。 他凉透了的遗体在清晨的商业街上被发现,被组织里的人匆匆地运回来,安置在大厅里。位高权重的元老们一个接一个地赶来,个个都摆出一副肃穆的表情,但韩重山能够感觉到一种微妙的sao动感,像涟漪一样,一波一波连绵不绝地以父亲的尸体为中心震荡开来。 然后他看到了陆长徽。 冷冽的青年踩着满地的血花进来。两侧人群退开如潮水,又涌动如某种rou食动物的族群。 他在父亲的尸体面前停下,长久的沉默和注视,韩重山隔着人群偷偷看他,看见泪水安静地顺着他的脸颊流下,青年的脸上再没了以往拒人千里的骄矜,空洞如人偶,直勾勾地盯着遗体胸口的弹孔。 这之后就是一片血雨腥风,但这似乎和韩重山都没多大关系。虽然是前任老大的儿子,但他也不过是个刚加入组织不久的新人,说起来手上应该也没多少实权,组织动荡起来,连办公室都不用坐了,索性回去看了一趟母亲。 母亲还是老样子,脾气好像变好了一点,大概是因为换了新的小白脸,每天还是为了商行里的事情忙得晕头转向,韩重山送回来的名贵花草,不肯让下人过手,她自己又养得很不用心,枯死了好几枝。他心道罪过罪过,在老家伺候了两个月的花草,接到了来自克洛文的电话,律师请他回去清点父亲的遗产。 遗产继承的过程冗长而复杂,韩重山第一次对自己父亲所拥有的财富有了清晰的认识。房产,田地,庄园,私人产业,甚至是奴隶。 韩重山瞪着面前一大摞的卖身契,眼神简直像是见了鬼,大家都知道,战争结束了,新时代来了,连皇室都成了过去式的存在,而他在台面上扬着“平等民主”的父亲手底下居然还偷偷豢养着一大批的奴隶。 韩重山翻阅卖身契的手在看到某个名字的时候不可抑制地僵硬了,他挑出那页薄薄的纸,对着光看“陆长徽”三个字,一时不知道心中是震惊多一点还是窃喜多一点。 在韩重山思索出该如何处置这张烫手山芋一般的卖身契的办法之前,他就猝不及防地偶遇了陆长徽。 那是一个与平时没什么差别的早晨,他跟着遗产公证人去城西检查房产——他已经记不清这是他这个星期检阅的第几所房子了,这地方远离闹市,公证人在前面带路,一个劲地强调这是先生生前钟爱的房产,到了以后他发现这不过是一座再寻常不过的花园洋房,实在看不出什么值得“特别钟爱”的地方。 但是进了房子,他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为什么。 他看到陆长徽坐在客厅的餐桌前,单手托着下颌,一只手用叉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弄着盘子里的煎蛋,他穿着柔软的居家服,于是整个人也跟着变得柔软了起来。 公证人显然没想到房子里会有人,大惊小怪地“啊”了一声,陆长徽的脸上倒是没有多少惊讶,从容得像在赴一场宴。 “可以让我们两个单独谈谈吗?”陆长徽彬彬有礼地询问公证人,微微抬起下颌,脸上是韩重山所熟悉的骄矜神色。 韩重山漫无边际地打量着房间内的陈设,他注意到许多微小的细节,从茶几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老茶杯到门口大衣架父亲常穿的那件外套。他不可避免地想到,这是一个爱巢,属于父亲和眼前青年的私密空间。 “请坐。”他听见青年的声音,顺势在青年的对面坐下,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起他的脸。 陆长徽此刻低垂了眉眼,脸上的骄傲神色也就尽皆掩去了,反而显出一种伪造地温驯感,他为韩重山沏茶,动作流畅而赏心悦目。 韩重山饮茶的时候仍然直勾勾地盯着他,嘴唇轻触在瓷面的茶杯上,只有在他自己的臆想里明白,那简直像是一个吻。 “我听说了一些事情,”陆长徽缓慢地开口,“如果是我误解了,还请您见谅。不过我还是想当面询问您,您有意向成为组织的新任首领吗?” 霎时间,韩重山什么旖旎念想都没有了,他不自觉地坐直了身体,感觉冷汗渗透了衬衫。 “为什么这么问?”他听见自己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 “您与阎山一和谢焉舟两位先生都曾有过亲密的接触,在这次换届中,他们两人能调动的资金都大大超过了能力所及的范围,而我恰好知道,您在继承了先生的遗产后,调拨了一笔数目不小的现金到了您母亲的账户上。”陆长徽每说一句,韩重山的心就往下沉一份,“我与两位先生相识的年岁也不短了,二位虽然高寿,本领却是相当有限,这次竞选中却是野心勃勃,步步为营,很难让人相信,没有什么人在二位背后调度。” 所作所为全部被看透,韩重山反而定下了心,索性往椅背上一靠,“你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 人人都说陆长徽是韩爷手上的一把好刀,他也就信了。如今看来,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陆长徽是刀,却不是一把好刀,好刀是不需要思想的,而陆长徽却轻易地看破了他引以为傲的布局——该死的,他为了掩人耳目,甚至真的回老家去种了两个月的花。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陆长徽倏地抬起眼,韩重山看到他眼中锋利而骄傲的目光,“为什么您宁可要用那两个蠢货,也不使用我呢?” 他说“使用”这个词,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什么物件。 “那两个蠢货只能让您在幕后称王,而且二者之一一旦竞选成功,您能对他们施加的影响力也会变得十分有限,”青年仍然在娓娓道来,“而我,能帮助您成为组织唯一的首领。” “你为什么帮我?”这个问题让青年脸上浮现出了奇异的神色。 “您在说什么呢?”他又垂下来头颅,刻意的服从的姿态,“我已经是您的所有物了,我以为您收到那张契约书的时候就明白了。” 这个回答让韩重山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父亲说什么,你都会照做吗?” “当然。”陆长徽回答得毫不犹豫。 韩重山带着自己都不甚明了的怒气阴沉地开口:“那你过来。” 陆长徽果然温顺地照做。 韩重山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下按,让陆长徽跪在自己面前,随即抓住他的头发,用力按向自己的胯间,冷冷道:“舔。” 事情的发展超乎他的预料。 韩重山注视着跪坐在他腿间的青年,他正专心致志地吮吸着自己的胯下的巨物,柔软的舌头细致地舔舐着口中的柱状物,漂亮的侧脸被硕大的凶器戳得微微鼓起,连眼角都晕开红痕,浓密的睫毛倏然抬起,氤着雾气的金色眼瞳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韩重山见惯了这双金瞳杀伐四溢冷若冰霜的模样,此时沾染了情欲,低眉顺眼一副乞求男人疼爱的下贱模样,更是令他性欲勃发,索性抓着陆长徽的头发,不管不顾地挺动起来。 陆长徽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高热的事物毫不留情地撞击着喉管,带动那柔软甬道反射性地痉挛,甚至逼出了他生理性的泪水,他也毫不反抗,居然还记得乖乖地收起牙齿。 大概是最近太忙,没有太长时间没有纾解过,韩重山很快就产生了射精的欲望。他感觉到自己的yinjing跳动着,下意识地想要退出青年的嘴中,陆长徽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迅捷地前倾身体,同时加大了吮吸的力度,于是大半的jingye都被喷洒在了青年的喉管中,剩下的一小半则在拔出的过程中溅射到了他美丽的脸庞上。 韩重山长出了一口气,看向陆长徽。他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连纤长浓密的睫毛上都挂上了白浊的液体,一副被糟蹋过的可怜样子。他茫然地伸出手,触碰自己一塌糊涂的面孔,盯着手指上沾染的液体看了一会儿,然后犹豫地将它放入口中舔舐干净。 大概是注意到了头顶刺人的目光,他抬起头来,韩重山看见他柔韧颈脖间滚动的喉结。 “都咽下去了……”他张开嘴,让男人检视自己湿润的口腔。 韩重山觉得自己脑子里的某根神经一下子崩断了,沙哑着声音开口:“趴到桌子上。” 青年听话地照做,双手撑住桌沿,微微用力,跃上了桌面,轻巧得像只猫。韩重山着迷地盯着他动作间宽松衣摆下露出的一小截流丽腰线。 他将用膝盖顶开青年的双腿,把手放上陆长徽的裤腰,青年扭过头看他,顺从地协助他脱下自己的裤子。 但当他触碰到青年下体的最后一层屏障时,还是感觉到了青年身体下意识的僵硬与抗拒。 “怎么?终于打算放弃听从我那个混蛋父亲的指令了吗?”韩重山兴致盎然地发问。 于是身下的身体又重新变得柔软起来,韩重山的心情却越发恶劣,草草地拽下了青年的底裤,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一窒。 “你是Omega?”他盯着那个隐藏在rou柱与后庭之间,已经变得湿润的幽涩花xue,艰难地开口。 “……”青年没有回答,安静地低下了头,大概是默认的意思。 “回答我。”韩重山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青年挺翘的臀部。 “是。”青年停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我是Omega。” 韩重山注意到他嗓音中不易察觉的一丝哽咽,强硬地掰过他的头颅,陆长徽却难得反抗,执拗地不肯顺从他的心意,他怒喝一声:“不许动。”将青年整个翻过来,单手扣住他的颈脖,将他完全压制在桌面上,注视着青年的眼睛,那其中不知什么时候起蓄起了泪水。 他一向平静的面孔上难得浮现出了类似于羞恼的神色,伸出一只手试图遮挡住自己的眼睛,却被韩重山抓住,压制在了头顶。 “不愿意的话,说出来不就好了,我又不会强迫你。”韩重山凑近青年的脸,对方惯例的一言不发,喉咙里发出因为哭泣而小小的哽咽的声音,让韩重山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低下头将唇轻轻覆盖上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游刃有余的陆长徽接吻的技巧实在是生涩极了,漂亮脸上一片茫然,像是根本不理解韩重山在做什么。当韩重山的舌尖刮过他的上颚时,能清楚地感受怀中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震颤。 当他离开陆长徽的唇舌,直起身体时,自然注意到了他身下花xue不同寻常的湿润。 只是接吻就高潮了吗? 韩重山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用尽量平稳的声线说:“总之,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之前说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他停顿了一下,拿起自己搁在一旁的外套,盖在了陆长徽身上:“以后不要干这种把自己随便送出去的蠢事了,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样有良心的。我先走了” 他尽量忽视自己硬得爆炸的下体,一脸轻松地朝门口走去,双手插兜,头也不回,一副潇洒至极的样子。 也因此错过了身后的Omega低下头,将鼻尖埋进他的外套里,细嗅Alpha残留在外套上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