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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荣,你好了没啊,我都要饿死了,你快点行不行。” 听到徐明轩在外面喊自己的声音,祁景荣松开捂在脸上的手,顺了几口气后大喊道:“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 “不是,你别真掉进去了吧?” “没有,你先走吧。” “那我走了啊!” 徐明轩离开后祁景荣又坐在地上平静了下心情后才走出了厕所,他走到停车场后摸了摸裤袋却发现钥匙不在,他又打开书包翻了翻还是没找到,想着可能是落在教室了,于是又走回了教室。 教室的门已经被楼管锁上了,祁景荣便把塞在手机壳里的班级钥匙拿出来开了教室的锁。 进了教室后他直奔自己的座位,手往抽屉里一摸先是摸到个纸团。 哪来的纸团? 他边想边继续摸,果然摸到了钥匙,心中一松后他连着纸团一起把钥匙拿了出来,钥匙塞进了口袋里纸团则打算扔到垃圾桶里。 祁景荣走到垃圾桶旁边刚打算把纸团扔进去却发现纸团里好像有字且不是自己的笔迹。 他疑惑地把纸团揉开,在看到上面的字后顿时就愣住了。 而季清还不知道自己的那张纸团已经被提前发现了,他心情又乱又沉重地回到家,电梯门刚一打开季清就看到站在电梯门口的爸爸。 季雨双手拉着季清的一只胳膊把他带出了电梯往还敞开着的家门走,边走边说:“快点快点,换身衣服收拾好行李咱们就出发了,回来得这么慢,你小叔都快把我电话打爆了,对了,拿着通知书,给你小叔看看。” 季清嗯了一声没说话,季雨瞧着他状态不太对劲便问:“怎么了吗?” “没什么,您先和我爸在车上等我吧,我收拾好就下去。” 季清话刚一说完就见爸爸把脸凑到自己面幸灾乐祸地笑着,说:“你表白被拒绝了?” 他顿时就皱起眉头道:“没有,您快下去找我爸笑吧。” 说完,他绕过季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季雨在原地所有所思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孩子长大了啊~ 季雨转身进了电梯,到达负二层后就大笑着跑向车子坐到副驾上,他凑到正低头用手机看文件的男人跟前抱着男人的胳膊说:“老公老公,有新情况,季清极其奇怪,肯定是跟他暗恋的那个人有关系。” “孩子的事你别管太多。” “我怎么就不管太多了,万一他被骗了呢,我看他现在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就准是那个人欺负他了。” “他有分寸的。” 男人说完这句话便把手机锁了屏放到了口袋里,垂首在趴在自己胳膊上的爱人的唇上轻轻一吻,而后轻笑道:“我看你是巴不得他这样呢,笑得跟个守住了自家地的地主似的。” 边说,他还一边把自己的手放在季雨的腰上轻轻抚摸着。 “切,就跟不是你家地似的。” 季雨说着话时用脑门撞了下男人的脑门,然后继续说:“快松开我,一会儿季清过来了。” 男人没说话,仍是轻笑着,手上抱着人的力气渐渐变大,抚摸的力道中也带上了许多情色意味。 “魏泽明,你快点松开我,你怎么越老越流氓了!” 季雨说完一口咬在了自己面前那张已经堆了不少皱纹的脸上。 “是是是,你不流氓,不知道谁天天勾引我。” 魏泽明说着松开了季雨的腰,季雨便立刻坐直了身体哼了声,说:“谁勾引你了,是你自己老流氓。” 被叫老流氓的人没说话,只哼笑着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继续看刚刚的那份文件,季雨见此就知道他大概是有急事了便没打扰他,拿出手机边刷微博边等儿子下来,而还在楼上的季清,此时正翻看着自己的日记。 这本日记上出现的唯一一个人名便是祁景荣(家人都是写的称呼),此时再看这些日记,当时一笔笔写下的心情和所记录的事情都一一在心头和眼前浮现着,同时,今天在厕所看到的那一幕幕也不停闪现。 他第一次如此后悔,后悔当时进入了厕所,不然他还能留下个美好的高中回忆。 季清合上了日记。 他打开衣柜拿出几身衣服,除了留在床上打算换上的那一身,其他的则放进了背包里,他脱掉校服穿好床上的那身衣服后便背着包走出了房间。 “终于解放了!” 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后季雨大喊道,仿佛拿到提前录取通知书的人是他。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后停在一栋别墅前,只见季清一人背着包从车上下来,同车上的人道了别后便朝别墅走去。 他的父亲们要去旅行三个月,而他则要在这度过这三个月,期间去公司给他小叔做秘书,届时才算放暑假了。 季清进门后正看到小叔慢悠悠地从楼梯上往下走,在走到季清面前时揉了揉季清的头发后说:“终于到了,走,叔带你玩去。” “不去。” 他挥开仍放在自己头顶上的手,走到玄关旁准备换鞋,被挥开的那只手显然不打算放弃,一把拉住季清的胳膊拽着他往外走。 “哎呦你现在已经是个准大学生了,再说你也成年了,叔带你涨涨见识去,快点快点,千万别告诉你爸啊。” 季清还想拒绝,但一想出去散散心也行,便说:“我跟你去,松开我。” 魏泽恩嘿嘿地笑着松开手,但转了个弯又搭住季清的肩膀,说:“保准好玩。” 季清只嗯了声,然后把背包拿下来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说:“走吧。” 路上有些堵车,再下车时路灯已然亮了起来,掺杂着暮色的风泛了些凉,吹得季清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魏泽恩下车后双手插进口袋里走到季清身边,用肩膀撞了下季清的肩膀,说:“这地方藏得深,得绕个小路进去。” 听到身边这人一声嗯后魏泽恩笑了笑说:“大侄子,你这样可找不到女朋友啊。” 季清只和父亲们出柜了,其他人并不知道季清是个弯的,季清此时也不想多说,仍旧嗯了声。 “不过咱家这身份,也用不到你主动找,人自动就贴上来了,走,带你瞧瞧去。” 魏泽恩抬胳膊揽住季清的肩膀要带他往前走,季清却挣了下,说:“您去吧,我想一个人遛一遛。” “都到门口了怎么又不进去了?” 季清看向他说:“有点乱,我散一散步就直接打车回去了,明天在公司见吧。” “行吧,那我走了,你注意安全。” “嗯。” 魏泽恩离开后季清便在马路上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地随心走着,他走过排了长长队伍的马路,走过有许多人在自拍的天桥,走过几个跳着广场舞的群体。 他停在一个公园门口,望见一片幽暗的公园,又黑又深,仿佛藏着许多东西,也是在包容许多。 他走了进去。 公园外面的广场上喧嚣得很,但里面却很安静,只有些情侣坐在长上椅或树林中,背灯分部稀疏且隐秘,灯光稍微多一些的湖边仅有一个人。 对于季清来说那个人影有些模糊,他想,这个公园里除去自己也就只有那个人是一个人来的吧。 他朝着湖边走过去也打算在那边待一会儿,然后便回去,然而就在他渐渐靠近时,那个人影也变得清晰了。 又是祁景荣。 这次祁景荣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湖边,双手搭在木栏杆上望着水面,静静地立夜色中显得孤独又悲伤。 季清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的悲伤,他只是觉得,祁景荣现在心情应该也很不好。 季清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朝着祁景荣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