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欢:岂与犬豕较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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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长衫单薄,除却遮羞,怕是抵不住那青石砖上冰冷彻骨的寒意。 祝云深撑起发软的身子接过它,并未多说甚。虽先前答应宿欢了,可如今真真做起来,还是难堪得无地自容。 他的发冠早在先前便散开了,如今略微垂首,那如墨的曳地长发便落了满脊背。若非鬓角的几线霜色,说他不过是年及弱冠的郎君,怕也是无可置疑的。 宿欢用珠履踢了下他撑着身子的胳膊。 经她催促,祝云深只得抛开旁的,俯身前倾着,用手肘和双膝往刑房爬去。 不过短短一步之距,他便停下了。 苍白着面色跪坐在茅草上,祝云深抬首去看宿欢,又狼狈的低垂下来。 他许是高估自个儿了。 再被踢了下后腰,这回却因着不耐而有些重。祝云深忍疼咬住唇,心底涌起一阵绝望无措。 “祝侍郎?” 慢吞吞的再度俯下身,他本想着快些也好,可软骨散的药效正厉害着,他走动都难,如今这般……更是举步维艰。三两步一歇,他恨不得撞墙自尽,又挂念着旁的而舍不得轻生,便只得逼着自个儿如同牲畜那般,四肢着地。 宿欢不轻不重一鞭子落在他挺翘撅起的某处,“您却是快些啊,怎的比那圈中待宰的白豕还要不如?” 压下惊呼,祝云深再度跪坐下来,被她这般侮辱的举止惹得羞愤欲死,连苍白的面容上都泛起红晕来。可他但凡反抗,如若惹恼了宿欢,他便是命不久矣。 半晌,他才颓然垂首。 见他再度膝行肘步的往前爬去,宿欢轻嗤着笑,又一鞭甩下,听得它落在皮rou上,声响清脆,“祝侍郎当真大丈夫。” 殿里既大且深,再将牢房间间隔开。这儿关着不少人,明处、暗处的皆有,有些尚且苟延残喘着,有些奄奄一息,只待咽下那口气了。 路过那道道铁栅栏时,祝云深亦可将他们看得清楚。有些熟悉的,也有些一面之缘的,他在爬过他们面前时,心底也早已从跌宕起伏,乃至麻木不仁。 以致半路体力不支狠狠摔下去时,竟一时半刻觉不出疼,只头晕目眩、唇齿腥甜,瘫软在青石砖上,连何时被宿欢翻过来的都不得而知。 “祝侍郎?”宿欢皱着眉用手去拍他面颊,见其双目无神涣散又去探脉。半晌,她眯眸搁下祝云深的手腕,扯开衣带便往他绵软无力的身子上摸索。 祝云深正值好年岁,不似祝长安那般还有些少年的青涩稚气,也不似楚旧年那般历经世事的处事不惊,如若他与此事并无牵连,想来宿欢是定然愿意与他有些甚的。 指下肌理匀称,在这走廊上透过罩子斜斜照来的灯火下,除却自个儿留下的伤痕累累,竟是白腻的寻不见半点儿瑕疵,如似上好的脂玉,触手生温。 探寻至他的腰腹部,宿欢在他的软肋上略微施力—— “唔……”再是又低又哑的一声哀吟,祝云深满面痛色,望向她时似是清醒了会儿,又似仍旧恍惚昏沉着,连挣扎的余力都无有,轻喘着皱眉,“别按……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