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愿两位大人有个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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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的集市与人间完全不同，由于并没有严格的交易规制，商品琳琅满目，摊贩也是鱼龙混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更接近于人间的黑市。 ——当然，这只是希尔的猜测，毕竟休伯利特从来不会允许他去那种危险的地方，至多也只是在餐后休息时，挑拣一些趣闻和小玩意儿出来逗他开心。 也正因为是第一次有机会亲身体验，希尔显得异常兴奋，一路上走走停停，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心，反倒是把出来的目的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耶罗提克在一旁看得好笑，指着希尔正把玩着的金色小球问道：“想要这个？” 希尔连忙摇头，他只是觉得这个小球上的浮雕十分精美才拿起来看看，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然而他刚想把东西放回去，掌中的小球却突然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啊！”希尔吓了一跳，下意识松开了手。 糟糕！直到小球飞了出去他才慌乱地反应过来，万一摔坏了是要赔钱的吧……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指声，小球下落的抛物线戛然而止，随后稳稳地飘回了耶罗提克的掌心。 “对不起对不起！”希尔松了一口气，红着脸道歉，“我不知道它怎么会突然动起来……” 耶罗提克翘着嘴角正准备开口，一旁忙得不可开交的小贩终于有空看了过来：“诶，奇怪，露斯特球怎么突然醒了？” 他说完，顺眼瞟了瞟这两位戴着斗篷的神秘客人，随即惊讶得合不拢嘴：“耶、耶罗提克大人？！” 这一声叫得实在有些洪亮，一时间周遭的人纷纷望了过来，耶罗提克无奈地摆了摆手，见身份暴露便索性摘下了帽子，顿时在集市上激起了不小的风浪—— “哇！真的是耶罗提克大人！” “天啊，他真的好英俊……” “和魔龙大人一起的那个是谁啊？是新的伴侣么？” “不知道呢，个子好小，看不清脸呀。” 希尔站在一旁紧张得手足无措，虽然出门时耶罗提克为他施加了掩盖气息的伪装术，宽大的帽檐也几乎遮去了他的大半张脸，但被这么多魔族直勾勾地盯着，还是让他几乎要四肢发软…… 耶罗提克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将人揽进了怀里。 尽管希尔并不喜欢太过亲密的肢体接触，但以目前的状况来看，的确是乖乖待在耶罗提克身边会比较安全……因而他只是稍稍一僵，就反手抓上了对方的袖口。 耶罗提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脊，微笑着递给小贩一枚金币：“这个我买下了。” 小贩捧着金币愣了愣，下意识地望向了耶罗提克怀里的希尔，片刻后神色揶揄地眯眼笑道：“感谢惠顾！愿两位大人有个美好的夜晚。” 说着，他又往袋子塞了一个小方盒：“这是一点心意……” 对方说的是魔语，希尔一时间并没有听得太明白，但身旁的耶罗提克已经礼貌地颔首道了谢。 直到走出一些，他才忍不住小声问道：“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呀，是……被我弄坏了吗？” “不是。”耶罗提克神色玩味地摇摇头，却没有直接回答问题，只是心情不错地冲希尔眨了眨眼，“以后你会知道的。” 耶罗提克的身份暴露后几乎成了全场的焦点，魔族又是最不讲究含蓄的，希尔很快便被周围肆无忌惮的目光盯得坐立难安起来，于是集市只逛到一半，两人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行宫后，希尔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顿时有些懊悔——师父平时总说他贪玩果然是没错的，每次一碰到好玩的就忘了正事！ 他一边暗自反省着，一边却又忍不住拆开了先前耶罗提克买回来的袋子，里面除了那个金色的小球，还有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糖果。 希尔没多想，顺手拿了一块丢进嘴里，等咬开才发现不对劲，里面竟然是酒心的…… 耶罗提克沐浴完回屋的时候，希尔正脸颊绯红地靠在床头，手边放着一盒拆开的巧克力。他轻轻扫了一眼就知道那些糖果里加了什么，上前摸了摸希尔的额头，果然已经有些发烫了。 “希尔，你还好吗？”他明知故问道。 希尔努力地直起身子，湛蓝的眼睛有些恍惚：“我没事……只是好像、有点累了……” 耶罗提克勾了勾嘴角：“那你早些休息吧。”说罢，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袖口却突然被抓住了。 希尔已经有些晕乎乎了，脑子里却还是牢牢地记着自己的任务，望向耶罗提克的眼神恳切又柔软：“耶罗提克……请和我交易吧。” 耶罗提克静默片刻，突然笑得很温柔：“那么，你必须要告诉我你的愿望。” “我、我想要……”希尔的确是醉了，先前的顾虑被酒精蒸发得一干二净，“我想要改变神子体质……” 耶罗提克在床边坐下，不解地望着他：“神子体质带来如此强大的力量，二分之一的神格，为什么你却想要舍弃它？” 希尔紧紧地攥着被褥，半晌才说道：“因为，神子体质是……双性，我、这很让人困扰……”他说得很小声，如今谈论自己的身体让他太过羞耻，甚至不得不再次回忆起了这段时间以来不堪的反应和梦境。 “困扰？”耶罗提克像是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学者，“是指哪方面呢？心理？还是生理上的？” “都会有……” “啊，我明白了。”耶罗提克了然地笑了笑，“虽然这在我心中并不是什么值得困扰的事，但是神子殿下，如果改变了双性体质，你会变成男性，还是女性呢？” 希尔呆了呆，脸颊红得几乎滴出血来：“我当然是男的！” “可你不是拥有两种性别么？我还从没有见过这种完美的身体……”耶罗提克挑了挑眉，水晶般的蓝眼逐渐变得暗沉，“我是说，如果神子殿下想与我交易的话，就让我亲眼看一看吧。” 希尔呆滞了片刻，顿时被对方不怀好意的无礼要求气得清醒了三分：“你、你说什么！” “别紧张，我不会对殿下做什么的。”耶罗提克连忙摆手，面色无辜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如果你成功封灭了神格，那么这个世上将再不会有双性体。” “可能魔族与人类的观念不同，在我心中，神子体质是这世上最美妙的宝物，如果连看一眼的机会都不曾得到就要永远失去它，我真的会很失落。” 希尔的大脑艰难地转动着，涣散的神智很快被耶罗提克哄骗般的真诚语气消融，他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确认：“你、真的只是看一看，对吗……” “是的，我以魔王陛下的名义起誓。”耶罗提克微笑。 希尔沉默地坐了几分钟，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耶罗提克没有说话，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因为有些迷醉，希尔手头上的动作并不稳当，许久才打开了胸前的三颗襟扣，但耶罗提克只是安静地坐在一旁，作为等待美餐时的饥饿者，几乎佩服起自己的耐心。 片刻后，希尔终于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单薄白皙的胸膛暴露在了暖色的灯光下，也落入了耶罗提克暗沉的眸中，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希尔的脸颊红得像是一颗熟透的苹果，不知是因为醉意还是羞赧，又犹豫了许久才将手指伸向腰带。 “殿下，”耶罗提克轻声安抚道，“不用紧张。” 想起对方之前的承诺，希尔稍稍稳了心神，又深呼吸了一次，快速脱下了自己的下装。 接下来，就是…… 他的心跳越来越剧烈，巨大的羞耻感让指尖几乎颤到失了力，但内心却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安慰又或者说诱导着他，只是看一眼，马上、很快…… 希尔心一横，用力扯下了自己的最后的遮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