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情窦初开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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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闻言瞪大眼睛,像只要凶不凶的猫儿,忽地乌黑的大眼珠滴溜溜地一转,在身侧房梁上拍了拍,向段裕道: “上来坐么?” 段裕道:“我不会爬,也不会飞,上不来。” 少年道:“这个容易!”说着便要解腰间的一条绸带,手指刚搭上去,眼珠儿又一错,那红润润的小嘴又道,“你叫我声哥哥,就帮你上来。” 段裕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就不上去了吧。” 少年被噎了一下,瞠了会儿眼睛,还是低头解开绸带,嘴里嘟嘟囔囔着:“不叫就不叫,不叫是你的损失,我这样厉害的哥哥,打着灯笼还找不着呢,等不了一会儿就该你求着要当我弟弟了……” 段裕没听清他嘀咕个什么,就又听少年喊道: “喂,抓住带子,我拉你上来。” 段裕见一条衣带垂到眼前,抬头便见另一端握在少年手中。那少年正俯视着他,一张桃花似的雪面,明亮动人,两汪清潭也似的眸子,像在里面养了小鱼似的灵动。段裕没犹豫地伸手握住腰带,那少年一笑,清脆道:“抓紧了!” 说着便轻轻往上一提手腕,段裕顿觉双脚离地。 他心中暗暗称奇,忍不住好奇地低头。 那少年几下拉扯,便已将他提上横梁。 段裕和那少年并排坐在横梁上,少年见他好奇地看着自己腕上的毒蛇,便对他抬手道: “好看吗?” 那小蛇通体铜金色,只颈处一抹淡红,鳞片上金光闪闪,好像银丝勾着金片,衬着少年那纤骨玉肌造就的手腕,有一种神秘而离奇的美。 少年伸出手指摸了摸小蛇的脑袋,对段誉道: “要不要摸摸看?” 段裕见那小蛇扁圆的小脑袋上一双黑丢丢的眼睛十分可爱,一时也忘了这是条毒蛇,在少年鼓舞的目光下,向小蛇伸出手去。手到半空,便见那原先乖巧趴在少年手上的红颈蛇倏地弹起,箭射般向段裕猛扑而去。 段裕心中大骇,本能地惊叫一声向后退去,却忘了自己坐在横梁上,一时间摇摇欲坠,眼中只见蛇影闪射到面前,再也维持不住平衡向后仰去…… 他的视线腾空,只见屋顶的屋椽。 那小蛇却没再前进半分,原来是那少年转瞬间手腕一翻,用拇指和食指掐住了小蛇七寸,将那小蛇定住,在笔直的蛇身软下来前,便看也不看随手丢进了腰间的皮囊之中。另一只手同时探出,抓住了段裕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身边。 他见段裕面色惶然,神色苍白,显然吓得不轻,不禁笑出声,双手也在颔边轻拍起来,显得很是开怀。 原来他记恨段裕把他唤作女孩儿,方才是故意捉弄他的。 此时已经算账消恨,那点儿羞恼消散,笑容毫无芥蒂,如映日雪光,辉映着一派纯真的喜悦。 但段裕却没心欣赏,也不知情由。 只道他无缘无故耍他好玩,正笑话他出丑的样子。 心中顿时一股懊恼,更多的是委屈,顿时生气起来,挪了挪屁股远离那少年,不去看他。 那少年兀自吃吃笑个不停,笑了一会儿,见段裕只管把后脑勺对着他,双手迟疑地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浅了。他凑近段裕,歪着脑袋去看他脸色。 “……” 段裕将视线撇向一边,兀自闷闷不乐。 少年脖子痒似的不自在地扭了两下,伸手捏住段裕的袖子轻轻曳了曳:“喂……” 段裕不睬他。 少年见他着恼了,一时面上发虚,小声道: “你生气了?我已经把它捏死了,要不我再捏死一条给你看看?” 说着顺手摸到颈侧,双指搭在小眼镜蛇的颈上——这小蛇已从耳上滑溜到他的脖颈,尾巴像项圈一样卷在他脖子上,小脑袋从他颈侧探出,正虚张声势地冲着段裕方向俯冲,发出威胁的细嫩的丝丝声。 段裕心想:他刚才分明是故意引我去摸的,现在只推脱到小蛇上,半点没有认错的意思。 因而仍是不搭理他。 那少年讨了没趣,神情闪过一丝闷闷不乐。 这时底下突然传来满堂齐齐地一声喝彩,少年转头,只见众人目光所集之处,那龚姓汉子光着上身站着,左子穆站在一侧,手执长剑,剑锋上微带血痕,两条毒蛇在地上断成两截,显然是被他挥剑斩死的。 厅堂内喝彩之声犹未绝。 少年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又是灵闪闪地一转,便见他捏着颈皮清了清嗓子,高声道: “好!好!好!好厉害的剑法!” 他抬手啪啪地响亮拊掌,折竹般清脆的嗓音压下了厅内一干杂音,“怪不得有本事管别人笑不笑哩!” 又转眼将龚汉子上下打量一番,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狗似主人形呐。” 段裕坐在一边,早就自个儿消了气,想到刚才对一个比自己小的女孩儿闹脾气,心里生出些羞愧来。他刚才是瞥见那左子穆出剑的,余光里白光一闪,还没待看清,那左子穆便已经收了剑,原本像是软箭般在龚汉子身上飞射的小蛇已经失力落了下去,而那龚汉子却纤毫无伤。想他看起来已有五十来岁,这剑术恐怕已经练了三四十年了,又是一大门派的掌门,想必剑法确实了得。 而那少女,虽然不知怎地能将毒蛇玩弄鼓掌,但年岁尚小,看起来又是细皮嫩rou的,料想并没有什么硬功夫傍身。见他此刻对上左子穆师徒,似有心为自己出头,心中不喜反忧,怕他吃亏。 段裕不禁看向练武厅中—— 底下左子穆面黑如锅底,怒声对梁上少年道:“你下来!” 那少年正敛眸侧首,用手指略略略着颈侧粉蛇的蛇信玩儿;闻言转眸一笑,颊生春风,一派俊俏风流,道: “人家敲一下你的额头,你就要废他一条胳膊,去人半条命……你很有本事。” “就是不知道这本事,够不够让我下来。” 你有本事凶,你有本事横,你有本事让我下来呀! 段裕的内心突然发出一条弹幕。 他下意识转脸看向一边,只见少年的侧颜也是美如画,此时他唇角浅笑,明亮的雪颜中透着一丝凌厉。段裕突然捂住心口:他为什么好像感觉到了一股透胸而来的男友力?! 突然想喊“小jiejie”是怎么回事?! 左子穆闻言面色更沉,只是他忌惮这少年的来路,没有立时发作。原先他见段裕下盘不稳,不似练武之人,料想他不过是普通的富家子弟或官宦人家,并不放在眼里。 毕竟江湖中人,看的是武功路数,敬的是武林世家。 纵然你家有万金、官居二品又如何?除非身边有忠心耿耿又武艺高强的护卫,要不然出了事你指望官差能抓住这些武林高手? 像左子穆这样一个大门派的掌门人,自然是不会把段裕放在眼里的。 眼前这少年,在年过半百的左子穆眼中,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他自然是不惧怕的,怕只怕他的师父兄长大有来头。 段裕正盯着少年看,却见对方突然转脸看向他,视线对了个正着,不觉有些羞赧。但少年并未察觉他神色中的些许异样,只是轻盈地抛着左手。 段裕瞄见他掌心上飞下落的雪白毛团儿,一时好奇,伸脸想看清楚,刚好少年眉目含笑地凑向他道: “给你看样好玩的!” 说着将那团毛茸茸的事物,向底下倏地掷去。 他凑得那样近,两人的脸相隔不过三寸,段裕哪里还有心思去分辨那个白毛团子是什么,只兀自地沉醉在那如映月星河般的漆眸中了。 那少年竟也一时呆了,定定地望着段裕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