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妥协（伪自杀 虐攻 虐心）

    最近几天楚青都没怎么出门，他实在是不放心发烧的宋晓一个人呆在家里。更何况，他感觉宋晓的心里问题最近愈发严重了，整个人看起来阴阴郁郁的，每天挂着两个大大的眼袋，一个不留神就伤害自己。当然，在他看来这些都是宋晓无意识的行为。

    楚青不再不接宋晓的电话，也不再对他冷言冷语，他希望自己温和的态度能够帮助宋晓好转，可是他不知道，他的一言一行在宋晓看来都透露着客气和疏离，仿佛两个人真的就只是普通朋友一样。楚青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只是他害怕了，害怕自己稍有不慎又回到之前那种万劫不复的状态，只能小心翼翼。他也不敢和宋晓太亲近，他怕自己表现的太过不在意之前的事情，会让宋晓得寸进尺。

    是的，他很是后悔自己之前仓促的决定，他并不想再去当宋晓的奴。

    楚青的表现每时每刻都在刺激着宋晓，对他来说，就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在往他的身上捅，或无意、或刻意，他开始靠伤害自己换来得楚青的关心照顾，而也只有当身体上的疼痛盖过心里的疼痛时，他感觉自己才能好过一点。

    其实说是故意伤害自己也有些牵强了，有的时候，宋晓甚至不知道怎的，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的身上就已经多了一道伤口。可是他不想让自己清醒，也不想控制自己的行为，多好啊，可以让他的青更多的关注自己，心疼自己。

    这天夜里，宋晓翻来覆去许久依然没有睡意，而楚青又把他的烟都给没收了，没办法，实在熬的痛苦，宋晓决定再吃两粒安眠药，即使在睡前他已经服用了最大剂量。这样想着，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正攥着一大把安眠药往嘴里送。

    挣扎了许久，他，还是做了。

    宋晓故意把剩下的半瓶安眠药碰倒在地上，然后又把手里的药扔了几片，一狠心，喝了下去。等了大约十分钟，他把书房的门悄悄开了条缝，然后站在床上把水杯狠狠地往地上摔去，毕竟楚青听不到的话就完蛋了不是。

    做完了一切，宋晓就赶紧在床上躺着了。果然，没过半分钟，就看到楚青冲了进来，像是被这一地狼藉吓到了一般，傻傻的看着自己，宋晓觉得这个样子的楚青有些可爱，一瞬间竟真的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脑海中划过过去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青，我放过你好不好，也放过我自己，我真的好累。”

    说完，仿佛刻意配合宋晓一样，安眠药的药效起来了，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就是一片刺目的白，转头就看到怒目瞪着自己的楚青。

    楚青真的是吓坏了，宋晓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酸胀刺痛着，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时间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从眼眶里涌出。这时看到宋晓醒了，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宋晓，你他妈疯够了没有！干什么不好，玩自杀！”

    宋晓被楚青的这一个“疯”字给刺激到了，是啊，他是疯了，很多时候他都感觉自己很是不可理喻，可是，为了谁？因为谁？“是啊，我他妈就是个疯子，你说你我送到这里住个什么劲啊，干脆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的了，反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反抗不了你。”

    “你瞎说什么呢？”楚青急着反驳，因为他在听到宋晓这样说的一瞬间，竟有些动摇。万一，那里真的可以治好宋晓呢？

    “不好吗？把我送进去，让他们整天绑着我，省的我再出来祸害你。”宋晓讽刺的笑了笑，他是多么了解楚青啊，怎会看不到他的动摇，这一刻，他是真的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原来，在他的青眼里，他就是个急需摆脱的疯子。“单凭我现在的情况，你就可以把我送进去了，我进去了，你就自由了，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哦，对，你是担心控制器吧，别担心，我会还给你的。”如果，楚青真的同意的话，宋晓想，那他就真的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在这个世界上，他最在乎、最亲近的人都抛弃他了。

    “不，不是的宋晓，我没有这样想。”楚青觉得自己的否认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毕竟他刚刚确实有了那样的想法，那样荒唐的想法，这让此刻的他心中无比歉疚。

    自从上次两个人不欢而散的对话之后，事情再次陷入的僵局，只是这次两个人的角色调换了过来。

    原本过不了两天宋晓就可以出院的，可是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五天。他是真的没有了求生的意志，每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的躺在病床上。楚青想了很多办法，托关系找了很多心理疾病方面的专家，甚至最后还联系了孙侃，要知道他对孙侃可是怨气满满，如果可能的话永远都不想再和他有什么交集。

    可是，宋晓拒绝交流。

    楚青是真的束手无策了，宋晓的身体本就被他自己折腾伤了，这几天更是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他知道自己怎么做可以拯救宋晓，可是他始终下不了决心，他踏不出那一步——完完全全的向宋晓献上自己。

    就这样，日子又过了五天，眼看着宋晓一天天虚弱下去，连呼吸声都开始变得微不可查，楚青终于对自己狠下了心。罢了，由着他吧，反正自己也一个人，还怕什么？之前被那样整天关在笼子里不也过来了，再难过还能比得上那些日子吗？

    这天早上，楚青专门回家拿了宋晓挂在调教室的主奴契约，当他进入调教室的时候，觉得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叫嚣：“快停下，看看这里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希望它们以后都用在你的身上吗？”楚青又犹豫了，他在调教室里待了许久，就坐在那个囚禁他的狗笼旁边，谁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直到夕阳西下，他取下主奴契约，坚定不移的走出了调教室。

    到了病房，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把这份契约拿给宋晓看，果然宋晓有了反应，他眸子动了动，扭头看向了自己。“如果你能在一周之内恢复的活蹦乱跳的，这份契约就还有效。”楚青看着宋晓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

    宋晓瞬间激动了起来，眼底的狂热让楚青这一天的心理建设都有些动摇，“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要的是你的一切，欲望、排泄、服从，甚至你的言行举止、衣食住行都要被我掌控。”许久没有开口的他，声音嘶哑而晦涩。

    “我知道，宋晓，我知道的。”楚青努力瞪大了眼睛，却还是流下了眼泪。是他，亲手把自己推向了深渊。

    宋晓闻言，开心的笑了，纯粹中透着那么一丝癫狂，真好，他的青，终于彻底的属于他了。他不是没有看到楚青的泪水，心疼不假，可更多的是兴奋、是狂喜......

    他永远不会让对方知道，自重逢以来，为了得到他，自己都做过些什么，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