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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听家中的小妖讲的,据说那酒吞童子嗜酒如命,不会轻易分享妖酒给他人的……”卢屋谦和挠了挠刺刺的短发,有些不想打击弟弟的积极性。 可不料卢屋谦也的话还没有说完,卢屋谦和已经从宽大的衣袖中抽出一张符纸,用尖尖的虎牙咬破大拇指,挤出一点鲜血在符纸上画了一个咒印,大声唤道:“轮入道!” 应声而至的是一辆装饰精致的马车,车纱上绣着的是盛开的牡丹花,车帷染上的是由浅至深的红,乍一眼看去仿佛是在火焰中。车前是一匹棕红色的高头大马。 一名身着藕荷色唐衣的美艳女子侧坐在马上,女子见到卢屋谦和,从马上轻盈地跃下,优雅地向卢屋谦和施了一礼,“谦和大人,轮入道应您的召唤而来,需要妾身带您去哪儿?” “去丹波国的大江山。”卢屋谦和说着就打开了车门坐了上去,随后撩开车纱探出头对卢屋谦也挥了挥手,道,“谦也大哥,我很快就回来,家里的事情就辛苦你啦。” “谦也大人,那吾等就先行告辞了。”轮入道笑得很甜,她朝卢屋谦也点了点头就上了马,一抖缰绳,棕红大马嘶鸣一声,马车就缓缓驶入空中。 “记得给我也带一壶酒回来!”卢屋谦也看着愈来愈远的马车,一边大声嘱咐一边挥了挥手。 再过了一会儿,已经看不到马车的踪影。 卢屋谦和很少召唤出轮入道,因为这马车实在太招摇,但这一次丹波国离京都着实很远,而且大哥把那妖酒说得又那么好,卢屋谦和光是想想味道,就差点流出口水。 大约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已然停在了酒吞童子的鬼府之外,卢屋谦和走下马车,抖了抖符纸,收回了轮入道。 “这妖怪的鬼府还真是大啊。”卢屋谦和眯着狭长的双眼打量着鬼府周围,看到大门口还有妖怪守着,自然也不好意思随便进去。他摸着下巴看了看那不算高的围墙,纵身一跃就翻了进去。 “哦,这里好像没有守卫嘛。”卢屋谦和小声地自言自语,他竖起两根手指放在唇边,轻念出一串咒语,将自己身上的气息隐藏起来,寻着空气中弥漫的酒香就往鬼府深处走。 好不容易寻到那酒窖的入口,那愈渐浓郁的酒香折磨似地钻入卢屋谦和的鼻腔,他最终忍不住吞咽下了嘴里过多分泌的口水,蹑手蹑脚地朝地下的酒窖走去。 酒窖里非常阴暗,只点着几只永不熄灭的人鱼油蜡烛,酒窖很大,但酒架上只摆了几个小酒坛。 正当卢屋谦和打开一个小酒坛,用纤长的食指沾了一点清澈的酒液,准备尝一尝这传闻中的妖酒时,一阵狂风吹来,打断了卢屋谦和的动作。 “汝是何人?竟敢闯入吾友酒吞童子的酒窖?”还没等卢屋谦和反应过来,就看到狂风的始作俑者站到他的面前。 在狂风吹来的那一刻,卢屋谦和机智地抽出腰间的折扇打开,护住了那一滴得来不易的酒液。 “唔……真是好酒。”卢屋谦和伸出软舌将那酒液卷入口中,无与伦比的醇厚口感在口腔中爆发,他眯着眼陶醉了一会儿才回答眼前男人的问题,“我是京都的阴阳师,卢屋谦和,听闻酒吞童子酿的妖酒无人能比,特来品尝一番,敢问阁下是?” “呵,区区人类也想觊觎吾友酿的酒么?我是鸩,这里的守护者。”鸩微微仰起头,不屑地看着卢屋谦和。 “鸩阁下,那我该如何做你才能分我一些妖酒呢?”美酒当前,卢屋谦和早就没有了矜持,他真的太想再尝一尝那妖酒的味道。 看着卢屋谦和那渴求的表情,鸩不禁起了玩心,他伸手从卢屋谦和面前讲酒坛拿下来,在身边的桌上倒了两杯酒,分别将两支羽毛泡进了酒里,低笑着说:“人类,这两杯酒中有一杯是毒酒,沾上一滴即可致命,如果汝喝到的是无毒的,我就破例分汝一坛酒。” “真的?”闻言,卢屋谦和的眼里闪过一丝流光,他走到桌前,端起两杯酒仔细地分辨着。 鸩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卢屋谦和,可没想到卢屋谦和竟然长大了嘴巴,同时将两杯酒倒入口中。 “喂!”这景象可把鸩给震惊到了,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卢屋谦和竟然没事。 “嗯?怎么了鸩阁下?啊……这妖酒实在太美味了,差点我就醉倒了呢。”卢屋谦和有些不解地看着露出担忧表情的鸩,他舔了舔嘴边余下的酒,就连声音都宛如沾上了酒香,慵懒得不行。 “汝……汝没事么?”鸩不禁睁大了眼睛,他第一次看到沾了自己毒酒没有死的人类,“汝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呵呵,你是鸩,翅膀正面的羽毛有毒,而反面的羽毛则可以解毒,所以我把两杯酒都喝了,看来我的运气很好,两杯酒的效力相互抵消了,真是的,不要太小看阴阳师了。”卢屋谦和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酒杯边缘,又舔了舔手指,嘴角勾起一个笑凑近了鸩,轻声道:“鸩阁下,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你……!你这是投机取巧!”鸩看着眼前的人类,十分不服气。 “你也没说要怎么喝才行呀。”卢屋谦和调笑道,忽然觉得从胃里升起一股热度。直窜到大脑,许是这妖酒太过浓烈。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鸩能够感受到卢屋谦和温热的鼻息,带着诱人的酒香,耳边又是男人慵懒却柔软的反驳,鸩只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鸩!本大爷的酒喝完了,给我装上一壶!”忽然酒吞低沉的声音响起,将鸩的注意力拉扯回来。 “吾友,汝怎么来了?”鸩有些心虚地推开卢屋谦和,走到酒吞的面前。 酒吞的视线越过鸩,一眼就看到了靠坐在桌前的卢屋谦和,他皱了皱眉,问道:“这个人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