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份口供
(她点烟,像她说的一样不吸。) 他有时候一个星期隔一天来一次,有时候就周末来,不过全是下午,别的我不记得了。我收费不高,他每次给的都挺多的,而且他从来不在我这里过夜。我有一个混社会的常客,叫二丁的,他有时候在我这里过夜。他一次知道了李丰田的事,趴在我身上问,“李丰田干你爽还是我干你爽?”我白他一眼,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无聊。然后他捏着我的下巴叫我回答,我说,“他给的多。”他叫我一句“婊子”,点了根烟一个人上外头抽去了。我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懒得出去追他,他算什么东西,我又算什么东西。妓女不分你的我的,我也没那么多cao守可以分配,我就缺钱。三年前我从高中辍学,就因为交不起学费,现在要是能让我读,我还得回去读书。我妈又得了病,要钱,我爸是个酒鬼,只会花钱,就妓女这个职位(如果能称为职位的话)还是我爬上老马哥的床得来的。他也说我够劲,还说有机会把我介绍给他的大哥,我就笑着说他在这都让别人够呛了,还有谁比他架子更大啊。他笑笑没说话,我后来就搬到这网咖的员工宿舍去了。 说远了。网咖里的和附近的人都在传,这是“李丰田的女人”,我想结果要么是大家慕名前来赏玩,要么是对我敬而远之,但结果好像没什么变化,大家都只对他有隐秘的恐惧,如果真的碰面了,没人会当怂货。 那天他照例下午来,他似乎从来没思考过我下午不接客这个事。不过我乐意挣他的钱,所以还是坐到他旁边。他在旁边从袄子荷包里拿出一盒烟,抽了一支,拔掉烟嘴,点了,我不喜欢烟味,就走开。他左手拉着我,我跌坐到他怀里,他就往我脸上吐烟圈。我想都没想就吻上去,趁机把他夹着的烟打掉,还被烫了一下。“烫疼了吧,”他说,“傻。”他抓起我的手吹吹,我捧着他的脸说,“不抽烟不就没这事了吗。”然后继续之前的亲吻。小马哥在吧台后面咳了一下,我往他那边看,他往里指指示意我进去,这边出门就是外头,我扭头看他,他也偏头叫我进去。 进去之后我们都没什么兴致了,我就歪在椅子上看淘宝,他就抱着我。我一边看东西一边问他,“李丰田?你是叫李丰田吗。”“是,”他说。等了半天他后头啥也没说,我就哦了一声算是听见了。 他又不说话了,我只好又问,“你今年多大年纪?” “嫌我老了?”他说。 “没有!”我气鼓鼓地回头,他戳我腮帮子说,“你咋这么容易生气,生气催人老。” “没生气,”我抓着他的手咬了一下,又掰着手指给他算,说,“我今年二十,家里有爸爸和mama,爸爸抽烟打牌还酗酒,mama得了重病得治疗,前年辍学来了这里,读不起书了。你呢?” “我四十多了,”他说。 “没了?”我问。 “没了。”他答。 “好吧,”我说,“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呢?” “那天来买啤酒,正好看见你了,”他说,“顺便进来看看。”他正抚摸我的大腿,此时很重地拍了一下,笑着说,“没白来。” “你为什么总是下午来,”我一边滑鼠标滚轮一边看着屏幕说,“我下午不上班。” “我得上夜班,”他说,“多赚点外快多好啊?”他的手沿着大腿内侧往上去了,拉开牛仔裤的拉链就隔着内裤往里探,我把腿合拢夹住他的手,然后引着他的手直接伸进我内裤。他的手指在xue口绕圈摩擦,从茂盛的阴毛里找到yinhe拨弄。我转而分开双腿坐到他身上,任由他摆弄我的身体。后来他的手被裤子绑住了,我就站起来把外裤脱了,内裤脱到膝盖就被他一把拉到床上,我打他的手,说,“衣服还在呢。”这次他把腰包卸了扔在床上,衣服也脱了个精光,很正常地在床上cao我。我把腿抬得很高,他进得很适应,我看着他嘴里轻轻地叫唤,“嗯、嗯,使点儿劲儿李丰田……你还是不是男人?”他一边深进慢出地抽插着一边说,“我是不是男人,你还不知道啊?”我夹着他的腰不许他动,他就用力抽动起来,因为我夹得太紧,动得太快填得太满的roubang磨得我腰以下都麻了,我只好放开他请他随便处置。“不夹了?”他俯身问,我捂着胸口表示放弃了抵抗,说,“不夹了,你随便干吧,你在的时候我就是你的。”他笑起来,拉开我的手在我胸前亲了一口,又含住我的rutou,最后咬了一下。现在他趴在我身上上下顶弄,我抱着他,rufang也压在他身下。他凑到我耳边问我,“喜欢我?”“喜欢,”我一边喘气一边说,“好喜欢。” “多喜欢?” “特喜欢。” 他在我耳边吹气,又说,“逼真嫩。”我也在他耳边说,“流氓。”他笑了一下,亲吻就顺着耳朵一直到嘴唇,从胸口绕过去,路上多了很多红痕。 不知道是不是我中途逛淘宝逛得太久了,今天又有人直接推门进来。我正要像之前那样破口大骂,定睛一看,是二丁。 “李丰田,”他说,“给老子滚出来。” “你他娘的有病啊!”我他妈人都傻了,很生气地拉过被子把我俩都盖上,“有啥事不能明天再说,你搅我生意干啥,要点逼脸行不——别做、嗯,不行……慢点、慢、啊,啊啊,嗯……” 正在气头上的我被他一顿捣弄,浪潮般的高潮之后我脸通红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他起床穿了裤子,又重新把被子盖到我脑袋上,笑了一下,说,“别偷看啊,不然等会有你好受的。” “你想出去还是在这?”二丁说,“我随你。” “她是你媳妇儿吗?”他笑着说,“你要证明个啥给她看啊,你配吗。” 二丁没说话,一阵叮铃桄榔的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李丰田说,“我们出去唠,你在里边等会儿。”有什么跟地面摩擦,我听见开门和关门。确定没声音之后我把内裤拉起来又把上衣穿上,准备开门出去看看的时候他走进来,手上有血。我盯着他看,他笑了一下,说,“没死。”我不知道他是说二丁没死还是他没死,我只是抽了纸巾给他擦手,然后我的内裤又被脱了一次。他仍然没在我这里过夜,只是我少了一个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