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和他人的恋爱,盛怒之下实施睡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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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迎风执炬 这条不具名的老街上,已经很少有人记得最开始的赵持是什么样子。 可能只有赵持自己和他喝酒喝死的死鬼爹记得,十几岁的赵持烂成什么样儿。进一步的东西,更是就他自己晓得。 自私、狠毒、不择手段。打架斗殴,把别人打断手脚,再闹到人尽皆知是家常便饭。逃课不去上学这样的事迹,微不足道。 他改过的时间实在过了太久,还留有记忆的长辈那里,一瘫烂泥扶不上墙的印象,大概已经被时间冲刷,得到一句人都是会长大的。 但诚然,所谓的改过和长大没什么关系。 赵持热得出汗,起手把额发抹到头顶,突显出的五官锐利阴冷,有着刺人的英俊。拐进某栋看起来年龄有他两倍大的筒子楼,跺脚踏亮楼梯间的感应灯。 走到二楼,隔壁应该搬来了新邻居,隐约有搬挪大物件的声音,他皱眉,但也没兴趣像条疯狗去咬人,掏出钥匙对准孔洞开了门。 屋里到处都是散倒的玻璃瓶,刺鼻的酒气混合着呕吐物,瘫在地上肥油堆叠满脸横rou的男人抬起眼皮。 依稀看得出他跟赵持五官相像,曾经也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眯缝的眼跟没看到赵持似的,从自己呕吐的污秽里翻身又扯起震耳的呼噜。 这个该称为父亲的男人,只有每周工作的那三天还有人形,赵持习以为常。自从长大,男人再也打不过年轻力壮,经常参与各种争斗的赵持,加之房子记在赵持名下,赵持成年之后还不知道够不够狠心。男人彻彻底底颓废,变成一无是处的废物,他们开始互相把对方当做空气,无话可说。 赵持也不打扫客厅,没有这么好的事。他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手指咔咔松松骨头,摸出一沓钱开始点。 仔细算算,今天去学校抢到的钱存一部分,剩下的够他省着用到下个月。 他习惯用暴力解决问题,脑子却很聪明,换人抢了好几个。赵持不想一次刮得太狠,兔子急了也咬人,他会给兔子时间缓神,以便于今后再刮上无数次。 赵持斜坐在沙发上放空,想想这个家,想想自己的烂样,越发觉得活着真没什么意思。 隔壁的噪音越来越响,他烦躁地扭开门,随手揉烂塞在门把手上的广告纸,打在隔壁邻居紧闭的防盗门上。 还未做什么,那团纸滴溜溜滚回他的脚边。悄无声息的,有只小手将它捡起,回过神赵持只见到他头顶发丝细软的旋涡,弯曲细瘦一条脊背。 蹲下的小人站起身,清凌凌的眼珠子仰望着发现他的大哥哥,一眨不眨,另一只手拉住赵持的衣摆,摊开掌心糯糯道:"哥哥,你的纸。" 赵持低头看他,却如看天上明月滴落在地结长出枝丫,婉约洁白,横斜一枝,细细弱弱开出花来。 好像空气都是他的花香。 人的灵魂生而残缺,是分为两半的形状,和另一半拼接才得到真正的图案。 赵持还记得,连那不安轻颤的眼睫都记得根根分明。 遇见那个人之前,很多人都会固执的以为,自己是完整独立的个体。 那是他一生的魔障。 "赵持回来了?" 赵持托着行李上楼时遇到出门买菜的大娘,点头:"工作比较松动,还是觉得家这边方便,就申请调回了。" 大娘见他一副持重有度的模样,又是羡慕又是感叹:"还是你有出息,当年谁都没想到啊,哪像我家的小子!你要是有空,就来大娘家里串门。" "一定。"他点点头。 苏放已经等在门口,两年时光,尽管平时也会在网络上联络,见到真人还是不同的。 高中正是男孩抽条的年纪,他长开了也那么漂亮,乌发雪肤,唇红齿白,高挑一个定定站在那里,宛如颗挺拔的小青松,让人一见生笑。 他还是那样羞怯,见了赵持抿抿唇,嘴角生涩的上扬,眼珠依然清凌凌两颗,坠在脸颊晕红上:"持哥。" 赵持这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内心柔软成一片:"……小放,我回来了。" "嗯!" 苏放将他暂时领到自己家里,赵持两年未归,隔壁屋子灰尘该一尺厚了,还不方便住进去。正好他们俩家亲近,苏放的父母也不在家,有位置让赵持暂住。苏放父母的意思,赵持暂住的时候正好能帮忙照顾苏放,白放心去旅行周游。 "持哥,我来帮你。" 赵持带回的东西不多,仍有满满一箱,苏放主动帮他整理东西,时不时问问他什么东西需不需要拿出来,在赵持眼里像一个勤劳的小妻子。 他像是很满意这一想象,愈发温柔缱绻:"还是我们一起吧。" 清理隔壁的房子是项大工程,加上工作,赵持算是要暂住一段不短的时间了。 "持哥你去我房间衣柜里抱床被子吧,爸妈把他们床上的被子收起来了。" "嗯。" 赵持进到苏放的房间,他眼神一扫将布置物件尽收眼底,和记忆里相差不大,补了一些东西少了一些东西。房间里尽是苏放的气味,清清甜甜,让他略显兴奋,最终还是镇定下来。 他正要去衣柜,却看见书桌上摊开一本笔记样子的本子,没有看清字,格式的形状却像是…… 日记。 赵持将门掩上,现在那本日记面前,今天的部分应当没写完,一支水笔开了盖放在一边。 从日期来看,苏放的日记并不是每天都写,大概隔几天才会挑想记录的事写下来,赵持想仔细翻阅,但时间并不允许,便小心的从后往前扫视。 突然,他停在之前的几页,手指压在那一页上久久没有动作。 [虽然16岁就能结婚,我还是希望高中毕业后我将手术做了,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和她成为夫妻] 他惊惧地颤抖,把页角捏出一个小卷,不敢置信地往更前处翻动。 一页又是一页。 [我向她表白,她同意了] ………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赵持停在这一页,指骨骨节泛白,像是怕自己下一刻就要把这一页纸撕碎,只虚虚摩擦记满苏放心事的日记本。他把页数回到最后记录的地方,恨恨闭上眼,费尽心力才找到一丝理智,把东西放归原处。 那张时刻留有温雅神色的脸庞,此时一半在阴影里沉默,一半燃烧着寂静无声的火焰。 像是再也忍受不了怒火怨愤在心口激荡,他咬牙,脱力般支在书桌上,重重喘息几声,双手像被挑断了筋,让他狼狈的埋头趴在令人憎恨的罪魁祸首边上,还好书桌前摆了一张椅子。 回想起日记本明晃晃放在桌上的苏放,不着痕迹推开门,却看见赵持趴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满头冷汗。顿时也不去想什么日记的事了,惊叫:"持哥!" 他又急又怕,将赵持扶坐在床上,蹲下来,自下而上凝望赵持,像极了当年的模样。 他以为那是为他而开的花。赵持想。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少年,心脏阵痛汗水涔涔,眼皮紧闭久久不能回神,却让苏放更是慌神。这时候苏放家只有他们俩,唯一的主心骨情况正不乐观。 "我们去医院吧,持哥,你还好么?" "……不用了"赵持勉强一笑,他从没觉得,一个笑有这样难,"我只是,胃病犯了。" 世界像是蒙上一层膜,将他隔开,咫尺天涯,连苏放的担忧关怀都传不进来。 "吃药就好了……" 苏放忧心忡忡,被他支开去买药,两年不见他们的距离并没有远离,他依然敬重依赖赵持这个邻居家的哥哥。 这不是赵持想要的。 尽管是个借口,赵持依旧把它贯彻到底,和水吃了药。 苏放简单的做了易消化的粥,不知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赵持的神色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吃完晚餐他们聊了一些自己的事,聊到苏放觉得有些困了才停下。 赵持是个很好的交流者,尤其对方是苏放的时候。 苏放本就是个乖孩子,今天收拾家里、担心病人、跑腿买药、做饭洗碗,又聊了那么久的天,洗漱之后更是昏昏欲睡,和赵持说了晚安后他就进房间睡觉了。 他大概是魔怔了,赵持面无表情站在苏放卧室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幽灵一般无声无息,像是下一刻就能穿过房门进到里面去。 天知道,那个时候苏放出现在他面前,赵持最想做的,是立马把苏放掐死。 他近乎憎恨的爱着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