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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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有话要说,而且是很多很多话。 可……明明他、他在车上那态度,我现在都还记得他那冷淡的语气,虽然石择南本来性子也不怎么热络就是了,可是我真的好生气,真的觉得好生气! 又是这样怎么总是这样! “石择南,你真可恶。”我咬牙切齿的各种胡乱指控他:“我当然有话要说!你明白吗?你知道吗?!” “我知道。” 结果他还乖乖应话。 他知道?他知道什么! “……我倒希望你全都知道。我现在好生气,你等等,我先冷静一会儿。” 我实在不想与他这人争吵,跟石择南那性子过不去就跟给自己找罪受差不多。说完我啪的关上门,愤愤的拍了自己两巴掌,才把高昂的心情压低下来。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跟过山车似疯颠,再看看手边刚收拾好的要物归原主的东西,现在它们的主人突然毫无征兆的出现,我之前所有的愤懑不平,好像兀地像闹错了般,显得格外无理取闹。 搞什么嘛,所以我才说我讨厌他这点。即使走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办法理透石择南这人的行动思路。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后,等我终于有打算开门见见他的念头时,都不知过去了多久,我估计少说也有十五分钟了吧。 开了门,他果然怔怔的站在我家门口等着。 别说换个位置等了,我觉得他可能姿势都没有变换过。 看见我开门,石择南盯向我,他的眸底深得像一泓冷泉,在森凉阴苦的深夜里却亮晶晶得扎眼。我以为他会说些什么,说些什么好听的话、或许更有可能是扫兴的话,但至少能打破此刻我俩这莫名沉闷的缄言氛围。 ……然而不可能。 毕竟这家伙的沉默寡言又不是一两天养成的。 我抬眸打量了他一番,他是真的瘦得厉害,印象里还有点rou的地方都没了,好在没到皮包骨rou像竹竿那种恐怖程度,但人和一年前我认识认知里的他,确实偏差不少。 我伸手把他拉进屋里,太晚了我只开着客厅的灯,这个时间点弟弟们早在房间里熟睡了,静悄悄的室内只响落着我们俩人轻轻的脚步声。 虽然客厅有着灯光,但也不是很明亮那种,我把石择南带到沙发附近让他先坐下。其实本想进我自己的房间来着,可我突然意识到,我刚翻箱倒柜找东西搞得一团糟呢,让石择南这个有点小洁癖的进去估计他得难受死。 “你先等等哦、我房里太乱我得收拾下。” 说完我就跑回自个房间准备整理,然而石择南却跟在我身后过来了,这个在自己房间都要把浴室和盥洗室、卫生间一起分开的男人,对我此时此刻乱糟糟得一塌糊涂的小房间表现尤为自然,甚至还纡尊降贵蹲身帮我整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不过他之前来住那回我可是特别收拾了一番的,他应该没见过我这么邋遢的一面啊! 算了、我实在不想去追究这种事情,也不想在这种久别重逢的大好时候里,我俩诉衷情还没几句全在收拾房间去,这不莫名其妙嘛!于是我弄得很随便,大概收得差不多了,就赶紧让他坐着先:“你歇着吧,看你身体也没怎么养好。” 这一句话出来他没什么反应,我见状又语气郑重的补了句: “听话。” ——于是石择南乖乖的坐床边等我了。 我房间的灯光是暖白光,大晚上开着看人的话其实会显得人比较黑,偏偏石择南坐在那儿,也没什么表情神色没什么言语表述,暖色灯光打下来,他像神只般圣洁不可侵犯,愈发显得与我朴素普通的房间格格不入。 我很清楚,很明白的知道他是相当精致的男人,却从未深思过我们之间的遥远距离具体有多远。这种差距分明直白得很,起初我还对他胆惊心跳呢,到后头我好像都……都有点得意忘形? 我觉得这真的怪他性格原因——怎么说呢,我从来没在他眼里脸上见过贬低嫌弃的表情,即使是有,那也只是因为我这人的行动总是超乎他预想中的鲁莽。而他本人,却从未对我出身有过看低,说得更直接点,就是石择南他自己对自身的评价可能远比一般人的要低,即使他身怀璧玉。 这样的人,竟然还很适应刀光剑影口蜜腹剑的仕途官场,某种程度上,都不知该说是了不起还是奇迹。 “可以了吗?” 石择南忽然开口问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盯着他看了太久,不过确实收拾完了就是。 我仍然看他,看他的浑身上下,仿佛要看透他的身寸筋骨,回忆那釉白的肌理曾被我爱抚触碰的细腻手感。 石择南被我的炯炯目光看得都有点不自在,他矜冷自持的抿唇保持沉默着,视线竟与我开始作斗争。 直至我抵抗不住诱惑—— “能先zuoai吗?” 这样的要求在久别重逢后的时间点上提出来,好像有点渣,说不定还能选入渣男语录大全。 可是,没办法,这确实是我现在最想干的。 我紧张的舔舔嘴角,感觉心底的火苗烧燎得异常之痒,我想他,我好想他,想他的每一寸皮rou想他的每一个语句。 石择南、择南……他的名字被我细细碾碎在喉舌之间,我盯紧他,即使他只是应了一声“嗯”,却让我确认对了、是这个人没错,他在我面前,在我这里,他回来了。 他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