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十年如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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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给她准备了房间，粉色系的少女标准配置，可是她都要和他睡，所以房间一直空着。 可今晚，当秦川缓过劲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她居然不在床铺上时，似有所感的去了那个房间，秦小白果然在那里，还咬坏了一个枕头。 秦川心里五味杂陈，她这是长脾气了，打人还敢甩脸给他看。 然而当他看到她湿润的眼眶时，心里的气无可奈何的消了大半。 “过来。”秦川站在门口冲她道。 秦小白正在奋力咬着另一个枕头，听到熟悉的声音委屈的抬起头。 见她没动，小鼻子一抽一吸的，似乎又要哭了，秦川揉揉额头，自己走了过去。 这下秦小白一下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张开嘴熟练的咬上他的肩膀。 “下次……不能打那里了……也不能用力咬……听到没有？” “唔……嗯……呸呸……” 秦川想了半天，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俊脸暗暗发红，不服气道，“谁让你咬了……” 结果秦小白根本没在听，专心致志的啃他的脖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秦小白还是有些进步的，比如，学会了拆领带、解扣子、拆皮带、扒内裤……总而言之，只会脱不会穿。 也难怪，对于她来说，脱就足够了，能下嘴就行！ 然而，就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她都陆陆续续用了十年之久……是啊，转眼十年就过去了。 “哎，我发现你变了很多。”肖诚在一次例行检查后，和秦川闲聊起来。 “是吗？”三十三岁的秦川褪去了年轻的锐气与锋芒，沉淀下来的是成熟的果敢和坚定。 “钻石王老五啊，你知道现在满城惦记你的女人和男人有多少吗？”肖诚暧昧的用胳膊捅了捅他，“怎样？我们交情最久了，考虑我吗？” “你妈？我记得在你五岁的时候就患癌症死了，所以你才学医。” “靠！冷不冷？你这是变相拒绝我？我还比不上那小白痴？” “是的。” 这是明着拒绝，肖诚泪奔了。 “她现在情况怎么样？还是老样子吗？” “是啊！十年，树都枯了长，长了枯，她那脑瓜子还是一成不变，石头都会裂个缝啊！” 秦川目光冷了下来，肖诚自知说错话了，讨好的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你不会真要这样养她一辈子吧？就算你养得起，可是也没必要把自己搭上……”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觉得她这样挺好！”秦川抓起外套就往外走，隔了一会又转回来，“下个月我有事出差，你到别墅来接她检查。” 秦小白今年二十四岁了，在外人看来她确实是个弱智，如肖诚所说，要不是秦川保护得好，她早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因而她对于秦川的依赖可想而知，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可是秦川真的很忙，时常要出差，有时出差会带着她，有时不能，而不能的那几次，秦小白总会哭得天昏地暗。 就像这次，肖诚去接她的时候，她就开始闹了，好不容易哄上车，结果在车里也不安分，哭哭叫叫的跟个疯子一样，肖诚真不明白秦川是怎么搞定她的。 更倒霉的是，老天似乎成心要跟他作对，他还没收拾好秦小白，医院突然传来急诊——一个八个月的孕妇出了车祸，现在送进手术室抢救，情况十分危急！ 这是肖诚的私人医院，当然秦川是大股东，但怎么说这么多年也是他一点一点努力干起来的，依靠精湛的医术和优良的服务积累下来的信誉，所以碰到这种情况，他肯定要主刀。 于是，他把秦小白关在自己办公室里就匆忙离开了，他自以为办公室里有食物有床，秦小白应该能呆上一段时间，直到他回来。 然而他忘了将门反锁。 秦小白在发泄一通后确实累了，正当她要躺下休息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持续的尖叫声！ 紧接着，一个人从上面掉了下来！ 秦小白猛的站起，一瞬间脑海中似有什么闪过。 有一股力量驱动着她往窗边走，往下望去，对面楼下围了一群人，指指点点…… 离地面有一定的距离，杂乱的人声变成了“嗡嗡嗡”的噪音。 “嗡嗡嗡……” “突突突……” 秦小白瞳孔猛的一缩，脑中似乎又有什么片断闪过！ 是什么？究竟是什么？我是谁？ 她捂着脑袋痛苦的跪在地上，口中不断喃喃，“饿饿……吃吃……”这是她这些年说过的最多的两句话，似乎除此之外其他的话都不会说了。 “啊！！！”突然，秦小白大叫一声，打开房门冲了出去，没有反锁的房门丝毫没有给她造成障碍。 她漫无目的的奔跑，跌跌撞撞的前行，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出了医院。 这时，她又看到了围拢在那边的人群，是刚才在窗口看到的那些。 她想也不想就朝那边走去，似乎冥冥中被什么牵引一样。 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正在马路中央…… “小心！” 一股巨大的冲力将她撞飞，有人抱着她不停的在地上翻滚，耳边刺耳的急刹车声接连不断响起…… 她只觉脑袋轰隆一下，尖锐的刺痛终于找到了缺口，一点一点从里蔓延开来，记忆的飞絮如一层层密织的厚网，将她压得喘不过气…… 浑浑噩噩中，她听到耳边传来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苜苜！真的是你！” “醒醒！白苜！是我！我是……” 秦小白痛得晕了过去。 当肖诚做完手术回到办公室，看不见秦小白的时候，他真的快疯了！ 他甚至做好了卷铺盖逃跑的准备，因为如果找不到秦小白，秦川一定、肯定、铁定会杀了他！ 所幸，不幸中的万幸，下一秒秦小白就被送进了医院，还是被警察叔叔送来的。 肖诚真是……日了动物园后发现自己还没精尽！ 他拿出比刚才一尸两命的手术还要灌注的十二分精神，严肃认真的将秦小白推进了自己办公室…… 别误会，他的办公室有一个隔间病房，那是从十年前起就专门为她量身打造的，因为她的特殊性需要保密！ 好在，秦小白身体除了擦伤并无大碍，血压、脉搏、心跳一切正常，于是肖诚直觉她的昏迷与脑部受到刺激有关。 他一边等待检查结果，一边视死如归的拨通了秦川的电话。 很明显，电话那头在听到秦小白出事后，气压瞬间down了下去，秦川只说了一句，“我乘专机回来。” 肖诚整个人都不好了，只能听天由命的靠听八卦转移一下注意力。 原来，在他做手术的时候，医院对面有人跳楼，哦不，还有一说不是跳楼，是谋杀，所以警察才会赶到现场，然后顺便把昏迷在附近马路边的秦小白送到了医院。 真想给人民警察点赞！肖诚听完八卦没多久，脑部CT出来了，十年不变的图片终于有了变化！原先压迫神经血块的位置现在变成了空白，而原来空白的位置部分出现了神经网络…… 好像……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只有等秦小白醒来才知道。 夜晚，秦川赶到，风尘仆仆的样子少了几分平时一丝不苟的优雅，闯进肖诚办公室时，脸黑得吓人，“她怎么样了？” “还……还没醒……” 秦川眼里隐约呈现的血丝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他把昂贵的西装外套一扔，指着监控器道，“我要看监控录像。” 录像很快被调了出来，画面很清晰的再现了整个过程——秦小白看到有人坠楼后，出现了异常反应，然后情绪失控的冲出了房间，跌跌撞撞的走出医院。 “哈？难道她也喜欢看热闹？” “闭嘴！”秦川真的生气了，凌厉的眼神仿佛带着杀气。 肖诚识趣的收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秦川在她床前守了一夜，肖诚也是。 天快亮的时候，秦川终于忍不住拽起肖诚的衣领，狠狠揍了他两拳，正准备打第三拳的时候，秦小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