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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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秦家族人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唯有秦守晏面露微笑,定定望着秦克阵,赞许道:“大哥,我就知道你不屑和这等卑鄙小人为伍。你所言极是,秦腾跃确实是害群之马,必须除掉。” 李代嘉和蒋仙亭亦是松了一口气,互相对望,神色中俱是欣慰。 秦克阵既然要杀秦腾跃,便是暂时不打算弑君篡位了。 蒋仙亭冲李代嘉眨了眨眼睛,笑嘻嘻说道:“嘉哥哥,秦大将军到底还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你那封遗诏算是白写啦。” 李代嘉说道:“也不能算是白写,若不是今日被逼到绝路,我还没有意识到,谁才是真正值得托付大业的人……不,其实我心里一直都门儿清,只是不愿承认罢了。”想起真尚哥哥的言行笑貌,当真是百味杂陈,心乱如麻。 蒋仙亭见李代嘉眉宇间凝结着抑郁情绪,心中大为好奇,问道:“嘉哥哥,那位仁亲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会让你又爱又恨?” 李代嘉目光放远,喃喃说道:“是啊,又爱又恨,当真是又爱又恨……小亭,我只盼你这辈子都别遇到仁亲王才好……对了,你可得赶快烧毁方才那封遗诏,千万别让人瞧见,否则秦克阵不反也得反了。” 蒋仙亭知道事情紧要,立即点头答应,匆匆奔回寝室,将那遗诏撕碎了掷进火盆中,亲眼看着白纸在火舌中慢慢卷拢,化作灰烬,这才返回前室。 此时,前室中又起波澜,满室皆是喧哗之声。 蒋仙亭走到门帘前,轻轻揽住李代嘉的肩膀。两人彼此依偎,一同偷听。 原来,秦氏族中几名较为年长者正在向秦克阵求情,带头说情的老者锦衣华服,气度冲淡,是秦氏兄弟的堂叔父,说道:“大将军,秦腾跃这小子自说自话,擅自刺杀小皇帝陛下,着实愚不可及,但他也是为兄报仇,罪不至死啊。大将军,念在秦腾跃对您忠心耿耿的份上,您就饶他一命吧。” 秦克阵并不答话。 秦守晏冷冷笑道:“秦腾跃对大将军忠心耿耿,那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他若是不对大将军忠心耿耿,还要对谁忠心耿耿?” 那老者劝道:“二爷,您说得不错,咱们大家伙儿都对大将军忠心耿耿。这秦腾跃忤逆大将军,当真是猪狗不如。但他以死谢罪,一了百了,他惹出的麻烦事儿却都留给了咱们,这到底是在惩罚活人,还是惩罚死人啊?” 秦守晏一双桃花眼中满是鄙夷之色,说道:“你别在这儿倚老卖老,煽动人心,照你这么说,咱们大丰律法干脆废除死刑算了。” 那老者说道:“非也非也,老夫只是斗胆进言,大将军不如将秦腾跃押回北方,或是令他驻守边疆,或是经营田地,或是管训家丁,总之让他为将军府效劳一生,这才能算将功折罪,也不至于让他爹娘白白生养了一个儿子。”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说道:“是啊,干脆将秦腾跃遣回老家,大将军眼不见心不烦,从此就当没有他这个人了。” 秦守晏神色十分不耐烦,说道:“秦腾跃犯下弑君大罪,若是连这等罪行都能大而化小,小而化无,那么从今以后,大家伙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整天就去禁宫折腾皇帝,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他这话虽说得轻佻,众人却也不敢反驳,心里仍是不服。 秦克阵沉声说道:“阿晏说得不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自大丰建朝以来,还从未有人行刺国君而能全身而退的。将军府是本朝第一权贵家族,更是要以身作则,决不能姑息养jian。” 众人见这对兄弟决意处死秦腾跃,哪里敢继续劝阻?俱是低眉顺目,只怕惹祸上身。 秦腾跃环顾四周,发觉自己孤立无援,俨然难逃死罪,霎时间心绪崩溃,扯着嗓子大吼几声,又抬手指向秦克阵,破口大骂,喊道:“我今天算是看透了,什么秦大将军,什么秦二公子,不过是两个草包!整天就知道窝里横,拿自家人开刀!秦家人杀了我的大哥,逼死老将军,毁了你秦克阵的容貌,你还眼巴巴支持李家皇帝,便是妓院的婊子也不会这么下贱!” 他面色如西瓜瓤般涨得通红,五官扭曲,青筋毕露,一边大喊大叫,唾沫横飞,一边手舞足蹈,四肢胡乱踢打,若不是旁人阻拦,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何等丑态。 秦家族人最是推崇英雄气概,见到秦腾跃这般撒泼发疯,心里都很是不齿。 方才为秦腾跃开口求情的人,更是自觉颜面无光,心中暗暗后悔。 秦克阵理也不理秦腾跃,随意摆了摆手,说道:“把这疯子拖出去乱棍打死,其同党送去刑部审问,按律定罪即可。” 众秦家亲兵齐声答应,一拥而上,对秦腾跃等人拳打脚踢,大声呼喝,要将他们拖出帐外。 秦腾跃等人又怎肯轻易服软?当即和亲兵扭打在一起。 帐中稀里哗啦闹作一团,秦家族人连连后退,紧紧贴住墙根而立,生怕被拳脚刀剑所误伤。 四名亲兵死死压住了秦腾跃的手足,秦腾跃却硬生生抬起脖子,红着眼睛瞪叱骂道:“秦克阵!你当初发誓要杀光天下姓李之人,结果呢?李真尚不过缺了一条胳膊,你把他好吃好喝养在王大人府邸中,天天晒着太阳喝茶喂鱼,比太上皇还要快活!” 秦守晏说道:“你这蠢货连脑子都没有,自然不知道对李真尚那种人物来说,取他一条胳膊比直接取他性命还要残酷。” 秦腾跃形状疯癫,叫嚣道:“反正你们总有话说!秦克阵,你还号称李代嘉是你的小傀儡,可方才你看到我们要对李代嘉不利,却是暴跳如雷,怒发冲冠,活像我们要杀你亲老婆似的!你还看不出来吗?你仍然是李家人的臣子,你仍然是李家人的奴隶!” 秦守晏微微一怔,转头看向秦克阵,心想大哥竟如此在意小龙儿的安危? 秦克阵冷冷说道:“我若是想做皇帝,随时都可以做,但你以为只要披上龙袍就可以做皇帝了吗?天下有这么容易的事吗?若是你爬到我这个位置,见过我见识过的事情,但凡你还有一点儿慧根,自然会做出跟我相同的决定。” 秦腾跃说道:“当真是春秋大笑话,不要说我了,五湖四海还能找出第二个像你这样没种的软蛋吗?想当初你砸了那么多银子筹备婚事,李家人却拿一个道姑公主来糊弄你,我将军府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屈辱?亏你还腆着脸自称驸马爷,那一晚跟你做夫妻的人究竟是谁啊?你说得出口么?我都替你害臊!” 秦克阵阴沉着脸,说道:“住嘴!” 秦腾跃哪里还听他的话?仰天悲啸,说道:“老将军啊,你快睁开眼睛看看你这两个好儿子吧!秦家落到这对软蛋兄弟手里,算是彻底完了!” 秦守晏喊道:“来人,快点把这蠢蛋堵上嘴拖出去打死,听他唱大戏很好玩吗?” 众亲兵凛然领命,正待拔出刀剑围攻秦腾跃,忽然帘布之后有人喊道:“且慢!”却是小皇帝李代嘉的声音。 秦家族人大吃一惊,转头望向帘布。 蒋仙亭焦急道:“嘉哥哥,那畜生就要被处死了,你为何叫停?” 李代嘉说道:“那畜生污蔑于我,此事还没有分辨清楚呢,怎么能让他随随便便一死了之!快扶我进去,我要和他当面对质。” 蒋仙亭答应道:“是!”抬手掀开帘布,搀扶着李代嘉的胳膊,小心翼翼走到众人视线之中。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小皇帝身材纤细,脚步摇晃,一头乌发映衬着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肌肤散发着脆弱的光彩,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凭虚化仙,飞升天宫。 这般清纯美貌的少年皇帝,怎会放下身段去勾引秦腾跃那般粗鲁恶徒? 众人想到秦腾跃的证词,心里都隐隐不信,但又觉得奇怪,怎么小皇帝不在御用营帐养伤,竟然跑到大将军这里来了? 秦守晏快步迎上前去,硬生生把蒋仙亭挤到一边,将李代嘉拉到怀中,说道:“嘉儿,你怎么下床了?大夫给你治过伤了吗?” 众目睽睽之下,蒋仙亭不好还手,只能垂手站在旁边,默默扮演“亭公公”,幽幽望着李秦二人的身影。 李代嘉说道:“师哥,你先别杀这个坏蛋,我有话要问他。”转向秦腾跃,说道:“你这人罪大恶极,不但刺杀偷袭,还污言秽语侮辱于朕。你方才说朕软弱怕死向你跪地求饶,还说朕脱光衣裳色、色诱于你,这全都是谎话!趁着大家伙儿都在,你快解释清楚!” 秦腾跃冷哼一声,说道:“这些话全都是真的!你这个小贱货,先脱了裤子张着大腿,又抓着我的手往你身上放,爷爷的隔夜饭都要吐到地上了。” 秦守晏勃然大怒,一双桃花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说道:“嘉儿会主动招惹你吗?你想得倒是挺美啊!不是第一次肖想我的嘉儿了吧?” 李代嘉知道秦腾跃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于是转向其余同党,说道:“你们当时也都在溪边,你们来说,秦腾跃是不是在撒谎?哼哼,朕心地宽厚,谁第一个说出真话,朕就赦免于谁,不再让他去刑部大牢吃苦受罪了。” 李代嘉这话一出,众人心思晃动,真想立即起身吐露真相,可又不确信李代嘉是否说话算话,一时迟疑不定。 那使虎头飞镖的人却怒骂道:“臭皇帝,你是打算威逼利诱吗?我偏不买账!你要听真话,我就说真话。我作证,当时确实是你使劲浑身解数勾引腾跃大哥,你不但勾引他,还要勾引我们所有人!你天生yin荡,非要天下的男人都来摸你才能快活!” 此人用喂毒暗器伤了李代嘉,自知难逃一死,索性信口开河,大逞口舌之快。 李代嘉微微笑道:“好哇,方才还只说我勾引秦腾跃,现在又说我把你们所有人都给勾引了,真是越说越离奇了。” 秦守晏说道:“嘉儿,你还和他们废话做什么?他们愿意说什么就说什么,哪个傻子会信?” 秦腾跃大笑不止,说道:“秦守晏,天下最大的傻子是你才对!小皇帝今天又背着你偷汉子了,你头顶的绿帽子还数得过来吗?” 秦守晏微微一愣,皱起眉头,说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腾跃说道:“老子死到临头就做个好人,大发善心提点你一句。今日游猎开始之后,兄弟们先去鹿林后山勘探地形,游荡了一个上午。直到日头偏西,才出来寻找小皇帝。等我们在溪边找到小皇帝的时候,他正独自在溪水里搓洗裤子,真叫一个春色满面,眼波生媚。兄弟们把小皇帝摁到地上一看,哈哈,原来他刚刚才跟别的男人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