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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载难逢的事儿,怎能错过,江采玉抬头转了下手上扳指:“朕随你一趟,且看江氏究竟在弄何玄虚。” 云煌退身行礼,待江采玉换了常服之后,君臣二人这才移步仪鸾司监牢。 先前简云扬打算秘密处死江采玉,所以惊动的人不多,而如今江采玉打算顺水推舟除了简云扬,同样选择遮掩行踪。 如此,待进了仪鸾司监牢之后,江采玉负手问到:“江氏关在何处,带我前去查看。” 云煌领命在一旁带路,直至一处密闭的玄铁门处才停了脚步态度恭谨的回报:“陛下,这就是关押江氏的地方。” “开门,让我进去吧,朕要单独审问江氏,你带人退下。” “是,微臣遵命。” 云煌打开狱门,请江采玉进去之后,轻手轻脚关上了门,果然带着属下,一切到了较远的地方。 厚重的关门声,惊动了简云扬,他抬起头先是瞧见一抹月牙白的腰带,接着才是含笑走来的江采玉。 昏昧的密室中,江采玉穿着月白色圆领袍,面如白玉头戴紫金冠,悠然立在那里,俯瞰着半趴在椅子上的简云扬,高高在上如同神祗。 便在一个时辰之前,简云扬还在金銮殿上挥斥方遒,庆幸他重登大宝。 一个时辰后,他沦为阶下囚,江采玉借着他的身份,将他的自尊踩在脚底下。 简云扬匍匐在椅子上,愈发觉得屈辱,用力咬了下舌尖,得了些力气这才道:“江氏,放朕出去。” 高烛只剩下三寸长短,为人剔剪烛火烧的更旺,江采玉啧啧了两声,撩开袍子坐在了圈椅上,将腿一架悠闲的说:“朕想,你大约弄错了,江氏,你连自己身份都忘了,如此糊涂。” 简云扬被她玩世不恭态度气的肝疼,指甲紧紧掐住掌心,喝到:“江氏,你意欲何为!” 江采玉噗嗤一笑,转为大小,直笑的前俯后仰,这才指着简云扬说:“我确实见过厚颜无耻的,却没见过似你这般颠倒黑白的。下令审问江氏的是你,赐下白绫和鸩酒的也是你,如今却问我意欲何为。” 她一番话说的简云扬恼羞成怒,又提不起力气来大声反驳,只能软绵绵的斥到:“你不能赐死朕,宫中辛秘朝中势力,你一概不知,甚至连御批都难完成。” 面对死亡,一向淡然的简云扬也难以保持风度了。 江采玉随手拿起了白绫,一步步走向简云扬,伸手将他扶起,又为他理了下遮住眼睛的鬓发。 简云扬瞧着她噙笑的模样,心头毛毛的,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愤恨的目光锁住她:“你想干什么。” 两人影子纠缠在一起,投在墙壁上,江采玉伸手抬起简云扬的下巴,分外暧昧。 只是这暧昧没持续多久,江采玉将白绫一圈一圈的绕在简云扬脖子上,动作慢而轻柔,像是在为心爱的人系围巾一般。 缠完之后,江采玉手慢慢后退,不断收紧着绳扣。 她也是在军中历练过的人,也曾和穷凶极恶的歹毒对战过,手上也沾过鲜血。只是江采玉所接受的都是和平教育,这才选择以和为贵。 只怪她太过天真,一头扎进皇权漩涡中,差一点便成为了亡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江采玉盯住简云扬的眼睛,忽略他的冷艳秀丽的容貌,不断的收紧白绫,瞧着他面色渐渐泛白,手指无力的垂着。 江采玉要亲自结束她的软弱,她的犹豫,哪怕以男子的身份,也要在大雍精彩的活下去。 当白绫收到一定程度时,简云扬开始翻白眼,江采玉呕的一声,像是被人紧紧勒住了喉咙,喘不过气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江采玉懵了,她眼前一黑接着像是有许多星星在闪,喉咙涩涩的疼着,腹腔内的空气像是被一瞬间抽空。 江采玉松开了白绫,喉咙处的压迫感稍微减轻,人却依旧头晕目眩。 烛火昏昏的摇着,好半响她才回过神来,伸手摸了把脖子,平滑如初,毫无被勒的痕迹,但那种窒息感仍残存在体内。 她忍住反胃,目光落在简云扬脖子上,他先前几乎被勒死过去,如今半睁着眼睛,也不知清醒还是昏睡。 江采玉伸手解开缠在简云扬脖子上的白绫,一圈圈的松开,窒息感慢慢散去。 然而,江采玉并不觉得高兴,整个人像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蓝桥君更爱女主,求收藏求评论~~ ☆、23 既然杀不得,那就浣衣局 白绫勒在简云扬的脖子上,她却跟着窒息,这意味着什么。 江采玉沉下脸,由于背着光,她的眉毛和眼睛以及半边脸颊都掩在黑暗中。 简云扬脖间一松,剧烈的咳嗽着好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身子斜趴在椅子上,几乎要歪到地上去。 咳着咳着,简云扬终于将脑海中嗡嗡作响的星星点点赶了出去,眼睛也睁开了一条缝,张口想骂一句最毒妇人心,嗓子却疼的像被火烧一样,嘶哑的说不出话来。 虽然没有铜镜也无法用手去摸索检查,简云扬仍能判断出,他是被江采玉下毒手勒坏了嗓子。 不,她绝不仅是要毁他声带这么简单,她方才是要杀了他! 用白绫,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勒死在密室中。 但不知什么原因,她突然停手了,简云扬努力回想着,但先前他被勒的太厉害,眼冒金星脑中全是白光,根本想不出她停手前发生了什么。 江采玉看着简云扬狼狈不堪的样子,又想笑又觉悲哀,他们两个如今都想置对方于死地,没想到荒唐的是,他们的命系在一起,两个彼此厌恶痛恨的人,却被迫同生共死。 换句话说,若先前她没有过来,任由云煌毒杀了简云扬,那么她也会暴毙,在外人眼中蹊跷的死亡。 江采玉坐在椅子上,眉头打上了结,看什么都心浮气躁,挥手将鸩酒打翻,深褐色的液体在石板上翻腾起泡沫。 可恶,着实可恶,她难到就奈何不得简云扬了么。 两人之间产生共感,是在简云扬快被她勒死的时候,如此说来,只要不弄死他,她便不会受他的影响。 嗓子处的疼痛随着简云扬的复原,不断消退着,江采玉又确定了一件事,只要不是性命之危,简云扬受到的疼痛,她不会完全感同身受,痛感也会轻许多。 这让江采玉松了口气,她如今是九五至尊,谁敢让她受伤,相比较而言简云扬受伤的可能就要大些。 若他受了伤,她也跟着痛,她岂不是要天天派暗卫守着他,还好两人不会随时共感。 仇人在面前,杀也杀不得,打也打不得,江采玉坐在密室中,冷眼瞧着简云扬目光似火口不能言,极力挣扎着,心中有了决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