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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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你懒散的打着招呼。直接坐到桌前拿起一个馒头就啃了起来。 “不早了，都吃午饭了。”范闲翻了个白眼。“半夜喝得醉醺醺的回来就往床上躺，搞得今天被子什么的里里外外都要重新洗。” “嗯嗯，抱歉啦。”你随意扯了扯身上范闲的衣服。 “别给浆洗的人添麻烦……”话音未落，范闲的目光停驻在你颈间。“昨夜，你去见五竹叔了？ ” “没啊？怎么了？” 臭小子突然袭击，将你衣服扯开大半。你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你干哈呢？”一个不小心乡音都被吓出来了。 “是谁？这是谁干的？赫元伯？”少年的声音平缓却似有暗流涌动。 你低头看到自己胸口处一大片暧昧的痕迹，昨夜的影像在脑海中浮现，不过你当然不能说出真相。于是装作恍然大悟道。 “这个啊，丽香楼的小奴姑娘抓的。” “你出去找姑娘？”范闲愤怒的瞪着你。 “也不是啊，有人请，不去白不去咯。关键是那里的酒菜特别好吃。” ‘砰！’少年一拍桌子站起来，吓得滕子荆筷子都掉了。 范闲一把将你口中的馒头抢了下来。 “吃吃吃，一天天的就知道吃。” 嗯？你跟滕子京对视一眼。 咋了这是。突然这么火爆。让你想起多少年前你被狐狸娘拎着尾巴数落的恐惧。 滕子京冲你摊了摊手，表示他也无奈。 你也回了一个儿大不由爹的表情。 “别交头接耳的你们两个。” 你连忙端正坐好，滕子京也把食物拿到自己身边，一副事不关己怕引火烧身的样子。 “你对得起五竹叔吗？” 你知道范闲的性子有时候比较轴，所以这时候只坐好听训就行了。 “......” 你低下头，眼中转着圈圈的听着范闲一遍一遍的念叨着。 “记住了没有，下次不准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除非我带着你去。” 哼哼，下回再让你发现我就是猪。 “记住了娘亲！”你脱口而出的回答让少年瞪圆了眼睛。 “噗嗤。”一旁的腾梓荆捂嘴笑出了声。 你连忙补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以前被我娘训习惯了。” 范闲眼睛一眯。“你是在说我像女人一样唠叨。” “别激动，我真的是是习惯了。顺口，顺口。” 不待范闲开口。一旁的腾梓荆忍笑起身。“我倒是觉得，你像抓到丈夫出轨把柄的妇人一般。”他不看范闲，而是目光直直的向前。“我吃完了你们继续。”说完腾梓荆利落地转身离去。 “嘿，你什么意思？” 你转过头看范闲，少年对上你的视线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你，你看我干什么？吃饭！” 你一指桌上的菜。“都是口水。算了我出去吃吧，顺便买两身衣服。” “你等等我！我也去，必须得看着你才行。”范闲连忙起身跟上你。“今儿早上少吃点，中午哥带你去诗会玩......” ...... 路上你们随便找了个馄饨摊子，吃了半碗rou馄饨，你揉揉肚子，感觉不饱也不饿。 “嗝～这馄饨味道不怎么样，量倒是挺足的。”这是吃了一碗半馄饨的范闲。 你在范闲肚子上一拍。“吃饱喝足了吧，走，爹爹带着闲儿买新衣服去～。” 范闲险些被你拍吐出来，气还没喘匀就被你拉着走了起来。 锦衣坊。 “来人，将你门店里最好的成衣裳拿出来给小范公子过过眼。” “是，请小范公子稍等。” 范闲拉着你低声劝道。“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吧，随便买两件就好了。” “放心，你亲爹户部管银子的，有钱。”你用手指掐住范闲的脸蛋。“爷今儿个就要把你这小土包子身上的土腥儿味给去了。” “啪。”范闲一把将你的手拍下，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土，澹州风情，懂吗你？搁以后这么穿高考是要加分的。” 你挑眉望了一眼范闲。“你娘教你挺多的啊。” 范闲一撩头发，立马就抖了起来。 “我这是无师自通。” 几个伙计每人手中拿了一摞衣服托子走了进来。按着次序将衣服放在柜台上。 “范公子请挑选。” 你一眼就看中一件月白色暗纹袍子。手中指着。 “那件，你穿上试试。” 趁着范闲进去换衣裳你也把自己身上范闲的衣裳换了下来，瞬间一身轻松。这孩子年纪轻轻就穿得这么古板，真是没救了。 你正跟掌柜的交流衣裳的款式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过头，一身月白衣衫的少年款款走来。长衫略显凌厉的剪裁被浅色系的布料给冲淡了，配合少年可以说得上俏丽的长相展现出来的风格可以说是又飒又有格调。 “咳。”被一屋子人注视的范闲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你状似欣赏地慢慢接近范闲，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突然袭击，双手伸向他胸前揉了一把。 “少年，胸肌不错啊。” “你干什么！”范闲被你吓的跳了起来。脸红着捂着胸部眼睛瞪圆了看着你。 你无辜的摊了摊手。范闲深吸了一口气。 “掌柜，我身上这件多少钱？” “小范公子，您身上这件出云破月袍价格是3两银子。” “3两！有折扣吗？” 果然，一开口就暴露小土包本性。你扶着额头叹息一声。 “掌柜，就要这件了，再拿一件姜黄色的。还有这件，有没有石青色？” “有的客官。” 你接过掌柜递过来的衣裳往范闲身上比划着。 “要了。再来一件那个，也要石青。就这些，包起来。” “不用试了？”范闲看看掌柜手中一摞衣裳，咋了眨眼。 “你不是要参加诗会吗？穿身上这件就可以。至于其他的，相信我的眼光绝对适合你。” “那你呢？你不是也要看衣服。”范闲指着穿着一身里衣的你。 “我选好了啊。”你接过伙计手中的白色外衫直接套上。同时撞了范闲胳膊一下，示意他看身后掌柜手中的两个大包裹。 “结账去。” 从成衣店中走出的范闲拎着两包衣裳还有瘪瘪的钱袋长吁短叹起来。 “这才月中，我的份钱就见底了。” “别忘了，你还有答应我的全鸡宴。” “没忘。” “三顿！” “记得......” ...... “怎么突然要参加起什么诗会了？” 临近午时。行走的马车中，你百无聊赖的打了个呵欠。 范闲怀中抱着一大袋柿子。“我原本没想来啊，靖王世子热情邀约，不来不好吧。”他顿了一下。 “而且，上回庙里遇见的那个姑娘。你不是馋人家鸡腿嘛？这次我听若若说，各世家小姐都会来参加诗会。如果再见到那位姑娘就可以问问她那鸡腿是在哪买的。” “哦？原来是想见人家姑娘才是真。还说是帮我问鸡腿，哪里是我馋鸡腿，分明是范公子馋人家身子。”你打趣着从范闲怀中纸袋中拿了一个小柿子出来，在衣服上擦擦一口吞了进去。 “我真对那姑娘没那个意思。”范闲皱皱眉。“哎你少吃点，这是给人家世子的礼物。本来钱不多就只买了柿子，你再给吃完了，咱们到了就送人家一纸袋子？” “嗯嗯。”你特烦范闲总念叨你。不知道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小后生，怎么嘴就这么碎。干脆从袋子里又挑了一个大柿子塞到他口中堵上他的嘴。 “唔呜～”少年条件反射的一口咬住，然后立马狼狈的仰起头，担心柿子的汁水流到身上的新衣服。你幸灾乐祸的看着少年的窘相，慢悠悠的从他怀里又掏了一个柿子。 ...... “少爷到了。” 范闲脸色黑黑的抱着纸袋跳下马车，你跟在后面慢腾腾的也下了车。看到靖王府门口，范若若和腾梓荆已经在和一个男子交谈。 范闲连忙靠了过去。“不好意思啊，世子。我来晚了，初次登门，给你准备了礼物。”说着把手中份量惊人的纸袋塞到一脸懵逼靖王世子怀中。 “你是世子，这是柿子，也算有缘。” “啊？”靖王世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满脸都是问号。 范闲向门里张望了一眼。“都到了吗？” “啊。”靖王世子艰难的抱着纸袋。“人都到齐了，就差你了。” “那走着吧。”范闲一拍世子后背，拍得他差点把怀里的柿子洒出来。“哦，请。” 范若若满脸的笑意险些绷不住笑出声来。你跟在后面偷偷把刚刚顺出来的柿子跟她和腾梓荆分享。 行到一四面通透的围廊下，左右两排各分男女的坐席已经就绪。范若若自发去了薄纱之后世家女子的席位。 有下仆恭敬抬手。 “公子请就坐。” 那仆人目光在腾梓荆身上一扫而过又落到你身上。 “疏忽了，这就给公子设座。” “不必劳烦了，今日是诗会，我又不作诗跟他蹭个座就好。”你一掀下襟，挨着范闲身旁坐下。 “如此，小的就告退了。“那仆人躬身退下。 你敲敲桌子引起四处张望的范闲注意后，贴近他耳边。 “说让我少吃点嗯？”你让少年看面前只摆得下果盘和茶杯的桌案。“说好的大餐呢？” “哎呀，这诗会不包午餐吗？”范闲一拍大腿。“柿子送亏了。” 他不敢正视你杀人的眼神。而是煞有介事的观察起对面女人的座位。 “啊，不急啊，不急。我找找那姑娘来没。问出鸡腿的来源我今天让你吃个够。” “隔壁那人可盯着你半天了，从你到这视线就没离开过。你是不是欺骗人感情了？” “我欺？......”少年顺着你的目光看到旁边那桌人时嘴角微微撇了撇。“那是个憨批，别在意。” “等着啊。”范闲站起身来。邻座的男人见状也站了起来走到少年面前试图阻拦。然后被一把推开。 “别挡路！” 范闲走到女眷席位的区域走了一圈，将来参加诗会的每个姑娘看了个遍。然后再众人纷纷的议论中，一脸失望的走了回来。 他朝你摇摇头，意思是没找到。你听到身后有人说这少年好生无礼，定是家中看管不严云云。甚至有人起身准备呵斥少年。你皱了皱眉下一刻又松开。 “众位先息怒，既然是诗会，还是以诗会友的好。”靖王世子推帘而入。 “世子。”范闲眼睛一亮。“你认不认识一个喜欢拿鸡腿的女子？” “喜，喜欢拿，拿什么？” “鸡腿，就是鸡的腿。” “啊？”靖王世子重现了在府门口的困惑。 “啊！午餐会准备的，大家先入座吧。” 说罢不待范闲继续询问，急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范闲无奈只好回到自己的座位。 少年用胳膊捅捅你。“起码，现在午餐能吃上了，柿子没白送。” 你偷偷在桌下面塞给他一个东西，少年疑惑的低下头，看到手心被放入一个红彤彤黄澄澄的大柿子。 在座的诸位宾客都在恭维靖王世子的时候，身着月白色衣衫的少年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