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卿须怜我我怜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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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mama听吩咐将热水送进房内,娴雅仍是衣衫不整,只胡乱盖了件寝衣遮挡,鬓发松散,双颊酡红,两眼含泪,心里也是疼得不得了,知道不好生开导一番,自家姑娘只怕心结难解了。 坐到床边把娴雅扶起来为她仔细穿好寝衣,边道:“那宵小已被撬开嘴,是个地痞流氓,那杨氏从前的老相好。为了杨氏过来坏了夫人的清白,那位爷已经让他签字画了押,等咱们把他拎到林府去,非要叫那小贱人好看!” “可我还有何脸面回去?”失了贞节的妇人,就是荡女yin妇,注定要被千夫所指,被众人诟骂。尤其是想到还要连累父母脸上无光,便是上京赶考的兄长仕途也要受到影响,娴雅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看见针线篓子里放着把剪刀,就想挪手过去拿,张mama反应快,一把拉住了娴雅的手。 “姑娘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呀!”张mama毕竟是过来人,阅历丰富,当即劝她道:“姑娘就不为自己,也得为老爷和夫人着想,你要是这么去了,那杨氏什么脏水都可以往你身上泼,她那枕旁风一吹姑爷只怕什么都信了,到时候咱们是百口莫辩呀!” “姑娘只把那杨氏真面目拆穿,咱们张家这名节才能保住。”这年月女人的名节便是她的命,也是整个家族的命。 “可我已经,已经,”娴雅羞愧难当,张mama连忙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只要咱们不说,那位爷也不会害你,杨氏找的那个地痞又在咱们手里,咱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姑娘原本就是被下了药,一切是被迫的,你是清白的。” 她还能清白吗?娴雅如今根本不知如何面对夫婿和公婆,更不敢去见父母兄长。 张mama还是极力劝说让她振作,为了不连累了父母,娴雅还是听进去了,决心去拆穿杨氏真面目。于是沐浴更衣、梳妆完毕,便回了林府。 以林璟那种多情的性子,对杨氏又正热乎着,只怕证据确凿也未必相信自己。娴雅便命人把那王骏捆到了公婆的院子里,把那白纸黑色写好、签字画了押的状纸递给了公公,让那王骏把杨氏如何找到他如何让他害人的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再说了一遍。 王骏可不怕娴雅也不怕林家,怕的是那位爷,怕杀了他不止还得灭他九族,早就吓破了胆,可不老老实实地交待。 “这杨氏说自己是家中贫寒,父亲重病在身,不得已把她卖到青楼,其实是她编的!她父亲是剡中一个秀才没错,但没有卖掉她,是她自己跟男人yin奔,逃到金陵被那人卖掉的。” “你如何得知?” “我就是那个卖了她的人,卖身契还在我这呢,”王骏怕他们不信,让人给他松绑,娴雅却是不肯,让人给他拿,王骏没法,只得乖乖让人把那放在鞋底的卖身契搜了出来。 林母拿了一看,却是是杨氏的卖身契无疑。本就不喜欢这个娼门出身的杨氏,还是儿子跟她千翻保证说这杨氏只跟过他,才点头让她进的门。这一切却是假的,杨氏比她想象中还要不堪,林母如何受得住,只差点没晕过去。 娴雅忙到林母跟前为她按着脑门,边按边问王骏:“她为何跟你出逃?”哪有人无故离开自己父母,还让男人把她卖掉的道理。 “她两年前嫁了人,夫家姓方,也是个秀才,算门当户对,据说夫妻也恩爱,但那方秀才是个没福气的,一年不到就病死了。方家怀疑是杨氏克死了方秀才,闹着要杨氏守节,杨氏她那秀才父亲也赞同,她自己却不肯,因我老家也在剡中,回乡探亲时被她遇上。她看我会点拳脚功夫便让我带她逃到了金陵。”王骏当时看她生得貌美如花,又识文断字的,心想留着当婆娘也好。 “我原本也没打算卖她,是这女人自己不安分,嫌我是个粗人,想奔更好的前程。”还哄他说将来嫁了人也继续跟他来往,要不是他把这卖身契牢牢扣着,铁定早跟他翻脸不认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东西!”让这种女人进门,林母肠子都悔青了,还是个逃妻,以后璟儿指不定还受她牵连挨上官司。 王骏继续交待道:“她嫁了林少爷后,见少夫人生得国色天香,如天仙下凡,心生嫉恨,便起了要害少夫人的心思。又见少夫人要去净慈庵礼佛,就想让我趁机毁她贞洁。我也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啊,少夫人您大人有大量,一定要饶了我呀少夫人!” 娴雅却认为这恶人不过是想借此脱身,要是他自己不生邪念,杨氏一个弱女子,还能强迫他不成。 对林父林母道:“爹,娘,这种为非作歹的恶人非要送官不可!” “送官呐,”林母其实是不太想把事儿闹大,传出去对林璟的名声可不好,“要不咱们等璟儿回来听听他的意见,再做打算不迟。” 林璟一大早就带着杨氏出了门,说是和一班文友吟诗论赋,这会傍晚还没回来,林母担心贸然报官万一牵连到他,林父也跟她一个想法,只说娴雅奔波劳累,让她先回房休息。娴雅也不得不从。 原以为林璟会姑息杨氏,才找公婆做主,没想到公婆也是同样作派,只怕就算自己死了,他们也会寻个理由把事情压下去,怕影响林璟的名声。自己父母才是真正会为自己做主的人。 娴雅第一次没有征得林母同意就回了娘家。张mama替她把事情原委一一道来,张父听了是暴怒如雷,连张母这等惯来冷静的人都气的差点吐血。 “我好好的女儿嫁到他们林家,可不是让他们作贱的!”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杨氏要害她女儿失节,他们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简直是欺人太甚! “他们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娴儿不能被他们这么糟践。” “我和你一起去。”张父站起来说。 张父饱读诗书,却一生功名未成,只得把希望寄托在儿女身上。所幸儿女都冰雪聪明,尤其是小女儿娴雅,聪明异常,一教就会,过目不忘,五岁便能背诵数百首诗章,七岁便会作诗,在他夫妻二人精心呵护下,一天天长大,更是诗书礼乐无不通晓。 腹有诗书气自华,娴雅在诗书乐画的熏陶下,不仅外美如花,而且内秀如竹,登门求亲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当中不乏高门,张父是经过了慎重的考虑,才选中了林璟。 那林璟人才出众,仪容俊伟,且满腹经纶,虽略有几分风流但不薄情,且两家门当户对,也不会委屈女儿在婆家没有地位。 谁知这林璟确实不薄情,却过于多情,竟然将妓女娶归,纳为小妾,堂而皇之,无所避讳。更甚还把那妓女宠的没边,竟然敢对主母下手。 张父对林璟失望至极,也因自己挑错了佳婿让女儿受难而无地自容。 到了林家,那林璟与杨氏已经归家,张父提出要把杨氏叫来与那王骏对峙,林父心中有愧,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那王骏为了自个脱身,一股脑儿地将罪过都推给了杨氏,“我就说受这贱人蛊惑才敢行事的,这贱人与我说少夫人生性风流,到净慈庵名义上是斋戒,实际上是会情人,不然我哪会知道少夫人的行踪!” “你血口喷人!我同你素不相识,如何给你讲那些。你,你对夫人做什么?”杨氏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和惊讶,如果不是有那张卖身契在,想必林母都要被她骗过去。 冷着脸睨她:“你想对娴雅做什么龌蹉事,难道会不知?” “妾不懂。”杨氏摇着头看向林璟,“夫君,夫人她还是容不下我么?” 林璟却也对她起了疑心,与她多说也不愿,只问王骏有何凭证。 除了那卖身契,王骏还有杀手锏。 “杨氏来寻我那日我们成了好事,她屁股左侧有一枚红痣,想必少爷您也是知晓的。” 林璟一听气的脸都绿了,林母更是捶胸顿足直呼家门不幸。 杨氏见事已至此,知道狡辩也无用,心里藏着那么多事,也想一吐为快。 虽然家中并不是十分富裕,但父母宠爱着,丫鬟伺候着,玉娘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无忧无虑,不识愁滋味。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杨氏对方旭是十分满意的。两家门当户对,两人更是青梅竹马,方旭为玉娘的才貌所倾倒,对她爱慕有加,玉娘也欣赏方旭非凡的气质和才学。 才子佳人两相配,成就一段好姻缘。婚后,两人也是浓情蜜意,一起谈诗论道,琴瑟和鸣,幸福就像花儿一样,然而命运偏偏弄人。 新婚不到一年,还沉醉在新婚的快乐中没有醒来,方旭便咯血而死。玉娘失去了丈夫,已是万分痛苦,婆家还认为是她克死了丈夫,对她轻则辱骂,动则棍打。 玉娘想到以前闺阁中幸福无忧的生活,再看现在人鬼不如的日子,内心非常痛苦,想要回到娘家改嫁,杨父却是认定一女不可侍二夫,坚决不许。 玉娘遭到不幸的摧残,每天以泪洗面,日子长了,她感到不堪忍受,于是,借着王骏逃离了剡中。 娴雅痛恨杨氏对自己的所作为为,可是听她道来,也为她的不幸感到难受,说不出话来,看了张mama一眼。张mama明白她的意思,质问她:“你既逃走,又费尽心机嫁到林家来,少爷少夫人也都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害夫人?” “同样是女人,为何她高高在上,我却卑贱如斯,我不甘心!” 有些女人遭受摧残和磨难后,忘却红尘情爱,把心态酿成一杯醇香的美酒;而有些女人遭遇不幸和苦难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堕落成魔鬼。杨氏属于后者。 她的真面目既被拆穿,娴雅也没有再强求非要将杨氏送官,自己把张父张母送走任林璟处置她。 林璟是如何处置的,娴雅也没有过问,只知府上再没了杨氏这号人。娴雅不想自己沦为杨氏之流,每日研习书法,吟诗作赋,苦练琴技,以修身养性。 她当自己孑然一身,可终究已经嫁作人妇,一座无子大山压在她头上,她不得不把它移除。 只是她终究失身于他人,一女本不应事二夫,虽说那人变相救了她,她心里终究过不去,这阵都将林璟拒之门外。 娴雅却是不知,那赵懿早就着意接近林璟,林璟见他才华横溢,人物非凡,十分欣赏他,与他称兄道弟,还置办酒席接到家中做客,娴雅作为女主人也出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