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躁动不安
其实在大家铺好睡觉的地方后，老师们还是希望能好好的彼此认识一下，有点类似自我介绍与你问我答之类。特S班这次的学生也没有都来自家族企业的大少爷或千金，几个爸妈是在公家机关担任主任，有的是公司里的部长，也有开着小型代工工厂的小老板。当然还是有大千金大少爷的，比如于家姊弟就是有名的军官世家，隔壁班的一名女Omega就是权氏财团的大小姐，陈轩恺就不用多说，撇除张萩梦的儿子身分，光是陈睦桦是他父亲就知道这名Beta的家世有多硬了。 陈轩恺倒是不喜欢大家提起他家背景，爸爸陈睦桦是所有财团或是公司行号进行外商汇率或是买卖最重要的流通枢纽，是商号公会的会长。上至小企业的标会至大财团并购案，都会经过公会的法务部进行审理。 是替政府做事情的民间商会。 至于张正，他只是简单的说自己家是开咖啡厅的，就在B区接近艺术码头那里，更没有提及爸爸是谁，只说是名医生，连陈轩恺也没多提半字，毕竟知道他们是亲戚的不多，所以没必要说的明明白白。 周茗英家里是五金行的，也说爸爸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最后也没救回来现在就跟着父亲生活，大家也对周茗英表示同情，苏瑜家就是很标准的平凡Beta家庭，简简单单的。 基本简单的认识就告了一段落，时间走到九点三十。有些人已经回去自己的地铺上滑起手机，有的去厕所刷牙漱口，有的还在聊天。张正因为是个没睡饱就会脾气不太好的人，已经躺在地铺上看着手机里的电子书等着熄灯。林玉成倒是还没熄灯就安安稳稳地进入梦乡，有些熬夜习惯的同学也因为今天这般折腾疲惫不堪，于林也走回自己的位子躺下后，张正就放下手机把一旁的行动电源连接好手机充电。 就这样两人躺着眼神便对上了，张正用气声问于林还感知得到自己信息素吗？于林点了头，虽然于林认为是自己太熟悉而有的心灵作用，他刚刚也在外头吃了抑制剂。虽然Beta的信息素不太可能挑起Alpha反应期，可是如果加上心灵作用的话，谁能保证自己不会发生什麽。 吃了抑制剂于林对信息素的感知就降低了不少，药效发作之后张正那清香也就更加稀薄甚至感受不到。于林怕张正太担心也小声的回应他，这点没有碍到自己，他完全没受影响。 得到于林的保证，熄灯时间一到灯就被前来查看的老师关上。黑暗中，于林没闭上眼睛，他紫萝兰的双眼盯着张正的侧颜，那是好看的弧度，盯着漂亮的唇形，于林都觉得自己的抑制剂是不是失灵或消退？躁动不安的内心深处，还是在蠢蠢欲动，想贪婪的挖掘那股清香。 他好想吻上去看看，不知道是什麽味道、是什麽触觉，肯定很香很柔软吧？这次他没有阻止自己想盯着张正的慾望，反而动了身子更靠了过去。 他真好看...无自觉的舔了有些乾的唇瓣，基本无意识自己的双眼已经逐渐拥有狩猎感。吞咽口水才收敛了起来，躺平自己开始调整呼吸，似乎超过那条线也让于林回神。 还记得入学那天的新生代表，第一名被抢走而气到牙痒痒的于森，跟于林完全是敬佩成了反差。如果世上有因为看人一眼而有触电一般的感觉，那麽那天看到张正的一瞬间，就像一股电流从脚尖一路往头顶窜。声音偏向低沉却清晰悦耳，咬字很让人舒服，于林抬眼直直盯着他，无数的赞美在此刻的脑子中疯狂运转。 想完第一次遇到他的心情，于林真的觉得抑制剂根本没效果蜂蜜柠檬的香味又浓烈了许多，他完全用棉被把自己包起来，身旁的人似乎进入平稳的睡眠于林却越加难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林半梦半醒的觉得有人在张正身边晃，原本以为是自己在做梦，可是人影的真实性又这麽清楚，这下于林是真的醒来。撞进他眼前画面的情景简直是愤怒，一名Alpha正跨跪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头两边盯着熟睡中的张正。 「你在做什麽？」于林轻声的发出声音，对方也慌张的往他方向看，他皱着眉头瞪着那名Alpha「不好好睡觉，我就往上报告给老师了。」 此时，于林散发的气场有多让人窒息，全盘的低气压直接重压在那名鬼鬼祟祟的Alpha身上，或许是深夜了基本大家都进入深沉睡眠，于林那威逼的信息素大概要让几个Alpha的美梦变成恶梦了吧？突然被这麽威吓的人虽然不服输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能乖乖退回自己的床位上躺好。 于林仍然认为怎麽可以让张正和一群Alpha一起睡，简直入狼窝的肥羊，内心还是愤愤不平。张正已经微微张开眼睛，对着满脸担忧又愤怒的于林笑了一下说。 「谢谢。」其实张正也感觉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爬，他大概也猜到来者是谁，只是他不知道该怎麽阻止，除了假装自己熟睡在来想想办法。对方跨跪他身上双手还撑在脸旁边，就是要亲吻他还是要干什麽的姿势时，身边就传来于林带着怒火的声音，以及带着威压的信息素，张正反而想着是原来他的味道是桧木香啊。 「！！！」 张正侧了身，半夜的教室被外头的月光光晕渲染，虽然不太明显，张正的笑脸还是完整的送到于林眼中，完全不受控制地伸手碰触张正的脸。张正愣了一下，就在他面前闭上双眼打算继续进入梦乡，没有排斥被于林碰触，反而刚才释放的信息素还在他的身上加强了张正内心的安全感。 于林倒是尴尬的收回手，完全想打死自己刚才的动作，但手掌指尖都感受着张正的肌肤温度，他握紧拳头把他轻放于自己鼻前。 好香....真的好香..... 张正是很安稳的一觉到天亮的8点钟声，反观于林就没这麽幸运，一整晚都没能好好入眠，一来是睡不习惯硬地板，二来是昨晚的事情，他打着哈欠在厕所外的洗手台刷牙洗脸。 「你昨晚为什麽要释放信息素？」 「！！？」于森质问的口吻让于林惊恐的抖了一下。早上确实几个Alpha都表示睡不安稳，中间都有突然被什麽东西压住心脏的烦躁感，似乎是受到于林的影响了。 「不说话？你知道释放信息素很危险吗？而且都是Alpha，不就好险那时候基本大家都熟睡了！如果你在加强不仅其他人都会醒，隔壁的Omega要是怎麽了，谁还能保你？」 「不是的，森。」于林赶紧把口中的泡泡漱掉，然后回应于森眼中的逼问「是有人想非礼张正...也不可能出手揍人...我....」 「我不知道是谁，而且当时很暗。我也没用多强的量...只是想警告他而已。」于林完整的解释昨晚的情况，于森听了若有所思，一步上前把自己弟弟直接拉近自己鼻子周围然后推开。 「在老师来早点名之前，给我再吃一次抑制剂。」警告的量？那已经是威吓逼退的量度了。 张正也起来准备梳洗，就看到于森把于林揪到自己面前，手劲是真的狠能见着于林有些蹒跚。等于森离开张正才去洗手台，于林面有苦涩地叹气。 「跟于森吵架了？」 「哦呃？！」于林慌张摇头，他内心蹦蹦跳，他很难解释现在情况如何，只能强装微笑的跟张正点头离开。 早上微妙的小变化，于森也死死盯着于林，早上学校有团康活动各班都被学长姊们带离，似乎是三年级学长姊架设，由二年级的直属学长姊带着自己学弟妹一起闯关的游戏。许雅绮找到了张正手上拿着一本闯关本子，做的相当精致里面有十二章印章空格，但关卡非常多，只要闯关十二处就行了。 「学姐！」张正其实都有跟这名学姐说上话，她是个皮肤偏白脸上有雀斑，带着黑色大大圆框眼镜，两条低马尾用卡通造型的发圈绑着，整体看上去就是很朴实安静的女生。 「张正有想要先去哪关吗？」许雅绮是个体能类没什麽问题的女Beta，因为家里务农时常需要粗重工作，久而她体力活是干得相当得心应手「我们先去挑战接水杯吧？」 学姐的感觉比当初在他们教室的感觉差很多，但她也不怎麽和自己班上的互动。尤其是碰到某个Omega许雅绮脸色就黯淡下来，张正的好奇心跟八卦魂是真的快冲破天际。 接水杯就是两人要脸颊一起夹起装满水的杯子，从起点一路到终点将空杯子里的乒乓球弄出来就算成功了。 闯完第一关，张正就有种肚子凹进去的真实感受，他今天是最晚起的那几只其中之一，基本大家都整理好仪容出去集合。9点闯关说明会结束就是让直属学长姊带着学弟妹四处闯关，只要印章越多中餐就能换取更多奖品，据说有高级和牛套餐卷，简直激起大家的斗志。 「学姐，你早餐吃了吗？」 「张正还没吃吗？那我们先去吃早餐吧。」许雅绮看起来果然比跟班上互动来得开朗多了，反正是自己的直属学姐关心鸡婆一下没问题吧？ 两人走到学校餐厅，学校餐厅早上还是有营业的，张正挑了麦香鸡跟现做的鲔鱼蛋饼配上一杯豆浆红茶，许雅绮学姐倒是拿了rou松烤土司以及一杯温奶茶。 张正要走到许雅绮身边时，就看到学生会长也走到她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什麽后，他就望了四周跟她道别，这一系列举动张正更困惑不解。 他记得学长给他挺花的印象，第一次见到跟和学姐找他的那几次感觉都不太好，他才想到学姐也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显得特别轻松快乐，大概都有什麽不好讲开的原因？ 「张正在想什麽？」 「啊，学姐。我只是看到学长再跟你说话，不好意思打扰。」许雅绮也没有露出惊讶或是困扰，只是点点头。 「没事，再怎麽说会长都是我的直属学长，偶尔也是会这样看看我的情况。」语气是轻柔地，温和中带点不明显的爱意。只是说完，对学弟露出带些寂寥的微笑「我们找位子吃早餐吧。」 学姐聊起了她的家庭，她的爸爸mama是很传统的AO思想，对哥哥姊姊就特别宠爱，为了能生一个Omega，家里就有五个孩子。因为自己是名Beta，在爸妈眼中就算嫁还是娶都没能给家里带来什麽名声，所以就被送给在乡下务农的舅公舅婆带大，舅公舅婆是普通的Beta，身体在年轻时发生一些悲剧而无法生孕，膝下无子就把许雅绮当成自己女儿一样。 「原来现在还有这种...期许自己家里的Alpha功成名就或是Omega嫁给有钱人的那种思想啊？」 「呵呵，乡下地区这种家庭还是很常见的。」 「学姐，你为什麽不喜欢跟班上的人一起行动？」张正小心询问自己的疑惑，许雅绮也有些惊讶张正会这样问自己「不能说也没关系，只是觉得学姐一个人的时候就很开心的样子。」 「我没有被同班同学怎麽了，只是一些事情。他们对我有意见而已。」完全没有不能说的，只是她找不到人说，能说的那个人，更无法替她解决任何事情。 是这样的，学生会长邹璋俊算是学校风云人物，这届他就是第一名入学，自然是大家眼中的光芒，家里背景虽然不怎麽光鲜亮丽，但也是个100多人公司的老板儿子。许雅绮当初抽直属就知道班上几个Omega很期待是他的直属，但就是很爱开玩笑的老天爷让她中奖。 「他是校花，我想张正应该也见过了。」脑里的记忆册正在翻来翻去，但张正真的记不住学姐班上有哪个人特别漂亮的「大家都觉得他跟学长才是最适合的，根本是灵魂之番那种。」 「所以觉得你根本碍眼？真幼稚。学长不说明清楚吗？」 但许雅绮给了张正意味深长的沉默，立刻懂了。 「难道学姐你也喜欢学长？」 好的，他并没有完全懂，学姐抬起她有点婴儿肥的脸，最近淡淡的笑着「喜欢哦....。」 「学长知道你喜欢他吗？」 「知道....」学姐眼光又露出爱恋的涟漪，她记得学长每次单独跟她相处时，那甜蜜蜜的芳香和世界都坠下星尘的璀璨，彷佛跟在学长身边就能看见魔法一样。 「其实我跟学长早就在一起了。」学姐捏紧虎口，带点无奈一笑。 「但..学长为什麽....」 「总是需要一点伪装，我也质问过为什麽不明白的拒绝跟说明我和他的关系。」学姐柔柔的音调瞬间沉重了许多，她满腔的无奈跟孤单都写在脸上「但那个Omega他惹不起....家里的公司跟他那个财团有合作关系，说什麽不能得罪...」 「所以就把自己弄得很花心？好让其他人把注意力都转移？学长没必要这麽做。」张正也感受到那股无奈感，看着学姐黯淡不少的面容，决定转移目标，听说越早完成，自由时间就越多，也从学姐那里得知学生会也就是四处晃晃。 在张正带着许雅绮努力闯关下，中午前就盖满了十二章，而且还亲自把学姐送到特S班的三年级教室，不愧是特等班闯关游戏就是烧脑，各种智力小游戏消磨了张正一大半智商，学姐也苦恼的盯着这些题目。 「不用提示吗？」 「喂，学生会长～不可以放水啦！」 「要你们管，我宠我的直属有什麽问题吗？」两人一起抬头就看见邹璋俊好看到令人窒息的笑容，在别人眼中或许他的笑容是对张正，但张正这才觉得明明就是要把学姐盯穿吧。 「不，我可以自己解决。」许雅绮对热情如火的学长表示抗拒，张正倒是撑着脸细细品嚐眼前的狗粮「张...张正需要吧？你问问他！」 「不用，我已经解决了。」 张正将最后的谜题秀出来，证明自己完成。看到学姐窘迫地在谜题纸、学长以及张正间徘徊，但其实学长早就用手指把提示静静的画在桌上了。许雅绮偷偷瞄着学长，然后默默的顺着提示把谜题解出来，然后呼了一口气对张正笑了笑「我也完成了！」 「来，我帮你们盖章。」没经过关主同意，任意将印章拿在手的学生会长，此刻真是霸道又任性极了。但张正很清楚学长看似握着他，其实他们之间还有学姐的手，学长的温度只有学姐感受到而已「好啦，我也闪了。」 「真是的，太乱来了啦！」 如预期，在社团联合表演前给了学姐很长的自由时间，许雅绮知道是张正别有用心，而露出感激的表情。她似乎一直有事情想好好跟学长说，身为学弟没什麽必要追问，但帮助一下也在人之常情的范围里。 但都中午了，张正在路上遇到还在努力的苏瑜，跟苦恼直属太高很难合作的周茗英，也都碰到在教学楼到处窜到处闯关的同学，就是唯独陈轩恺失踪了。 「奇怪，陈轩恺那家伙呢？」 正当张正继续在教学楼与户外晃着寻找陈轩恺，好死不巧撞见学姐说的那名校花Omega，确实娇弱美丽，真的漂亮到女生惭愧的类型，但这类型张正完全无感，主要吸引他是学长怎能还在这里？都给学姐和他独处的时间，却在这里被妨碍。 暂时躲在一旁观望到底怎麽回事，学长都很巧妙的挡住对方迎来的碰触，虽然表面挂着笑容，但就是没什麽生气，比官方笑容还不给面子。 「啊。学长你在这里？」张正脱口叫了出来，邹璋俊立刻发现张正朝他方向走来，那名Omega学长脸色立刻下拉，怒视张正这个不速之客，张正表现了担忧才继续说「我跟雅绮学姐走散了，我以为她会来找你。」 明显学长眼中瞬间，真的就一秒占满担心，张正都有总一年份量的表情都在此时用完，学长明显无心理会凑上来想把张正赶走的Omega「你跟她最后走散的位子？」 「在天庭的位子吧？因为盖完章，我们想弄点吃的去那里看风景。」表现的要很真诚、底子要够硬气，这样说谎才不会脸红也不会心虚，这次真心佩服自己也能当诈欺犯了。 「这样吗？」学长说完，一步一跨很快消失在热闹的人群里，那名Omega可真是要把张正瞪成蜂窝，他朝着反方向离开，但不忘给张正最大的眼神谴责。 「哼，是许雅绮的跟屁虫吗？多管闲事！」 其实这个学长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吧.....邹学长完全没在他面前掩饰对学姐的关心呢... 警报解除，cao场的司令台传来调音的巨响，张正才意识到在一小时就是联合表演，他快步的走到司令台附近，那里已经聚集不少同学，有的拿着奖品有的吃着午餐或站或坐或躺的在cao场上。 「咦？陈轩恺？」 司令台上测试麦克风的，正式失踪一整个早上的家伙..... 「他怎麽在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