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短片1 /弟弟的野心：搬家
周末的饭桌上陈浩南给父母说了自己的想法，还有三个多月参加高考，他想外出租房住。 陈母反对，“你现在每天读书这么累，在外面怎么吃的好！” 他笑着说，“妈，吃的好不好并不重要，你看我的成绩，如果不再补一补，过几个月我可能就没大学上了？” 他的话语焉不详，因为他一直都参加课外补习班。 他说，“补习班对我没用，成绩一点也没提高，我让我姐给我补！” 陈父点头，陈琪的成绩有目共睹的，她这么优秀读了本城的一所大学，实在是当年让她的高中老师都遗憾。 但是陈母脸色瞬间难看的很，“她学习再好也不是老师啊，我给你选的都是名校的老师！” 陈浩南咬着筷子，“妈，如果你愿意这样一年花几万块钱，也没用的补课，我也没意见！” 说完他神情闲闲的夹起眼前的菜吃。 陈母心思一动，是啊，换成陈琪补课，起码可以节省些，尤其最近了解的一个高考特训课程听说两周课时的费用比整年的都贵，她还在斟酌，如果是陈琪，那几万块的补课费妥妥省下了。 想起小时候陈琪陪儿子写作业，儿子总是乖乖的学，那丫头心眼实又有耐心，傻乎乎的可靠的很。 但是陈琪住校，如果这样，势必要租房了，陈母答应了，说吃过饭帮忙找房子，陈父也说为了方便是肯定要在家和大学城之间的沿线租，距离折中才好。 陈浩南说让他们不用cao心，阎焱有个闲置着公寓，位置就不错，不过就借住几个月！ 陈母笑逐颜开，儿子交的几个朋友家境都非常好，尤其这个阎焱家，是经商的，本市的酒店会所基本都是阎家开的。 何向东父母在本市一家知名医院上班，父亲是医院的院长，以前有事也因为陈浩南的原因，得过方便。 她觉得儿子经营朋友比自己老头强多了，这点让她倍感欣慰，看儿子的眼神更是慈爱之极。 其实都不是陈浩南经营，不过碰巧一起在同一个小学读书，偏偏都是一个班里学习最差的几个人，臭味相投罢了。 虽然他们几个家境好，陈浩南也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他从不迁就别人，性子冷且内向，也不喜欢交朋友，几个朋友里，陈阎和何向东是最要好的，也都不是他主动交的。 周日那天，陈浩南在陈琪的校门口等着，他打了电话。 校园门口进进出出的女孩都偷眼看他，打量着他，又小声的议论着，他的模样实在是俊美，和去年相比，又长了几厘米，身高长到了188公分。 他穿着破洞牛仔裤，一件磨毛的白T恤显得他肩宽腰窄，双腿修长，身高的优势让他在来往的大学生人群里脱颖而出，陈琪到校门口自然一下子就看见了他。 陈浩南不常笑的，他目光扫过汹涌的人群，终于看到目标，她穿着白色薄毛衣抱着几本书快步的小跑着，又四处张望找他的迷茫眼神，终于看到自己时的表情，他忍不住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她跑过来仰着脸问，“等很久了？我刚才在学生会呢！” 他听了脸色没变，眼神却冷下几分，陈琪粗心，挎着他的胳膊就走。 那些刚才打量的女孩面带失望和不甘，这么帅气的男孩有女朋友了，女朋友的姿色也太普通了吧。 陈浩南他的业余兴趣除了玩乐器外，还有个兴趣是计算机编程。尽管陈琪把自己的社交账户设置成私密，他还是破解了密码，从里查到了那个男生的表白留言。 他们是同学，一个校园内，有许多机会碰面，在学生会里常接触，具体两人发展到了哪一步，他心里没底。 看样子两个人认识不太久，交往也不深，但是陈琪对这个男生是什么观感，他还无法确定，每周都会见她，每天也会打电话给她，他轻描淡写的问起她的行踪，她也很乖的回报，偶尔他会打电话到她的宿舍，也可以证实，但是那种无法确定的感觉一点点消磨他的耐心，他想象着还有另一个男人存着和他同样的心事，觊觎着她，尤其这个男人，居然这么坦荡大胆的给她表白，说出原本应该他来说的话，心底那股愤怒的火苗越来越汹涌，nongnong烈火几乎焚身。 陈琪备注了那个小子的名字，从相册看，是个长相不错的家伙，就是娘了点。 “怎么今天来找我？”她一脸疑惑，昨天中午她才离开家，他还骑摩托车送她到校园巴士上。 “这么晚，你怎么回家呢？”她继续问，周一他还有课呢。 他笑而不语，伸手轻轻摸了下她的马尾辫，答非所问，“饿不饿？” “嗯”她点头，原本想带他去食堂，可是校园食堂也没什么好吃的， “我带你吃好吃的”被他转移了话题，她突然就忘掉了刚才自己的一堆问题。 他由着陈琪拉着向校外的美食街走去，人多，小小的校外小路上，她怕被人挤开，很自然的伸手想挽住他的胳膊，他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心，她也不觉有何不妥，就由着他的手掌包住自己的。 大学城的这条美食街靠着几个大学的学生的钱包养着，生意红火的很，不过才华灯初上，已经人头攒动，举步维艰了。 不过刚走了两步，就有人叫陈琪的名字，她扭头闻声寻人，自然的挣脱他的手，他不悦，但还是伸长手臂，借着身高的优势，揽住了她的肩膀，帮她躲过行人的拥挤。 两人抬头，正对面的可不是那个娘娘腔。 那个男孩身高也有180公分，只是同陈浩南相比瘦了不少，一身名牌运动服，竟有种玉树临风的样子，这样的拥挤的人群里还穿着双雪白的篮球鞋，纤尘不染的。 陈浩南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你好，李成！”她笑着打招呼，刚才在学生会刚说了再见，现在竟然又遇到了。 李成看着陈琪，他一脸温柔的笑，还带着点深情款款的意思，抬头看了眼正搂着心爱女孩的男孩，问，“这是？” 陈琪笑着说，“我弟弟，小南，这是我学长李成！” 李成笑着招呼，“您好，小南！” 陈浩南意义不明的哼了一声，弯腰下巴低下去抵在jiejie肩膀上。 陈琪承受着他的重量，没有躲开，浩南的短发摩擦过自己的脖子有点痒痒，她伸手摸了摸他头顶毛刺一样粗硬的碎短发。 李成有点尴尬，他不是没见过兄弟姐妹之间的亲密。 只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怪异的感觉，也许弟弟都不喜欢自己的姐妹交男朋友，需要时间适应，但是这个男孩眼睛里散发的敌意太明显了点，他的不经意举动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jiejie，我想吃那个芒果冰，你去买！”旁边不远处正好是家冷饮店，陈琪说好，就走过去。 陈琪刚走开，陈浩南就转身看着李成，开门见山，“你喜欢我姐是吧！”反而弄得李成有点尴尬的说不出话。 陈浩南也不废话，“收起你的那点小心思，今天起少sao扰她，不然我会废了你！” 陈琪捧着一杯冰沙走了回来，李成已经不见了，她也没在意，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让他心情瞬间变好。 把冰沙递给弟弟，陈浩南却不接。 “怎么了？” 陈浩南说，“我不爱吃那玩意，你吃！” 他知道陈琪一向是很喜欢吃冰的，冬天时候也喜欢吃冰淇淋，而芒果味的是她最喜欢的。 陈琪瞪他一眼，“你是故意耍我呢，买了又不吃，我还被人踩了一脚！” 陈浩南低头看，陈琪穿着米色的小船鞋，鞋上印了个大脚印。 他一把搂过她肩膀，“我道歉，今天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 她挖了一大勺冰，放嘴里，仰着头笑，说“好！” 两个人放慢脚步左躲右闪的走着，他低头看她吃着东西，嘴唇也被冰的嫣红，黑色的小塑料勺在她唇舌间，他忍不住喉头一紧，低头凑到她面前，“我也要尝尝。” 她停下脚步，认真的挖了一大勺送到他嘴巴里，收回勺子时候却被他咬住，她笑着瞪他，觉得他太孩子气，总做这么幼稚的动作逗她。 他却含着那口冰，笑着，被她嘴巴碰过的勺子就在他的嘴里，像是她的唇舌也被他含住一般，这样只是想一下，他都一阵心悸的无法控制。 虽然近在咫尺，她却对他的心思丝毫不察，津津有味的吃着。 “这么爱吃冰淇淋，你快来大姨妈了吧！” 陈琪顺着他的话不经意的说，“还有一周呢！”说完突然脸红了！ 陈浩南也突然惊觉到自己有点大意，他是知道她的生理周期，但是这样唐突说出来，却有点太不妥了。 “要吃什么？”他转移话题。 好在尴尬中的陈琪没有多想，她心目中的弟弟，就是个单纯的大男孩，虽然已经又高又壮，但是她心目中弟弟还是个孩子，还没有长大，再荒谬的动作，再惊骇的话语都不值得吃惊。 两个人边走边张望，人多排队的不考虑，选来选去，越来越远，直到美食街尽头，陈琪选了一个台湾牛rou面店。 她说，“这家店的牛rou面可好吃了，我吃一辈子都不腻！” “真的？” “嗯！”她认真的点头，“还有冬瓜茶，冬瓜茶也很好喝！” 他笑，心里在说，“我也是，喜欢的东西一辈子也不腻。” 幸亏店里人不算多，两个人找了个相对隐蔽的座位，相对而坐等着面，陈琪津津有味的吃着冰。 他看着她，这张小脸已经看了十多年了，他熟悉的很，她鼻尖上有个小痣，眉峰处也有个小痣。 鬓角一个细小的疤痕不明显，是小时候，陈琪正在荡秋千，他非挤过去和她坐在同一个秋千上。 小小的年纪根本无法掌控平衡，他摔下来时候陈琪抱他，一下子扑到地上，碎石子铺的地面划伤了她的额角。 他的小手也被擦伤了一点。 回到家，陈琪挨了顿打，陈母骂她照顾不好弟弟，她一声不吭。 这些年，他眼睁睁看着她的变化，从一个小女孩，到少女，到现在。 即使给他全世界，他也不会拱手交换的女人。 面来了，陈浩南把面里的卤蛋夹到她的碗里，大块的卤牛rou也夹到她碗里。 她吃完了冰，胃口并不大，一边慢慢的低头吃着，一边用手捂住了碗口，“不要了不要了！” 老板是个和气的中年男人，台湾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温软的说，“男朋友对你真好啊！我今天冬瓜茶送你们啦！” 陈琪经常和寝室的女孩来这里吃面，笑着更正说，“谢谢东哥，这是我弟弟啦！” “啊，抱歉抱歉。” 陈浩南吃着面，心情很好的样子。 那男人看了陈浩南一眼，点了点头去后厨忙去了。 他进进出出的给客人送面，抬头看了眼很少吃东西，只顾盯着女孩的男孩，心里想，这个少年仔很帅很有型，就是身上煞气重了点。 可惜只有这个女孩当弟弟吧，弟弟有这样的眼神吗？像是要杀死她周围的一切，用屏障围合住她。 吃过饭返回的路上，路过超市，陈浩南拉她进去。 陈琪看他一直在挑选的都是家居用品，水杯，筷子，洗衣液，最后还买了一口锅。 “买这个做什么？” 陈浩南翻出皮夹说，“买了你用，给我做饭！” 陈琪看他一手拎着购物篮，一手拿纸币很吃力，就说，“我来，我来！” 她拿出了钱包，他粗鲁的把她推在一边。用手一指，“你，站这里等我！” 陈浩南两手拎着两大袋的东西，一个也不给她拿。 他面恶心善，一向这样疼她，陈琪是知道的。 美食街的人依旧很多，两个人穿过校园走捷径去校门处。 陈琪拿出学生证后，门卫并没有阻拦，虽然陈浩南不是在校生，但是这样一对对的男男女女的校园情侣，他们已经司空见惯。 摩托车还停在校门口的步行道旁，他骑着摩托车载她，不过穿过了一条街道，不到一千米的电梯公寓门口就停下来。 上了楼打开门，陈浩南看她，“喜不喜欢？” 陈琪走进去看了看，小公寓不大，是一居室房子，精装修，客厅一整面的落地窗，屋里的沙发和桌椅都是简约的北欧风格，鱼骨形地板，贴着浅色壁纸的墙面简洁大方的像是杂志里的家居照。 她点头，“真漂亮啊！” 她穿过客厅尽头的推拉门，站在阳台上看，能看到她大学的图书馆和cao场的灯光，“哇，漂亮啊！” 她想到了什么回头问，“这是谁家啊，小南！” 陈浩南把东西一点点塞到开放厨房的冰箱里，一边说，“现在这是咱们家！” “等你毕业了，我给你买个这样的房子，行吗？” 她小声说，“不要了！” “为什么不要？” “房子太贵了啊！” 他笑她的傻气，“我给你的钱有多少？” 她想了下说，“差不多有15万吧！ 那个也不够买房子啊！” 他说，“你还有一年半毕业，这里远离市区并不贵，等你毕业了买这样小公寓的首付就够了，我挣钱还房贷！” 想起钱，她就想起一次次去银行存钱的情景，她磨磨蹭蹭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问，“小南，我问了你别生气啊。” “嗯！”陈浩南正在洗玻璃杯子，把杯子一个个的擦干净放起来，又拿出一个倒果汁。 “你真的不会生气啊！” “我的钱是打工弄来的，不是偷的抢的！”看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问的样子，他直接堵住她的话。 可是她全然不信的表情，“哪有打工挣那么多的啊！” 他把还带着凉气的果汁一饮而尽，又倒了满满一杯，塞到她手里。 “怕我这钱来路不明？” 她点头。 “怕我犯法？坐牢？” 她点头，还一副认真脸。 他轻哼了一声，“我坐牢，你就不理我了是不是？” “你不要乱说话。”她被吓到一般瞪圆了那双小鹿斑比一样的眼睛，觉得他的话荒唐无比。 他一只手抓住她的后脖子，“来，看看卧室？” 虽然是晚上，也能看出来，卧室的采光非常好，如果白天可能是满室阳光。一张铺着深蓝床单的大双人床。 靠窗的是长单人沙发！ 他说，“以后放学了，你就赶紧回来给我补课，” 她吃了一惊，“你要住这里啊？” 他点头。 “那你怎么上学啊？” 陈浩南说，“有摩托车啊！” 陈琪认真想了下，“这里到你学校坐公交车要两个小时，骑摩托车单程也要一个多小时，你还够时间睡觉吗？” “所以你以后没课就赶快回家给我做吃的，有课放学了也得早点回家，我得早睡早起！” “知道了！”她摸着肚子，吸着果汁。 杯子里被陈浩南插了吸管，他一直是个细心的人，他很喜欢用心为她做一些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细节小事。 她今天吃了很多东西，小肚子圆滚滚的。 他竟然忍不住伸手摸了下，她惊的向后跳了一步。 他咳嗽一声掩饰着说，“你真是个小猪，吃这么多，得花很多钱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