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章:塞翁失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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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思考,后头的方向也清晰浮现。前往第三新东京都市的计画取消,本来要带天河雪琼去东海的打算,也暂时搁置,既然她愿意与我们同行,那就不用急着去东海,毕竟,谁都心里清楚,凭我们现在的实力闯东海,实在太冒险了。 「前往东海分离大日天镜之前,最好另外取得几件圣器,增强我们的实力,当然,也要趁着这段时间加紧修练,否则取得圣器也没用。」 目前手上的创世圣器,共有两件,霸者之证与希望号角。霸者之证已成了我每次作战超爱用的作弊道具,希望号角我得自伦斐尔,因为还搞不太清楚具体的使用方法,从索蓝西亚逃出的一路上,我都只是研究,未敢使用。 伦斐尔曾经凭此物越级发挥,使出惊天动地的武神霸斩,创伤末日战龙,不过那一斩的结果,是让他列祖列宗的英灵灰飞烟灭,照这情形看来,希望号角的异能该与「唤灵」相关。 大日天镜在天河雪琼身上,贤者手环在索蓝西亚,一时间都无法处理。斩龙刃现在被李华梅持用,要从她手上夺取,这无异是在猫脖子上挂铃铛,主意很好,做起来太不现实,虽然……阿里巴巴与李华梅战斗时,我们并非没有这样的机会,只是考虑到危险性,还是没有贸然实施。 如此一来,目标就只剩下两个,烽火乾坤圈、圣者之杖,这两大圣器已落入黑龙会之手,要取得有相当难度,幸好「落入黑龙会之手」和「落入黑龙王之手」是两码子事,让我们仍有机会。 我们这一路都在深山里,没法得知外头的情报,当然无从探知圣器的下落,但鬼魅夕说,圣者之杖的意义特殊,是昔日凤凰岛遗产,黑龙王不会让此物轻易落于人手,而烽火乾坤圈就不同,他极有可能将此物赏赐给属下,藉以提升属下的武力。 「如果说,他会把烽火乾坤圈交给什么人,那应该是新的七大海将军,这七人是他新拔擢上来的手下,个个都……不,大多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很不好斗,其中有一个人……如果说烽火乾坤圈最可能交给谁,那肯定就是他了。」 鬼魅夕说得挺慎重,我相信她的这个判断不会出错,可是她的表情有些怪异,这就让我留上了心。难道,鬼魅夕指的那个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但我在黑龙会之中应该没有旧识,也不认识什么人,能有啥关系?再不然,难道此人身分特别,在黑龙会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目前无法确认,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我就能够调查,确认烽火乾坤圈的下落。」 鬼魅夕说得很有把握,我也对她寄予厚望。以这为大方向,眼下最该做的事情,就是尽快离开这个鸟地方,然后,去把那个最易取得的圣器给拿到手。 「等等,除了这个以外,另外加个任务。」 阿里巴巴大马金刀地一坐,道:「从今天开始,你们几个跟着我接受训练,我要把你们好好磨练一下,一个个的实力太弱了,这样怎么出去混?」 说来有些古怪,但这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一直催促着我们性交、搞大肚子的怪人,居然就这么和我们混在一起,要去对付黑龙会了,他自己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而我们虽然越想越怪,却谁都没开口提出。 不论如何,能够有一个绝顶高手作主将,还亲自训练我们,这种好事求之不得,就算学不到阿里巴巴那层出不穷的神妙异能,光是让他帮我们把现有实力进一步提升,这就大大赚到了。 阿里巴巴道:「还有你,大奶妞,你也要接受训练,老子答应你的事情肯定算数,没把你训练完成前,绝不会放你走的。」 天河雪琼哼了一声,没有多话,在我们商议的时候,她独自坐在角落,与我们维持着距离,但我肯定她对我们的话有兴趣,否则,既然都已经要离那么远,索性躲到听不见我们说话的地方,岂不是更好? 从外表来说,天河雪琼现在的模样,真是非常狼狈。 身为堂堂的圣女祭司,她的仪容服装,都必须要端庄整洁,才能维持形象,但被李华梅那么一搞,天河雪琼的白袍处处污秽,底下更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别说一双粉腿看得清清楚楚,就连那条黑色的皮质内裤都时隐时现,哪里还有圣女的样子? 说是站在黑暗街角拉客的娼妓,还比较有人相信。 其实,我真是搞不懂,好端端的穿什么皮质内裤?不管怎么想,这种内裤穿起来也不会比较爽啊?难道这是慈航静殿女祭司的标准配备?除此之外,天河雪琼身上还有一点很不妥。 经历过激烈大战,衣衫弄脏,在所难免,但天河雪琼的体质特殊,在魔力高度运使之后,便会分泌奶水,我们之前亲眼看到,她在李华梅的玩弄下,被挤出大量的乳汁,那时所分泌的奶水,不晓得停了没有? 以前,阿雪每次在施法后泌乳,都是给我或是紫罗兰喝掉,我是直接捧着她的两团雪乳,一面挤一面吸,至于紫罗兰,每次都是阿雪主动挤在碗里,然后喂给那头畜牲,想想还真是很好的伙食。 如今的天河雪琼,每次泌乳后有人能帮她喝掉吗? 恐怕是自己要设法挤空,偷偷倒掉吧? 圣女祭司在挤母奶的本事上没受过训练,做起来就手忙脚乱,弄得胸口特别脏,不明白的人还不觉得,明眼人一看就心中有数了。 如此窘态,偏偏又没有衣服可替换,也就难怪天河雪琼要躲我们躲得远远,不然若靠得太近,不仅窘状落在我们眼中,搞不好连身上的奶味都会被闻得清清楚楚,那时她就真的要找个地洞钻了。 在我带有侵略性的目光下,天河雪琼感到压力,令她决定采取主动,「我希望能先了解一下,你预备怎么替我稳定魔力?虽然我修练的是黑魔法,但若你要我杀生行血祭,这样的事,天河雪琼宁死亦不为。」 不卑不亢的态度,侃侃而谈,天河雪琼的话令我心中一凛。 说实在的,我对天河雪琼所知不多,远不如对阿雪那样熟悉,只体验过她对于眼中的「恶」,便毫无保留地憎厌、仇视,晓得她脑中是简单的善恶二分法,坚持于善,却少了宽容,这也是所有高级精英的通病。 但此刻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几乎以为是阿雪站在那里。 本来以我的了解,既然修练黑魔法是为了大义而战,那么在这些精英份子的眼中,些许牺牲也是不可避免,只要这些牺牲者不是死得毫无价值,也就算对得起他们了,但天河雪琼却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这…… 「哦?可是黑魔法讲究损人利己,血祭与牺牲,才是短时间内增强自己的正道啊。」 阿里巴巴哂道:「你想变强,又不愿付出代价,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我不是不肯付出代价,也不是想要不劳而获,但为了大义而战,有所为有所不为。」 天河雪琼凛然道:「要牺牲,应该是第一个牺牲我,而不是为了我去把别人牺牲掉。」 这话说得真是漂亮,如果仅是单纯不愿牺牲旁人,那可能是因为个人洁癖使然,但如果愿意拿自己当牺牲品,并在有此觉悟下,不勉强别人去牺牲,这就是真正难得的坚持了。 尽管天河雪琼已没有旧日的记忆,但此刻的她,与阿雪还是有些地方相通的…… 「可笑!你不肯血祭,那练什么黑魔法?」 阿里巴巴道:「不过,有觉悟才是最重要的,既然你愿意自我牺牲,那就不是无法可想。」 「不管是要我的血或rou,我都早已有所准备,随时都可以开始。」 天河雪琼说得有些激动,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迫不及待,想来……她也压抑很久了吧? 回复清醒后,自己修练半生的神圣魔法等若被废,莫名其妙变成了过去最仇视的黑暗法师,碰上慈航静殿与黑龙会的连场恶战,明明有着强大的魔力,却派不上用场,心里压力可想而知。 在这种情形下,只要有个人能给她希望,让她从「废物」变成「有用」,只怕就算是恶魔的手,她都会去牢牢握住,这也就难怪阿里巴巴能如此轻易说动她,根本是诱饵一抛出去,她就主动上钩了,但……我看阿里巴巴一副想玩弄人的样子,不晓得会要她牺牲些什么? 「哈哈哈,什么血啊rou啊,这些牺牲太平凡了,难道割几斤rou、放几斤血,就能让你在短时间内增强吗?当然要来点特别的,比如说……嘿嘿,我看你还是处子之身啊……」 「你、你别忘记答应过我的东西!」 「没忘啊,我是答应过你,绝不会和这小子强jian、迷jian或轮jian你,现在只是作个提案,指点你一条变强的明路,你喜欢的话可以干,不喜欢也可以不干啊,或者……你只是不想与我们两个干?那太容易了,这世上别的没有,想干你的男人肯定多得很啊。」 阿里巴巴的无耻言语一出,受得了的人还真是不多,天河雪琼的脸色阵青阵白,半晌接不上话,阿里巴巴则一脸yin笑地望着她,又过了一会儿,她才真正镇定下来,缓缓道:「好!如果这真能奏效,我也同意,但有一个条件。」 「哈,没有女人能在我面前开条件的,不过,听听也无妨,你说吧。」 「如果要合体双修,那我的对象只能是你,别的人我绝不接受!」 天河雪琼说得坚决,阿里巴巴先是一愣,跟着便大声狂笑起来,目光更朝我看来。 假如没有不久前的那番谈话,我可能还不会察觉,现在多半会给气得七窍生烟。 但听阿里巴巴提醒过天河雪琼的异常,我就心里有数,虽然天河雪琼说话的时候,从头到尾没看过我一眼,可是她的这个条件,摆明是针对我而来,与其说是想把我排除在外,避免被我侵害的危机,倒不如说……这挺像小女儿家在使性子,故意想要气我。 就因为明白这些,所以我没什么怒气,只是两手一摊,叹气道:「那我就没有办法啦,有人不识货,我总不能勉强吧?都说好不能强jian了。」 话才说完,一直坐在我怀里,像只无尾熊一样勾搂我脖子的鬼魅夕,就凑上来一吻,喜孜孜地道:「我是识货的唷,和我不算强jian。」 「是啦是啦,全世界都知道你识货……唔……」 还没说完话,就被少女凑上来的热吻给封住嘴,这丫头认真起来,就完全是热情如火型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真是如此,或者有一半是演技,但无可置疑的,天河雪琼固然因为我们的亲热,表现得更加冷漠. 鬼魅夕却也由于天河雪琼的冷漠而分外与我亲昵,这……意外形成了良性循环,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大奶妞看上老子,有眼光,不过呢,口桀口桀,老子还不一定愿意干呢,你当老子饥不择食,只要看见大奶就一定干吗?」 阿里巴巴摸摸下巴,伸手指向我,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紧张,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天河雪琼正因为阿里巴巴的羞辱而怒,听他这么一说,看了我一眼,道:「百里湛蓝,大地上最无耻的小人、最yin贱的恶贼。」 「嗯,说得不错,虽然你用那个最字,我觉得这小子未够斤两,但马马虎虎也就算了,你没有再说他是黑龙会jian细,这也不坏,证明你不是睁眼说瞎话的傻鸟,可以省掉不少麻烦。」 阿里巴巴道:「但你可知道,除了这些,他其实还另有一个机密身分。」 此言一出,天河雪琼皱眉,我也大吃一惊,什么时候我又多了一个机密身分?居然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老实告诉你吧,他的真实身分,是慈航静殿的机密特派员,一直以来掩藏身分,潜伏在敌后工作,他的所作所为……嘿嘿,这么说,你知道意思吧。」 「这……怎能可能……」 天河雪琼这一惊非同小可,我又何尝不是吓一跳?最初的震惊过后,我心里固是感谢阿里巴巴的好意,但仍觉得此举太过胡来,天河雪琼可不是鬼魅夕这个傻妹,难道随口胡诌几句,她就能相信? 「胡说!这么假的谎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天河雪琼怒道:「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光之神宫的探子?」 「哦?那不然照你说,慈航静殿的特务该是什么样子?循规蹈矩,敦厚有礼,每天扶老太太过马路的乖宝宝吗?用那种人打入邪恶组织,一天不到就被生吞活剥了。」 阿里巴巴道:「你不信我的话?那你们家头头的话,你总信吧?我问你,你每次说这小子卑鄙无耻的时候,心禅的表情是不是都很奇怪?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怎知……」 天河雪琼脸色大变,虽然话没说完,但看她这样,任谁也心里有数,心禅大师的表现确实就是如此。 我心中暗叫妙绝,心禅大师宅心仁厚,是一个懂得黑与白之间,尚有灰色区域的人,当初也是他同意让阿雪继续跟着我的,如今看到我们两个变成这样,天河雪琼每次说到我就咬牙切齿,他的心情想必不会好过,就算几句公道话不好说出口,但以他个性,脸色怪怪是在所难免。 好个阿里巴巴,如果不是很了解心禅大师的个性,是做不出这种推论的,虽然他的个性实在不难了解,但……原来你们是旧识啊! 当然,仅是如此说,并不足以说服天河雪琼,但她的态度已开始保留,不敢把话说得太满。 「光这样讲,说服力太过薄弱了,你有证据吗?」 「哈,荒山野岭,要我去哪里找证据给你?但要是不拿出点真凭实据来,不就要被你小看了吗?这就让人不太舒服了。」 阿里巴巴一拍大腿,道:「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四十八小时之内,如果我拿不出证据来,我就自切jiba,如何?」 疾言厉色,阿里巴巴说这话时候的气势相当惊人,像是有着十足的自信,但晓得他完全在胡扯的我,心里暗骂,这家伙的外表完全是伪装,连是男是女都不晓得,如果不是男人,何来阳具?不但说的话是谎言,连打的赌都存心诈赌,实在阴险。 不过,天河雪琼显然看不出这些问题,被阿里巴巴这么气势汹汹地一逼,她更显得迟疑,而阿里巴巴得势之后,岂肯饶人,马上再补一句,「到你了,你说吧,如果我拿出了证据,你又怎么办?」 「我……我……」 天河雪琼语气胆怯,这倒不是因为心虚,而是从小被教养成圣女,我怀疑她可能和赌这个字从未沾边,以前她还是阿雪的时候,就很不会打赌,连猜拳都每次必输,现在回复圣女身分,听见要下赌注,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下。 「不用废话,大家礼尚往来,公平公道,如果你输了,就把自己的大奶切下来!」 阿里巴巴十足土匪样,说着还不知道从哪弄出了一柄长刀,甩钉入旁边的石壁,露在外头的半截刀刃直摇晃,寒光迫人,天河雪琼几乎连脸都绿了。 「不、不必这么狠吧?大家如今都在一条船上,何必弄得这么剑拔弩张?」 我看情形不对,出来打圆场,「如果你输了,那就切鸡鸡;如果你输了……」 这是阿里巴巴自己提出的,九成九是存心诈赌,我出来打圆场,当然不好拆他的台,而鱼帮水、水也帮鱼,他搞出这个赌约,起码有八成是为了帮我,我又怎么好不顾及他的利益? 「嗯,我们也不能太过份,要是你输了,就从身上输一件东西给我们,以不造成永久伤害为限,如何?」 要是我提出让天河雪琼当众跳裸舞,或是扮母狗舔我脚趾,赌约多半也可以成立,但是这么一来,就只是顾到我自己一个人,在大家合作的情形下,若我只顾自己的好处,肯定会出事。 我提出的赌约内容,本就是阿里巴巴给我的条件,趁机先替他办到,他应该没什么好不满的,只要把他搞定,也不怕天河雪琼不上钩。 「唔,说得倒也不错,小子,你很上道啊!」 阿里巴巴喝道:「怎么样?大奶妞,有没有胆子赌这一铺?」 「赌就赌!你可得言而有信!」 层层陷阱诱使下,天河雪琼终于跳了下去,她似乎不太了解,对方虽然言而有信,但是当说出来的话本身就藏着文字陷阱,守不守信已无太大意义。 其实,以心剑神尼的个性,还有能够与白拉登建立交情来看,玩文字游戏想必很拿手,天河雪琼如果尽得其师真传,这点小陷阱哪瞒得过她? 就是可惜,心剑神尼别有意图的教养,把弟子教育成这这种德性,不过,就算心剑神尼本人在此,我想多半也不会拆穿我们,说不定还自己跳下来当证人,一起挖坑给徒弟跳,事后的赌注还要插花分杯羹,天河雪琼拜到这种师父门下,也怨不了旁人了。 「但如果我赢了,我还要追加一个条件。」 出乎意料,天河雪琼不但主动加赌注,还伸手往我一指,「他们两个,从今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这么……这么yin乱!」 所谓的欲盖弥彰,就是这种情形,我听见这要求,几乎笑得弯折了腰,而阿里巴巴更是笑到一面跳起来,一面大喊「成交」。 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鬼魅夕突然伸手在我胯间摸了一把,我本以为这是她的挑逗,但看见她眼神含笑,瞥向阿里巴巴,我这才想起一件很糟糕的事。 真不妙,我也和这家伙打过赌,而且也输了,赌的是自切小鸡鸡…… 虽然我也不是那么说话算话的人,但是,欠银行钱可以说破产,欠黑社会钱也能说破产吗?重点不在于我的承诺算不算数,而在于对方有没有逼我算数的能力,阿里巴巴那家伙若要我实现赌约,我可丝毫没有抵抗能力,他现在不提,只是想等着以后勒索,可绝不是宽宏大量。 不管如何,眼前还是先解决天河雪琼的赌约,本来我还不了解阿里巴巴的打算,但从他说出四十八小时内解决的时限后,我就晓得,他的目标是方青书。 大家从列车上失散也没多久,方青书又还带着伤,就算再怎么会跑,总不成就给他跑回金雀花联邦去,肯定是只在此山中,不过云深不知处而已。如果要靠我来找,当然有难度,但我们这边有专业人才,一个鬼魅夕抵得过十队忍军,一个阿里巴巴更是神出鬼没,之前不敢大肆行动,是顾忌李华梅,而今李华梅受创,正好去挖人出来。 果然,没花多少时间,就找到了方青书。列车爆炸时,他先是被羽霓所救,后来又有十八罗汉拼死保护,引开敌人,终于让他逃出生天,躲在附近的一处山洞里,要是没有我和天河雪琼的闹场,他大概早就被黑龙会给搜出来,但如今,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坏。 鬼魅夕亲自出马,不足一刻钟,就把方青书给找了出来,他和羽霓一同躲藏在一处山洞中,被发现的时候,两人身上衣着完整,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着实让人松了口气。 其实,我不担心方青书会干不规矩的事,担心的只是羽霓,这说法虽然有些奇怪,但……事实如此。 方青书所受的伤,主要是李华梅的剑气入体,持续伤害经脉,照我们之前的估计,这只能回到慈航静殿,由心禅大师,甚至心剑神尼亲自出手,才能为其消去,否则哪怕是找上一百几十名普通高手合力,也只能将剑气迫出,过程中更势必对身体造成伤害。 如今当然不用这么麻烦,阿里巴巴出手,一下就把那道剑气给处理掉,所用的手法奇特,我们以前从没看过,非化非消,居然是「转移」,好像是把那道剑气直接转移到体外,类似瞬间移动那样,就只见一道剑气飙空射去,威不可挡,他自己倒没费什么力气。 「……你果然朋友很多,才一下子不见,就又冒出了一个厉害的朋友。」 方青书眼力高明,一眼就看出阿里巴巴的不寻常,像这样的绝顶高手,照理说不可能突然从哪个穷山沟里一声不吭地冒出来,偏偏在我身边就一个接着一个冒泡,这点他可能羡慕,我却无奈。 「你羡慕我吗?太好了,其实朋友这种东西很难说的,人的一生,有孽缘也有善缘啊,如果你是我的朋友,那我的朋友也就是你的朋友,便宜你了,方仔,现在给你一个和绝顶高手交朋友的机会,以后不用当装熟魔人了。」 我这一番话,乱七八糟,听得方青书是头晕脑胀,哭笑不得,但当他听完我的委托,脸色立变。 「这……这如何可以?那岂不是要我欺骗同门?她可是我的……」 「这是善意的欺骗嘛,对她又没损失,顶多不过是被我干而已,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点你也是知道的呀,我们会很讲规矩,不会轮jian她的,你这算不上欺骗,其实还比较像作媒,算是作功德了啦。」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赌下去,要是找不到证人,可是要切鸡鸡的,你不帮我,就是想要害我自切!你开口朋友,闭口兄弟,不会那么没义气吧?说明白点,你不替我作证,这等于是出卖兄弟!」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如果方青书不知道阿雪与我的事,对这要求肯定抵死不从,但如今,我连作媒这样的理由都说出来,他也就苦笑着点头,尽一个朋友应尽的道义了。 话虽如此,当鬼魅夕终于把天河雪琼带来,方青书一本正经地宣告,「不错,他是本派的特派情报员,编号DA007,隶属天字部,只向掌门人负责,在外一切行为,便宜行事」时,那种毫无破绽的沉稳老练,还是让我啧啧称奇。 同是出身慈航静殿,方青书手握重权多年,终究不是天河雪琼那样不通世务可比,也幸好如此,否则慈航静殿也无法存在至今。 听完了方青书的「证言」,天河雪琼娇躯剧颤,脚下无力,差一点就跌坐在地上,一副受到天大打击的模样,连望向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许多,这……或许还真是个不错的开始。 「喂!方仔,一个人闷在那里干什么呢?你重伤初愈,应该要多休息才对啊!」 「我正在想论文的题材,之前已经有些想法,趁现在做点整理。」 「哦,有趣,方青书大少的新论文,这个我也好奇,你写什么题目?军事方面的相关题材吗?」 我很感兴趣,在方青书对面的岩石上大马金刀地坐下,询问他的论文题目。 「不不不,你完全弄错了,我要写的这篇论文,是论胸部丰满与脑部缺乏营养,导致脑残的必然性,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胸大无脑。」 「你的话很诡异啊,是说哪一个?」 我最初以为,方青书是说鬼魅夕,毕竟鬼魅夕的情况想想实在怪异,堂堂黑龙忍军的前首领,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机敏应变都是一等一,双方为敌时,她绝对是个让我们闻之心寒的恐怖人物,哪知道转换阵营以后,发现根本是个天然呆,只要爱上了人,根本是叫她去死她就去了…… 虽然说,我到现在都很怀疑,我与鬼魅夕之间到底能不能算爱情?到底有没有爱情? 这种情商不及格的可爱女孩,怎么会是黑龙会的冷血杀手?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外人如方青书之类的看了,当然更想不通,无法把她和过往传闻中,那个冷血凶残的忍军头目联想在一起。 不过,我似乎弄错了,因为方青书的这个感想,并非针对鬼魅夕而发。 「我到现在都还觉得难以置信,那么烂的谎言,怎么会有人相信?」 方青书边说边摇头,显示他的困惑。 就在不久之前,方青书替我作伪证,证明我是慈航静殿的高等谍报人员,长期潜伏工作,我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奉心禅大师的命令行事。 尽管是方青书替我作证,但好像连他自己都觉得「怎么可能有人会因为这样就相信了」,所以当看到天河雪琼因为相信此事而受打击,他自己也被吓到了。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啦,这世界上有很多种人,有些人不管你怎么解释、怎么证明,他们都很难相信一些事物。比如说,现在我告诉你,你师父心禅其实是搞基的,而且还是基中的霸主,人称基霸,他收你为徒,传你武功,只是为了将你培育成才,等待有朝一日,亲自来替你前后贯通,把你带入他的玻璃世界……」 「不可能!」 「不可能?万一我有证据呢?我可以拿出文字与图片证据,证明他确实是搞基的。」 「我仍是不信,我与师父相处多年,深知他的为人,这就是最好的证据,相比之下,什么其他的证据,都可能是伪造的。他是慈航静殿掌门,不晓得有多少人想用肮脏手段拉他下台,这类的伪造东西,我已经见得太多了。」 「说得好,你因为心里有一个信念,深信你所熟知的东西,所以不管我怎么出示证据,也无法动摇你根深蒂固的认知,你始终相信,心禅大师是好人,不会搞基,也不会对弟子有邪念。」 我笑道:「但很多事情都是一体两面,所以反过来说,我只要随便拿点小证据,你就会相信你师父是好人,甚至不拿证据都行,因为你本来就信了。这种情形,与天河雪琼有什么不同吗?」 「这怎么能混为一谈?我是根据自己十几年来的认知、判断,作出自己的结论,与她的状况完全不同啊。」 「哪里不同了?她也是根据自己的认知、判断,做出了自己的结论,我们并没有催眠她啊,只不过,这十几年里,她身边的人反复给她灌输一个观念,就是慈航静殿是绝对正义的,方丈做出的决定绝不会偏离正道,她是完全相信这些,并且做出了判断……至于这个判断有问题,那你就要去问灌输她这些观念的人了。」 听我这么说完,方青书愣了半晌,若有所悟,或许他也体会到,今天我们看天河雪琼,觉得她这么简单就上当很蠢,但同样也坚信某些东西的我们,会否在某些方面也犯了错误,和天河雪琼一样的蠢? 方青书对我竖起大拇指,道:「有道理!我从没有用这角度思考过。太相信、太不相信某件事,都可能成为偏执,那……怎么做才是对的呢?」 「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正确的东西?你会问我怎么做才是对的,这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而且你也别小看偏执狂,我最近发现,你若想成为绝世高手,不是当偏执狂,就是当变态,两个如果都不成,这辈子绝顶高手无望。」 我耸耸肩,道:「我没法告诉你怎样才是对的,因为答案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把自己的心得与你分享。」 「愿闻其详。」 「不管是什么事,不管我多么深信这件事、这个人,也不管我怎么判断这件事是可信的,在我心里,始终有个地方,不断提醒我自己,我深信的这件事随时有可能翻盘,千万别放松警戒。」 「这……这样的想法,那你岂不是很没有安全感?你根本什么也不能相信啊!」 「那当然,你要是过和我一样的人生,你连安全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还安全感咧!」 说到痛处,连我自己都不禁摇头,本来我的人生就没什么安全感可言,从小到大,身边也没有谁是真正靠得住,能够相信的,就只有自己,或者该说……连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意志不坚、能力不足,我都不知道可以相信自己什么。 本来就不行的东西,再被黑龙王这样整过一次,现在我什么也不相信了,如果再这么来几次,我就算不看破红尘去出家,也可以当个哲学家。 「对了,方仔,我们很快就要动身了,这里始终是险地,不宜久留,你有什么打算?」 「老实说,如果可以,我其实想与你们同行……」 「不行!」 「理由?」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道,太容易吸引别人目光,让我们暴露身份的风险大增。」 「真实的理由呢?」 「你长得那么帅,如果和我们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