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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身上的素布衣裙,盈盈的笑着。 贴身婢女平烟一席话说的盛临川心情大好,她眸底溢出几分自得,一想到过些日子就能看见秦长殷,她心底就止不住的欢喜。 之前她让江子卿帮她在盛夷安面前说亲,没想到没成。 反倒是传出了秦长殷伤了子孙根的消息,她顿时大惊,即刻派人彻查究竟是谁传出的消息,没想到手下查着查着就查到了宫里。 届时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盛夷安看上了秦长殷,可秦长殷不从,她便不惜坏了他的名声。 盛临川眸底阴翳,不过这样也好,盛夷安这样没脑子,反倒是给她提供了便利。 诸事繁多,她本想着从福建回去,便去找秦长殷,告诉他谣言究竟是谁的手笔,现在倒好了,秦长殷押送新一批的赈灾物资,她顺带着便可在福建拉拢他。 她倒是十分好奇,倘若秦长殷知道他的陛下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时,是否还会这样忠心! “此番来福建,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长公主体恤灾民,现在福建灾民哪里还记得京城的昭宁帝,长公主才是他们的救世主。”平烟笑着道。 “休要胡言乱语。”盛临川眉心微蹙,斥责了她一声,“我不过也是替陛下勘察灾情,陛下远在京城,她心里必定是挂念福建的黎明百姓。” 平烟见她虽然口头斥责,面上却并无半点怒色,顿时心下了然。 “长公主就是太良善了,奴婢心疼。”平烟略有几分不忿,“论胆识,那昭宁帝不过是躲在先帝庇护下登的基;论谋略,昭宁帝目光短浅;论仁厚,昭宁帝远不及长公主;论勤恳,昭宁帝只知拥着面首纵情享乐。若非有先帝遗诏,长公主又何须现在这般筹谋!” 平烟的一席话说到了盛临川心坎里,她也总是问自己,明明她比盛夷安好一万倍,为什么那些老臣还是拥护昏聩的昭宁帝。 就因为她顺应遗诏登基吗? 简直愚忠! “这些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小心耳目。”盛临川神色阴冷,淡淡开口道。 平烟低眸应下:“是,奴婢也只在长公主面前抱不平罢了。” 这话又是戳进了盛临川心窝,是啊,纵然如此,她筹谋的心思也是见不得光的。 除非,能有什么事,让盛夷安彻底失了民心,而到那时,她才顺应民意登基。 一切都是民意! 盛临川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上的花纹,她要好好想个法子,让盛夷安彻底失了民心。 莳七此番前往福建,乃微服私访,并未大张旗鼓。 朝堂上的事,她一并交给了常同甫,常同甫乃帝师,且是士,在朝中的威望一直颇重,有他压阵,应该无事。 至于不上朝一事,昭宁帝在她未过来前,上朝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现在估计也不会有人在意。 顶多当她心血来潮,现在对朝事没兴趣了。 她此前最担心的就是她去了福建,留下江子卿一人在京,反而埋下大患。 故而她设计了江子卿便是为了走的放心一些。 押送赈灾物资的队伍先是走水路,然后转陆路,连夜奔赴福建,莳七身心俱疲。 秦长殷见状,眸底满是心疼,他见她睡得并不安稳,总是一个颠簸就能让她惊醒,遂上前将她抱在怀中,柔声道:“睡吧。” 莳七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却不曾细想。 前些日子走水路,她几乎是吐了一路。 直到现在,她的脸色还是苍白的,秦长殷紧紧握住她露在外面的手。 莳七脑子混沌一片,却下意识的紧握住他的大掌,昏昏沉沉之间,她呓语出声,“当明君真不容易,还是做个昏君舒服多了。” 秦长殷本是阖上的双眸,在听见她的呓语之后骤然睁开。 他见她还是昏睡的状态,不由哑然失笑,忍不住在她闭上的双眸上轻轻落下一吻,是啊,做昏君是舒服多了。 “别怕,有我在。”他握紧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做明君太累了,那这些烦心事,就让他来做好了。 福建的暴雨渐渐停了几日,漆平沿着堤坝走着,堤坝又被修筑高了一丈,也正是如此,才暂时挡住了洪涝。 他皱着眉头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加固后的堤坝。 自打来了福建,嘉阳长公主的做派让他惊讶,这样不拘身份,愿意为灾民思量的公主,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可是渐渐的,他就发现有些不对劲。 在来福建之前,常阁老曾千叮咛万嘱咐他,福建群官根基深厚,水深难测,他一个外来的钦差,到这里只怕举步维艰。 甚至连昭宁帝也预料到了这点,还赐给他一柄尚方宝剑,必要之时,先斩后奏。 他其实一直不解,为何昭宁帝会让他必要之时连嘉阳长公主也可格杀勿论。 可当他真正来了福建之后,他才明白这点,原来昭宁帝早知福建的群官早已和嘉阳长公主勾结在一起。 他们在福建这些日子,赈灾之顺利简直让他难以想象。 他本是欣慰的,可是当他这几天走进灾民之中,才发现,现在福建的灾民几乎将嘉阳长公主当成了天,他如实写了本折子送去京城,可前两天,袁彬鸿却告诉他,他的折子在半路上就被拦下来了,甚至都没出福建。 袁彬鸿还意味深长的说,眼下城中死伤无数,尸体应该赶紧处理掉,否则水患刚平,便是瘟疫。 他大惊,便去和嘉阳长公主商议此事。 嘉阳长公主虽然面上答应了,可他却发现城中的尸体还是越来越多,半点也没有清理的痕迹。 他这才惊觉也许嘉阳长公主正是需要场瘟疫,一得出这个结论,他后背一寒,嘉阳长公主为了民意,不惜制造一场瘟疫来激起民愤,有她在前头的铺垫,谁也不会怪她,这些百姓只会怨恨远在京城的昭宁帝。20146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朕是大昏君(十九) 漆平越想越觉心寒,这嘉阳长公主分明就是给昭宁帝挖了个坑,只等着昭宁帝往下跳! 在来福建的路上,他便一直在想陛下在朝堂上斥责群臣的捧与挖,忠言逆耳利于行,陛下乃一国之君,做臣子的遇事应当劝谏,而非为了自保,一味以捧为上。 就像这福建的河道,现如今河身比屋顶高得多了。 起初放其溃堤,故而壅上一点土,殊不料愈壅愈高,一旦溃决,那才是水淹万顷良田,生灵涂炭。 倘若一开始发现有溃决的苗头,便挖渠改道,待连日暴雨来临之际,也不至于形成特大洪涝。 昭宁帝说的颇有道理,只是嘉阳长公主目光短浅,尚未看到这点,来了福建后,依然让人将堤坝又壅高了一丈,雨虽停了几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