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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靖猜到陛下在想什么,忙摆摆手说:“皇上别担心,申爷爷他欠我的输我的多着呢。他既然答应来了,就一定会治好阮伯伯的,只是这得让申爷爷先出现。” 闻言郑衍宽心许多,点点头说道:“那便好。阿靖,此事还得谢谢你。不过你看眼下该怎么找到神医?” 他一令之下,在望京城内全力搜找,找一个人倒也不是太难。就怕此举会惹恼了神医。 “我就离京了一段日子,陛下对我这么客气啊。”谢靖玩笑着端茶喝了口。因为爹多年辅佐摄政的缘故,他从小到大与陛下较多往来,关系亲近,对他而言陛下也是亦君亦兄。 “找申爷爷这事呢,就交给我。不过陛下,这次回京真的是又赶又累。您也知道我爹那人待我有多小气,使唤我跑腿也只是丢来一句话。哎,就是不知找到了申爷爷后……” 这小子。郑衍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早就明白了:“又想要什么,直说就是。” 谢靖凤眸弯弯:“自然是陛下赏我点什么,我就拿着什么。” 反正皇上私库中的好东西可不要太多。不过说起来,他离京这么久,阮伯伯受了那么重的伤,他都是隔了好久才知道。 其实小时候他本也不认得阮伯伯。只是年纪小不知轻重,与阮家两位少爷打过一回架,将两人都打伤在床。后来被爹押着去道了歉。 当时他还因为玩蛇,不小心把阮家姑娘给吓哭了。 小时候脾气急又不懂事,可谁想只是过个冬的功夫,阮姑娘竟嫁给皇帝陛下成皇后了! 得知此事的一刹那他心情复杂。幼时虽然无意,可也算是把如今当朝皇后吓哭过了。 不过这等小事,阮皇后应该也不记得了吧? 正想着,外头传来内侍尖细高声。 阮青杳只知今日陛下退朝之后还有诸多政事要议,不知何时会回。还是郑衍忽然派傅公公前来请她时,才知道谢小王爷入宫了。 这么说,那位神医也已经来了? 她当下就坐不住了,匆匆收拾赶来。一入内就见谢靖坐在一旁,看见她后起身行礼。 她小一些的时候,爹抱着她往来摄政王府的次数不少,不过等大了些后,就几乎不怎么去了。 此时瞧来小王爷容貌也没多大的变化。 “陛下。”阮青杳到了郑衍身旁,迫不及待地想问问神医在哪。给神医的见面礼,她都精心备了许多。 “先别急。”郑衍拉着人坐下,一时也不知道神医跑了这状况该是怎么个说法。 还是谢靖再作了番解释。 不过他见两人一个忧心一个宽慰,自皇后来后,他仿佛就被一面无形架起的屏障阻挡在外了。那个温声细语的人简直不是他所认识的皇上。 最后待不下去的谢靖说着要去找申爷爷,就赶紧出宫去了。 以前是爹娘整日在眼前如此,回京了连皇上皇后都如此,这世间真是没有一方净土了。 郑衍揽着阮青杳回到景安宫时,发现她依旧有些忧心忡忡的。 阮青杳在软榻边坐下,似乎因为这个小小的变数,而意识到先前的自己有些过于乐观。 她不免多想,万一找到了神医,却连他也医治不好爹爹该怎么办。 大小白白在看见阮青杳回来时就站起围了过来,两只仰起脑袋看着她,似乎也看出她有心事,便靠近黏着她想安慰她。 然而郑衍先一步到了她身边。 一人两狗干瞪了会眼,两只狗狗就摇摇尾巴走掉了。 反正只要皇上每次过来,它们就都会被抱走赶走。狗生要学会习惯。 “陛下我没事。”阮青杳知道陛下要说什么,拉住他的手先一步道。 陛下的手掌宽大温暖,让人渐渐踏实。她其实能明白,在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去时,这种多想是没有必要的。 “就是不知小王爷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神医。” “阿靖既然拍着胸膛这么说了,那他一定很快就能找到人的。”郑衍有意转移她的心思,便转而问起,“王府与阮府也算常有往来,皎皎也是识得阿靖的吧。” “嗯。”阮青杳随口道,“小时候被他吓哭过,大病了一场。” 因为是第一次遇上,大哥二哥还打架受了伤,这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了。 郑衍闻言皱眉,还有此等事? 皎皎的身子这么娇瘦,竟还被吓得大病,郑衍一下就心疼了。 于是他将本要打算给那小子的重赏,默默削减成了二两新茶。 “按照申爷爷的性子,他现在肯定在望京城里。”谢靖回府之后,便在偌大的王府中踱着步子转悠,猜想申爷爷这回又会往哪去藏匿。 搁以前他都得费番心思才找得到人,可现在皇帝陛下紧盯着呢,他又才做了保证,实在没耐心陪申爷爷耗。 其实只要申爷爷别动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粉毒粉,抓住他也不难。偏他一把年纪了还狡猾。 大院里洒扫的小厮已经是第三次看到小王爷从后堂重新转悠回来了。 正好奇小王爷到底在做什么,就见谢靖突然扬眉击掌,大声喊道:“都来人都来人,过来过来。” 他方才忽地有了番计较。反正申爷爷定是躲在什么地方,也能看得到他。既然这样,那他还找什么人,只要让申爷爷自己出来便可。 府上下人们闻声围来,听了小王爷一番吩咐,又各自忙活去了。 等过了个把时辰,天色也黯下时,他想要的也都已经备好了。 小厮们往大院正中搬来了一条长桌,很快从望京各处酒楼带回来的美酒佳肴也都一一摆在了上头。 不过,虽然酒确实是好酒,可这些他们前去各酒楼,提了诸多要求让酒楼名厨烹制的特定菜式,就有些一言难尽了。若不是银子给的足,怕是要被醉心厨道的几位酒楼大厨们举着菜刀追赶。 谢靖走到摆好的长桌前凑近闻了闻,这些菜肴气味不算很友善,尝了口,怪就对了。申爷爷口味刁钻,辛辣酸涩越重他偏越喜欢。这么一桌,就不怕他不流口水。 谢靖又让人提来了申爷爷留在船上的大箱子。打开将他里面的宝贝一个个搬上桌。什么只此一件的针刀,不清楚灌着些什么的瓶瓶罐罐,还有各种稀世罕见的药草药引。 摆完后他掸掸手道:“生火吧。” 于是长桌的前头,眨眼功夫就起了个火堆。 “申爷爷,这些可都是你喜欢的,没了就没了啊!”谢靖推了推手边的盘子,又数了数他那些宝贝,最后停在药材前。 里头好几样他很眼熟,都是他无意中撞见摘下,后来送给申爷爷的。一些长的像破杂草一样,申爷爷瞧见了还激动的猛拍他肩。 申爷爷说他运气实在太好,随随便便就能碰见稀罕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