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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和血rou亲人,想想也知道她的选择。 而且,她毕竟没有真的伤及皇帝嘛。 当然,这是自欺欺人。宁姽婳知道,她已经彻底变黑了。 她想,她或许应该给一生忠于皇帝的父亲道个歉。但她不会后悔。 失去亲人的痛,她不想再体验第四次。 * 皇帝没有立刻处置太子。 单凭这些似是似非的信件,他不会轻易给儿子定罪。况且,姬鸿轩毕竟是发妻留下的唯一子嗣。他对这个儿子始终是宠爱有加、心存愧疚的。 这,也是宁姽婳意料之中的。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能靠这几封信扳倒太子。这只是大菜来临前的开胃小菜罢了。 今年的大魏取得了丰收,但北方草原中的北豿依然生计困难。虽然已经达成了合作,但双方都知道,这样的合作是一触即溃的。 不错,宁姽婳打算彻底歼灭北豿,一劳永逸。 赫连玄都,有名的难对付。至少目前,在与他的交锋中,宁姽婳没占到过太多优势。 所以,怎样将姬鸿轩与他扯到一起,是一个极为艰难的问题。 宁姽婳尚在纠结,忽然得到了一个消息。 ——姬鸿轩与赫连玄都,在赫连玄都的府邸,秘密会面了。 宁姽婳的第一反应是,这两人发觉了她的动作,想设下陷阱暗害她。 不怪她阴谋论。这二人确实都不是蠢人。忽然见面,又恰好在宁姽婳绞尽脑汁寻找他二人破绽的时候,实在是有些诡异。但她排查了一圈,都没找到可疑之处。 经线人通告,这二人见面,居然是因为宁姽婳。 情敌见面,似乎应当分外眼红。然而这两人倒是很平静。 北豿王子府上的人都是北豿人。宁姽婳只策反了一个。不过,足够了。 然而,计划进行到此,景家的那些龌龊事,还是被爆出来了。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状况,真正出乎了宁姽婳的意料。 皇帝震怒,立刻拟定了收回了景贵妃执掌六宫之权的圣旨。好在消息还未传开,皇帝决定低调处理,减小影响。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景贵妃在得知娘家出事后,就开始在皇帝的饮食中下药。东窗事发后,不等皇帝正式下旨剥夺她执掌六宫之权,她加大了药量。第二日,皇帝死在了郭美人的床上。 太后早已故去。皇帝死后,宫中最有权柄的人,就是景贵妃和太子。 到了这种地步,宁姽婳和景家必须出手了。于是很快,太子和北豿私通的消息传开。 大魏风雨飘摇。宁姽婳随即以雷霆之势缉拿太子、封锁北豿王子府,并扶姬鸿昌登基。为收拢人心,景家之事也被她快刀斩乱麻迅速处理妥当。很快,姬鸿轩与赫连玄都被处决。 说到底,宁姽婳唯一顾忌的人就是先皇。先皇已死,她行事已然无所忌惮。原因很简单,因为是女子,她始终被人低看一看。于是,不知不觉间,她慢慢收拢了他们难以想象的权势。 赫连玄都被处决后的第三日,宁姽婳奉旨出征。耗时数月,北豿投降。北豿随之被迫迁徙入魏国,数代之后,彻底与大魏融为一体。 率军回京之日,宁姽婳高坐于照夜玉狮子之上,缓缓抬头。邱氏与宁禹明、老太太就在前方城墙之上。她露出了微笑。 年幼的皇帝正在等待她的归来。宁姽婳戎装迈入宫门。 从今天开始,她是真真正正的权势滔天。 * 十年后,宁禹明殿试中探花,步入官场,随后搬出了陈王府。施莫步步高升,登上丞相之位只是时间问题。 宁姽婳依然没有成婚。只不过,这时,已经无人敢质疑她的选择。宁禹明娶妻后,邱氏便全心围着他们一家转。宁靖焰倒是问过,但他很快就离京戍边了。至于老太太,自从发觉孙女为权势胆大包天地做下了那些事后,便觉得她不仅不守妇道还大逆不道,再不肯与她说话。 事实上,宁禹明也与她生分了。至于素来忠君的施莫,甚至私下试图将她从高位拉下。只是,宁姽婳已经不可能停下了。 陈王府的饭,依然是一起吃的。只是,桌边只剩了三个人。有时邱氏直接留在了宁禹明府中,餐桌边就只剩了宁姽婳与老太太。两个人不言不语,一顿顿饭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草草过去。 一年后,本就身体不好的宁老太太离世。办完葬礼,邱氏直接住在了宁禹明府中帮忙照料孩子。陈王府中的主子只剩了一个。 决意扳倒姬鸿轩开始,宁姽婳就做好了众叛亲离的准备。她知道,自己只需要做一件事:将权力死死地揽在手里。 姬鸿昌有德无才,娘家倒台的景太后已经无力与她争斗。加之手握重兵,放眼朝野,无人可与宁姽婳相抗。 宁娉婷和宁姽婳的交流已近于无。丈夫步步高升,孩子一个个降生。作为施府唯一的女主人,她的压力极大。到后来,丈夫政见与meimei产生冲突,已然封王的meimei与她的共同话题越来越少,她们的见面也就充满了尴尬。索性,就没再怎么见过面了。 对此,宁姽婳自己倒是毫不在意。 她知道姬鸿昌一直在蓄谋夺权,也知道施莫、宁禹明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但是,并无所谓。 只要她还活着,该有的权力她就必须牢牢握住。一批批良将已然培养起来,大魏依然一片太平,宁家的后生大多依然义无反顾地走上了战场。 宁姽婳从来很清楚自己要什么,也从来都有为此付出相应代价的觉悟。 或许现在的结局与曾经料想的截然不同,但既然可以接受,她就不会怨天尤人。 孤家寡人又如何? 冷风吹过。宁姽婳皱了皱眉,裹紧了身上的衣服。映葭又怀孕了,映苇前几日生了病,幼荷去办事了。跟在宁姽婳身边的是个新来的丫鬟,并不算伶俐。 一阵笑声传来。宁姽婳回过了头。飞扑而来的女孩被她轻柔地接住。宁姽婳摸了摸她的头,含笑看向追来的两个男孩:“怎么了?meimei又闹你们了?” 男孩止步,忿忿地看着躲在宁姽婳怀里笑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的女孩:“对!她把我们的木棍藏起来了!” 宁姽婳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抱起女孩,笑着问道:“是吗?欢儿把哥哥们的武器藏到哪里去了?” 虽然没有结婚,但她还是有了孩子。有宁家旁支养不活送过来的,但更多还是她收养的孤儿。如今,林林总总,也有一二十个了。都上了族谱,是正经的宁家嫡出。 不是没有人劝她纳个男妾生个自己的孩子,但是她想想怀胎十月就头大。况且,她还真的没那个时间。朝野上下,盯着她的人不知有多少。 宁姽婳含笑放下欢儿,三个孩子又一阵风般的跑开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