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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种奇异色彩,和她之前见到的柔和不同,冷硬坚韧,是刀锋。 电话接通了,他问了一下对方的基本情况,就交代过来接他们。 他又望了望周围的环境,好像在为如何向对方描述他的具体方位犯难,最后落在慕思身上,把电话还给慕思,让她接听。 慕思接过来,对着听筒说:“麻烦你报一下你的位置,我好判断走哪条路线最省时间。” 听筒传出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回答。 “我现在在建设北路。” 慕思略一思索,开始指路。 “你从建设北路左转进入长虹大道,直行在第三个十字路口右转,继续直行1公里就会看到一个废弃停车场,直接进去,穿过停车场,从另外一个门出来,出来之后,你会看到两条小路,一条平坦的,一条被野草覆盖不是太显眼,你走那条不显眼的路,一直到看到一个鱼塘停下,从鱼塘的矮坡上下来,顺着下面的小道往前开,再来你会看到有三条路在你面前,你走中间那条土路,一直走直到你看到一座山,从上脚下向左绕行,过5个弯道,进入隧道,下了隧道之后右转就会看到我们了。” 说完之后,对方沉默了一下。 “小黑,你记得住吗?不行的话,你就再问我吧。还有我想问一下,你的车技怎么样,这一路,不是要爬坡,就是要过弯道,有够颠簸的,还要小心别翻进渔沟里,很考验人。” 小黑回答的言简意赅。 “慕医生,我记得住路,你也不用担心我的技术,我一定会接到先生和你的。” “好吧,小黑那你就加油吧,我现在是又渴又饿,实在是很想念你做的饭菜,现在只能先画饼充饥了。” 说完要说的话,慕思把手机重新还给他,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他只对着话筒说了两个字:要快。 一切就绪,现在只有等待。 慕思也舍得放过自己,放松身体坐在路边的草丛上,坐下之后才感觉双腿僵硬的不像话,脚也酸痛难忍。她用手按压小腿肌rou,帮它疏解放松。 晏禹也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两人都没有说话,都需要休息来缓解沿路的疲累。 “慕思,实在是很对不起你。这次你是受我连累,害你有了很不好的遭遇,那些人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你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报答,就把你拖进这个大漩涡中,受无妄之灾,是我的责任,不知道怎么做才会弥补对你造成的伤害。” 和以前一样,标准的礼节,妥帖的话语。 其实事情已经发生,怎么发生的已经不重要了,怪任何人也没有用,怎样善后才是关键,希望夜半惊魂再也不要发生了。 慕思恳切地说:“那都不重要了,我现在已经安全了。我只想以后不要再遇到那些人,这样的经历一次就够了,多来几次我怕我的心脏会受不了。” 他的眼睛看着慕思,深邃凝重,开口回答:“好,以后不会发生了。” 没有多余的话语,保证恳切之类也不会说出口,可慕思知道,他是重诺的人,一旦答应了就会做到。 ☆、巴山夜话 那伙人为什么绑架她,又拿她来要挟他什么,他为什么会来,又有什么样的准备,之后又打算怎么善后,这些她统统不想知道,现在她只好奇一点。 “你是怎么找到那栋楼的,他们之前一直让你们绕圈子,这个新建的工业区有很多房子都是相似的,要找到那很困难。我在工业区入口的地方看到一个开车的人,那人是你吗?” “开车进去的人是我,最开始绕圈子的人也是我,只不过中途换了人。你估计的没错,太多相近的房子,一样的格局,我确实找不到你在哪一栋。不过根据他们绕行的轨迹还是能推测出来大概位置,我观察到不管他们从哪走,有一条路是他们一定要经过的,那么那条路的可能性就更大一些。我沿着那条路寻找,也没能第一时间找到你。那条路很长,我进了几间院子,没有丝毫收获,只能接着往下一个地方找。我要继续往前的时候,发现了路边你遗落的手表,我在你手上见过它,它在这里,就说明你就在附近。它没有破损,只是静止不动。” “那更证明它是你故意留下的,上面是你给的线索。时针指向3点钟方向,当时你还没有进入那栋楼,所以应该是你在标注大致的路号,这条路没有单个数字的路号,路号是两个数字组成,那3在表面上代表就是15,路号就是1-5号,在那条路的中央阶段;分针指向7的方向,以此类推,7是19,那就是1-5号路的19号,可19号是一片空地,7号不在这条路上,那你这样标注的估计是大概位置;秒针指着4点钟的方向,前面的指向如果都是正确的话,接下来就该是具体的院子了,4是16,可周围都是差不多高矮的楼房,没有16层的高楼,也没有只有4层的小楼,工业用地一般要求不超出10层楼的高度。16不是指楼层的话,会不会是暗指最高的房子。你当时虽然没有进入大楼,心里已经推算出了大概位置,最高的楼的话,空地对面就是,就这样找到了地方。其实说起来很惭愧,是慕思自己救了你自己。” 慕思没想到是自己故意丢下的手表救了自己的命,想当初是没报太大希望的,可毕竟要留一线希望,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解救自己的机会。不过要是它没有被他捡到,或者是捡到了也没能破解出自己的暗语,这会自己不知该身在何处,慕思已经很庆幸了。 从认识他以来,这是慕思听到的他说的最长的一段话了。 “他们说你是安城人?” “是,慕思我······” “没关系,这不重要,我只是不知道罢了。” 他们两个没有说太久的话,慕思是累了渴了,嗓子像是刚做完电烧手术一样干涸灼热皱巴巴,也是因为再次见到他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就不说了,而他话一向就不多。 在户外露天里,月亮星星下,风吹虫鸣中,两人背对着小山,面对着小路,与客厅暖灯下同样的际遇,不同的惬意。 身旁的小草弯下腰,时不时戏弄着她放在地上的手,痒痒酥酥的,是在笑话她如此不解风情吧。 慕思调皮的拿开手,让它们逗不到自己了,风吹过,它们改变了方向攻击起她的脚,穿着鞋子奈她何。 路边的小草,空中的夜风,地上的人儿,谁知谁人愁,谁解谁心忧。 小黑的记忆力和车技比慕思想象中还要好,旷野洁净的空气里有汽车前灯发出的温暖的信号,耳边奏响着的是返航的号角。 慕思站了起来,眺望着苍穹之上,黑的时候是这么黑,亮的时候是那么亮,永远不能一同出现,只能在相互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