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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弱也不是她的风格。 她按着沙发靠背,直起一只腿,跛着脚一颠一颠的往大门口走去。 短短的一小截路程,她行走的很费力,左边的脚吃重,酸楚不已,待走到门口时她靠在透凉明晰的玻璃门板上喘着气。 她把脸贴在上面,丝丝凉意迫切地游进淡漠的躯壳,去中和掉茫茫荒原上的温度,把暗暗滋生的小火苗扼杀在萌芽状态,不给它燎原的可乘之机。 煌煌的光线扑下来,在对面的玻璃上映出绰绰人影,来来去去。 她歇过一小会,找回了些力气,扶着门跳了几下才轻放下受伤的脚,想要移动到路边好找一个能搭车的地方。 一个人影盖在了她的头顶,挡住了她的去路,抬起头,宁梵纹丝不动面无表情站在她的面前。 “宁梵,我临时有事要先回去了,实在对不起,我先走了。”慕思敛了敛双眼,里面的淡薄换成了良善的光,轻抬唇角。 慕思调整自己的重心,两脚平抬一步步越过他,可她这份孤勇和悲壮被宁梵的一个动作打破了。 和他擦肩而过时,自己腰间突然揽上来的手臂妨碍了她的气势,身体猛的一个翻转,她就直接跌入了宁梵的怀抱。 低呼卡在唇齿间不得而出,心口砰砰直跳,怕跌倒双手不自觉的一个回转在他颈后交叉。 她的头贴在起伏的胸膛上,目光所及之处是他上下滚动的喉结和修长不设防的脖子。 一失一落间,慕思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心情来面对他了,索性靠在的怀里闭上眼。 眼睛失去了光亮,双耳的触角灵敏清晰起来,她能感觉到喉结滑动的轨线,和胸膛跳动的guntang着速度和频率,被压制在衣服下面迸发不止的气息。 慕思感觉到了,他生气了,可他为什么生气她不得而知。感觉到身体下倾时,她睁开了眼,他们到了两栋大楼间的街巷中。 她松开吊在他脖颈上的双手,推搡着他迈着一只脚想要下来,他无声的拒绝了,把她放在椅子上才撒手。 宁梵不发一语的蹲下,解开她轻巧小脚上的鞋带,褪掉鞋子,开始处理那一片惨不忍睹的皮肤。 有了上次的经验,慕思咬着牙硬是没出声,也不去看他的手,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心底却随着痛感一分分暖和起来。 感觉到他挨着自己坐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慕思扭头过来看着他,知道自己冤枉他了,这场气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了无声息。 症结在于自己太捕风捉影动了心结,他又太闷一句不吭,今天该对病下药,打破砂锅了。 “你怎么了,如果是生我的气了,我道歉。”慕思柔柔地看着他,“对不起,不过你也要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我以后就不会再犯了。” 宁梵感觉堵在自己心口的闷气就这么轻松松的溃散了,她的一个眼神都能轻易的打破他最坚硬的盔甲。 “不管你的事,我生自己的气。”他展了展眉头,“你每次和我出来都会受伤,是我不好,没能保护你。” 这什么跟什么,这也能怪在自己头上,慕思被噎得顿了一下。 回过味了,心酸得不行。 “那都是意外,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要按你的算法,岂不是是我自己没长眼,非要往前凑,不作死自己不罢休。然后末了回头再生自己一通大气,不把自己气死不算完,你是这个逻辑吗?” “不是,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他们撞上来,你只是没有防备而已。”宁梵挑眉立马反驳。 这不是道理都懂嘛,干嘛死拧着自己不放。 “不干你的事也不干我的事,纯属意外,大不了以后我们去人少的地方或者没人的地方,我就不信还能碰到什么倒霉的事。”她歪着头浅浅软软的笑着。 去没有人的地方,两人要干些什么,宁梵毫无意外的想到了别的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脸腾得一下烧起来。 慕思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歧义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只是能感觉到宁梵的灼灼的望着他,就算中间有厚厚眼镜做屏障也挡不住,然后不太自然的从她脸上滑过,顺着衣物的流线伏在了脚尖,咽了咽喉管。 风从两人之间的间隙里刮过,宁梵低头沉思,静默又成了主题。 “宁梵,我们聊聊好嘛。”慕思豁出去了,誓要从闷葫芦那知道些什么。 他抬起头,把她微笑纯的挚眼睛当作视线的定点,隐忍起心神双手垂在两侧手指按压在椅子边沿,暴起的青筋和血管蛰伏在袖管里。 “宁梵,今天你在等谁。” “你。” “我是谁。” “你是慕思。” 慕思抛出一个个难题,让她躲避不得。 “慕思又是谁。” 她清亮的眼睛里有炙热的烈烈光芒,脸庞上浮动着流光溢彩,是他心尖上的跳动的旋律。 “慕思是我喜欢的人。” 眉眼萌动,连发丝也飞舞飘扬。 “那我来回答你的问题。”慕思鼻尖噙着灵动,不吝啬干干净净的铺陈。 “我今天是来赴约的,赴的是宁梵的约。” “宁梵又是谁呢,他是我的同桌,那我的同桌又是谁呢。” 慕思卡在这当口,答案储在舌尖,在唇齿间揉捻慢拢,看宁梵紧抿着的唇线和隐在眉间的意念,也体会了一把调人胃口把别人呼吸捏在手心的快意和折磨。 “他是我的男朋友,不过为了保持神秘,我喜欢的人就不用告诉你了。” 慕思绽开大大的笑意,像江湖豪客一样快意给了他一个痛快。 因为那个女孩说喜欢人家就去表白呀,干等哪有生扑有乐趣。 生扑做不到,表白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慕思:我是谁。 宁梵:女朋友。 慕思:我不是你喜欢的人嘛。 宁梵:是的,你是我喜欢的女朋友。 ☆、门内来客 深夜的大外科异常忙碌,过道上挤满了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与慕思下晚班时全然不同的景象。 大批外伤患者在病室哀嚎,或头破血流,或腿断脚断,或皮开rou绽,不知道是小混混斗殴还是帮派血拼。把轻伤和重伤划分开来,轻的交给年轻的医生处理,重伤由她和高医生治疗。 外伤的止血包扎,脱臼的归位,骨折的固定牵引,还好是没有重症需要手术的人。 慕思看着他们,这些人或许凶狠但并不残忍地要人性命,比起狠厉杀人不见血的人来说坦率可爱了一点,有仇有恨当面爽快利落。 当喧闹消退,慕思抬手捏了捏颈脖,太长时间低头有些僵硬。一杯水放在了自己面前,她向高医生道了声谢,就拿起杯子一口气喝光了。 今夜连轴转,忙的忘乎所以,嗓子干的冒烟了。高医生又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