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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官服, 身量又高,从远处看去, 还真挺像一个小少年的。 叔父和叔母时常吵架,有时在饭桌上就争了起来, 爷爷不喜,常常会把夫妻俩都赶出去。 等到生了小meimei,他们还是会拌上几句嘴, 爷爷生气的时候会提出要分家。 只有在这个时候叔父和叔母才会消停一段时间。 他们谁都不愿意分家。 他很怕发火的爷爷, 不过爷爷从来都不会凶他。 比起爹爹,他还是喜欢爷爷多一些, 爹爹总是不让他亲近娘亲, 好几次都让他和乳娘一道睡。 乳娘没有娘亲香, 他不乐意, 又碍于爹爹的‘yin威’他只好‘忍气吞声’。 他想不明白的是, 叔父叔母为什么不能像他的爹娘一样恩恩爱爱的,而是一直争吵。 当他问起的时候娘亲笑着说,叔父和姑母其实是爱着对方的,只是从相识之时养成的习惯。 他更加不明白了,这是什么习惯? 等他长大,定会像爹爹一样,对未来的娘子好的不得了。 混蛋爹爹虽然对他时常板着脸,但对娘亲还是好的无话可说的。 如喜姑姑私底下偷偷和他说过,叔父叔母成亲是因为闹了个乌龙。 当时叔父在沐浴,叔母闯了进去,被人发现,才不得以成了亲。 原来是这样。 他知道了‘真相’后突然间就不太喜欢叔母了,他喜欢像娘亲那样的,软软香香的,面对爹爹时还会脸红。 从那以后,他对叔母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 小孩子藏不住事儿,很快,篓子就捅到了他娘亲那儿。 一向柔柔弱弱的娘亲对如喜姑姑发了很大一通脾气,还说要把如意姑姑嫁出去。 这个时候,如喜姑姑已过桃李之年,而锦娘姑姑已经出嫁了二年。 那天,他看到如喜姑姑偷偷躲起来哭,他很难过,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 原本以为,这只是一桩无关痛痒的小事,没想到如喜姑姑在第二日离家出走了。 这下轮到娘亲伤心了,小小的他还不懂安慰人,只抱着娘亲一道儿哭。 幸好有爹爹在,爹爹安慰了娘亲,娘亲很快就不哭了。 第二日就收拾了包裹,说要带他一起回鲁州把如喜姑姑找回来。 他很乐意,他知道鲁州是娘亲的家,外婆外公在鲁州,许久未见外婆外公,他很高兴能回去。 出发之前,叔父和他谈天儿,叔父说的很深奥,他听不懂,只依稀明白,叔父说他是爱叔母的,就像爹爹爱着娘亲一样。 等到了鲁州,他先和爹娘一起去了阮家,外公外婆抱着他直傻乐,等肚子吃的滚圆,他回了爹爹在鲁州买的小院。 小院比不上刘府也比不上阮府,但他很喜欢。 他最喜欢庭院里那棵大大的枇杷树。 爹娘去找如喜姑姑的时候没有带他一道去,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几日过后,如喜姑姑就愿意回来了。 记忆里,他们在鲁州住了下来,好多事情他都记不清楚,唯一记得的一件大事就是如喜姑姑总归是嫁了出去。 好像嫁的是一个叫什么陈洛的人。 爹爹和娘亲都不是特别喜欢他,提起他的时候字里行间都是怕如喜姑姑会吃亏,跟着陈洛姑父会漂泊无依,居无定所。 问爹娘原因,他们也不说给他听,只说他小孩家家的别问那么多。 等他长大,他才知道陈洛是道上赫赫有名的神偷,是他叔母缉拿的首要犯人,爹娘是怕如喜姑姑嫁给他会受到牵连才会担忧。 娘亲总是担惊受怕的,怕陈洛一个不小心,就被叔母抓住。 听说陈洛姑父曾盗取过叔母的一颗价值不菲的红宝石,还曾在叔父叔母的婚礼上捉弄过他俩。 自打那以后,缉拿陈洛就成了叔母的首要任务。 好在,陈洛姑父娶了如喜姑姑后就金盆洗手了,两人留在了鲁州,住在了他爹爹安置的那间院子里,不再踏足廊城。 娘亲不舍得如喜姑姑,依依不舍的作了别才回到了廊城。 对了,他还有一个与他爹爹一母同胞的大伯,从他记事起,这个大伯就一直温温和和的,从来都没有和人红过脸,他很喜欢这个大伯。 等到他五年那年,大伯还没有娶妻生子,奶奶急了,安排了好些jiejie给大伯认识,只是大伯好像都不太喜欢,实在拧不过奶奶,大伯干脆背起了行囊外出云游去了。 为此,太奶奶和奶奶日渐消瘦,日盼夜盼,盼着大伯能回来。 大伯云游了半年,终于回来了,从此以后,家里人都不敢再去催他娶妻了。 往后的日子里,大伯时常会一个人外出云游,行医救人,一去就是大半年。 奶奶在这些日子里常常会自责,大伯每次外出,她都会躲起来偷偷的哭。 暮然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大伯满头墨发中夹了不少的白发,meimei很心疼,总是抱着大伯拔他的白发,而大伯总是笑笑,任由meimei为之。 之后的一年里,大伯突然带回来一个无父无母的男孩,男孩比他大上两岁,瘦瘦弱弱的,一双眼里满是疏离。 这次回来以后大伯就不走了,他教小男孩学医,教他读书写字,让他跟着一块姓刘…… 他似乎做好了孤独一生的打算。 后来叔父和他说,大伯心尖上从小就住了一个人,那人是谁,叔父没有明说。 等他再长大一点,他终于知道,大伯心尖上的人是他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