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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但都不能改变媳妇真正的心意。 感情的事从不因时间和努力而改变。 我想起了昨日严闻舟醉倒前的双眼,其中有落寞,有伤感,更多的却是可怜。 我当时以为他是在自怜,如今一想他可怜的哪是他自己? 他可怜的是我这个当丈夫的竟然从头到尾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到了一个笑话,有一个卖饼的,他媳妇和一个小白脸在一起了,整个镇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在被杀害前才知道真相,因为凶手就是他的媳妇和小白脸。 那时我被酒铺子里众人的笑声所感染,听完这个笑话后也大笑了起来。 如今再想到这个笑话,我竟有些想哭。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恐怕还不如那个卖饼的,至少他还有一个弟弟,后来替他报了仇。 我呢?说成一无所有也不为过,或许萧玄会替我报仇? 但是谁知道呢? 就这样,在这个蝉不叫风不刮的下午,我在郭道桓的殿中浑浑噩噩地完成了岳父的使命。 乌云朵朵,今夜无月。 萧玄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殿外的玉桌前喝酒。 不是清风酒铺里兑了大半水的女儿红,而是廊州进贡的上等佳酿。 一杯接一杯,根本停不下来。 喝到最后我索性把杯子扔了,直接拿着酒壶往嘴里灌。 “殿下。” “坐。” 我指了指身旁的石凳。 萧玄坐下后道:“殿下要属下查的事,属下查到了。” 言罢他又闭上了嘴。 我眯着眼看着一旁欲言又止的萧玄,将酒壶口对着嘴,灌了一口酒才道:“如果是严闻舟的事便不用说了。” 萧玄愣了愣道:“是。” 回宫时我想过如果严闻舟是装醉,那么他说的那些话便可能是假的。 如果他说的话是假话,那这一切可能还不算太糟。 萧玄就在身旁,答案也近在眼前,我却不敢听了。 都说酒壮人胆,何以越喝胆子反倒越小了? 我又灌了一口,自嘲道:“罢了,你还是说吧。” 萧玄平静道:“据属下查探,严大人的酒量的确不好,很少有人见他喝酒,就算在宴会上常常也只是抿上几口意思意思。“ 都说不见棺材不落泪,如果真见了棺材便会哭得昏天黑地? 我看不见得,很多时候人不是怕答案,只是怕知道答案的那一瞬。 或大悲,或大喜。 我拊掌大笑道:“看来严闻舟的确是个诚实的人。” 一瞬过后,再大的喜怒哀乐也会渐归于平静。 我面无表情嘲道:“奈何他爱的女人可是个喜欢说谎的人。” “以前我怕女人变心,如今倒觉得变心也不算坏。” “至少变心前有过真心。” 一旁的萧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能一味劝道:“殿下别喝了,你醉了。” 我举着酒壶高呼道:“醉了好呀,我昨日下午就和严闻舟说过,喝酒就是为了求醉。” “再喝下去,今晚等不到陛下来,你就要不省人事了。” 我眯眼问道:“你怎知陛下会来?” “属下猜的。” 我笑道:“那你可猜错了,你回来前刚有人来禀报,陛下今夜去了许寻那里。” 言罢,一道惊雷炸响。 我放下了手中的酒壶,望向了天,叹了口气道:“回殿里去吧,今夜恐怕有场大雨。” 第27章 报告殿下 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跟了你七年多的媳妇并不爱你,她爱的是别人,你会怎么办? 休了她?还是捅了她? 都不可能。 最正常的答案是你傻了吧,一个大男人,成天爱不爱的,矫不矫情,闲不闲得慌?能娶到个真心爱你的媳妇那是你祖上烧了高香。问问那些成了婚的妇人,又有多少能发自内心说我嫁的就是这辈子我最爱的人,但人家两口子不一样过得好好的吗? 能维持多年的婚姻从不仅仅是因为一个“爱”字。 有亲情,有包容,有责任,有房契,还有账房的钥匙。 婚姻从不是一件神圣伟大的事,它就是这么的世俗。 无比世俗却又无比踏实。 所以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都快三十的人了,哪还有精力去悲痛欲绝痛哭流涕,喝一晚上的酒,睡上一天,再醒来时便觉精气神十足,又要投身于正事了。 秀男大典忙完后,紧接着便是安排半月后去行宫避暑的各项事宜。 避暑行宫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风光秀丽,实乃约会偷情出墙必备圣地。 媳妇说在各种宫斗本言情本里,若你在避暑行宫里不弄出些事来,你都不好说你是来避暑的。 媳妇就这样盼了一年又一年,失望了一年又一年。 每年的行宫之行都是同样的平常无趣以及死气沉沉。 在这样的烈日下,没人愿意惹事。 更没有人敢给我惹事。 夏日里的人总是格外的暴躁易怒。 我也不列外。 岳父那种年纪的人不同,他那个年纪的人是一年四季都暴躁易怒。 著名隐士川月先生针对这种情况作出了十分专业的解释。 他说这就是更年期,无论男人女人,总有一天都会进入更年期。 我想如果宫里面的绿帽子再不给我安分点,我定是要提前进入更年期的。 中午时我还在向萧玄感叹,宫里面的绿帽子别的不好说,但在有一件事上还是很让我放心的——到目前为止宫中还未发生一起情节恶劣的出墙事件。 然后下午我就被打脸了。 三日前才从火场死里逃生的许寻,今日下午来我殿里已是一副活蹦乱跳的模样。 看着许寻的那张脸,很难不想起那副画中的男人,心下顿时起了无名怒火。 但许寻是许寻,画上的男人是画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