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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保证,出了事他头一个站出来。 结果后来东窗事发, 他生产队长的职都被捋了好几年。后来是风声不那么紧了,公社的牛书记觉得他把生产队的工作确实做得不错, 才重新起用的。 队干们说到致富大计, 乡亲们马上就联想到养母猪的事了。那次的事最后虽然没兜住,但大家可都是实实在在尝到甜头的。上面又不能把猪给他们没收了,只是当场把母猪给放了血而已。 那母猪下的崽儿不也白得了吗? 大家兴高采烈, 欢欢喜喜地跑去黄家地窖里开会, 还有人自告奋勇守在院门口望风。有队员等窖门一关, 马上就嚷嚷道:“队长, 投名状在哪儿?我头一个签!” 结果黄有德一说是集体去淘沙金,现场一下子就安静了。 “从沙里淘金子?队长你是开玩笑的吧?你还不如叫我到土里去挖呢?说不准东刨刨西挖挖,还能挖到以前的老财主藏的金子。” “以前土改的时候,不是有贫农分到地主院儿住吗?听说有些人还从墙缝里捣鼓出袁大头来的。我看呐,咱也别去淘金子了,直接杀到以前那些老财主住的地方去,说不准还能捣腾出点儿啥来。” 这两个说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其实讲的都是反话。他们一讲,大家就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这些人咋这么不相信人呢?”黄有德急了,赶紧把简悦懿请上来,“想出这法子的不是我,是咱们懿丫头!” “队长你不早说!” “懿丫头说的,那肯定是真的!” “咋说话的呢?咋说话的?”有人站起来,质问大家,“公社上的干部们都称呼她小老师,你们一口一个懿丫头的,懂不懂规矩?” “对对对,我附议!懿……啊呸!我是说小老师,啥也别说了,你赶紧带我们去淘金子吧!” “兄弟们,回家抄家伙!跟着小老师冲啊!” 简晓辉插话:“你们知道要带什么工具吗?” “……” “……” 黄有德没好气地道:“我叫你们去淘金,你们就像听到疯子在喳呼一样!一听是懿丫头说的,马上就‘兄弟们,冲啊’!” 大伙儿顿时不好意思地笑了。 但这时,有个坚持的声音冒了出来:“队长,你应该喊她小老师。”语气特别的语重心长。 黄有德:…… 简爸也在场,不过因为前次引起公愤,大家都只把他当隐形人看待。这会儿,他正疑心呢,琢磨着自家闺女真有那么大能耐,能带领大家淘到金子? 突然就有人一拍他的肩膀,皱着眉头问他:“大家都在嚷,说要跟着小老师一起冲,就你没发表意见。怎么着,你是有什么不满?” 唰唰唰,好几道目光同时电射过来! 吓得简爸打了个寒颤!他立马举手表态:“我坚决跟着我家闺女的旗帜迈步!” 大家满意地点点头,难得对他翘起了大拇指。 得到赞扬的简爸仿佛突然打开了一道通往世界的大门。站起身来,一脚踩在板凳上,高声道:“党指挥枪!我闺女指挥我!她说往哪儿打,我就往哪儿打!” “好!” “好!” 在大家的喝采声中,简爸醺醺然起来,把自家的糟心老婆和另一个糟心闺女忘得一干二净…… *** 简悦懿是从现实世界穿到书里来的,对书里所处时代的地方政策条令并不是那么清楚。 她不知道本省本县对淘沙金这件事,是否有什么限制措施或处罚。但在后世,私淘沙金的行政处罚也不过就是驱逐,或低额罚款,不算严重。而且,就算是目前政府严令禁止的投机倒把行为,初犯者也不过就是被带走教育而已。再犯,才会进行处罚。 在这种情形下,她自然不会傻得去找相关部门问:我在XX江的某个河段发现有沙金存在,请问,我能去淘沙金吗? 那不是等着被教育吗? 就算国家和地方政府目前都没对这方面发布相关禁令,那也只能是因为官员把精力都放在大的条条款款上了,暂时没顾得上堵这种小漏洞。你这么突兀地跑去问,那不就等同于专门提醒人家堵漏了吗? 她把这些顾虑告知了队员们,叫大家一定要注意保密。要不然,大家就只能一起继续穷下去了。 黄有德作为队长肯定得安排具体事宜,他跟简悦懿、简晓辉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让大家第二天分散行动,自行出发乘车去往XX老码头。到了老码头车站再集合。 又给大家定下了集合时间。而他、简悦懿还有简晓辉三个人,可以在车站分批次带人去往那个埋藏着巨大财富的沙滩挖宝。 这样一来,淘金活动就能转到地下,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了。 当然,他们连开个会都有人望风,淘金时自然也要安排人员轮班守在离码头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大家就能快速撤离。 于是第二天,一队队员连早饭都没心思做了,一个个拿了盆子和铲子,喜气洋洋地或故意绕弯路,或直奔村中大道,或装作去挖野菜……反正就是用各种方法跑去坐车。 二队跟一队毗邻,有个叫田秀珍的队员把饭做好了,蹲家门口刨食。刨着刨着,突然发现……咦?一队那边咋没有炊烟呢? 她又走出门来,望了望散落在自己大队土地上的各处屋舍。绝大多数都有烟呐。咋一队那边干干净净的,没一处在冒烟呢? 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简悦懿已经在XX老码头公交车站带着第一批队员去淘金了。 这次的淘金活动没让老人和小孩参加,怕他们会发生危险。 倒是有些妇女也过来了。不过,女性水性好的少,体力天生又比男性差,简悦懿就统一规定,只准男性下河捞沙。女的就在岸边淘金就好。 而对壮劳力们,她也不断叮嘱:“你们最好是几个人一起下水,万一有人脚抽筋,或是遇到危险,彼此离得近,要帮忙也容易。” 在她的安排下,淘金行动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 淘金这活路考验的是耐性,不是技术。队员们又是干惯了单调重复农活的人,很快就熟练起来。 十几分钟后,一个妇女从铲子里的沙砾中捡起一粒金灿灿的东西,欢喜地大喊:“我捡到了!捡到了!” 所有人顿时把手头活路一放,都围过来看稀奇了。 妇女本人却高兴地拿着金灿灿的那粒东西,冲到简悦懿面前,满脸期待地问她:“小老师,快!你快帮我看看!这是金子吗?” 简悦懿扫了一眼,笑道:“黄铁矿也是这种颜色的。你最好是咬一咬试试。” 妇人马上就像简晓辉当初做的那样,直接放嘴里咬。不过,她咬得太大力了,那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