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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怀里睡的,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 但没想到她睡得连邬相庭什么时候起的都不知道。 今日他们是在城中的客栈下榻的,霜霜足足用了两大桶水沐浴,她沐浴出来,青时却过来了, 手里拿着药。 “夫人今夜可以帮少爷擦药吗?”青时把药放在了桌子上, “少爷向来不让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近身, 但少爷昨日与山匪交手,时,身上有伤,奴婢想如果是夫人,少爷一定会愿意擦药的。” 霜霜听到青时的话有些惊讶,邬相庭从来不让这些丫鬟近身吗?她本以为青时是邬相庭的通房丫头,毕竟大多数男子都有。她太子哥哥成婚之前也有两个近身伺候的宫女。其中一个性子格外温顺,霜霜对她印象还不错。 “就是擦下脸对吗?”霜霜问。 青时摇摇头,“不,少爷身上也有,今日奴婢注意到少爷与平日不太一样。多半是身上也受了伤。” 身上也有? 那不是已经挺严重了? “那直接请大夫吗?” 霜霜问。 青时叹了口气,“少爷不同意。” 最后药还是到了霜霜手里,邬相庭从外面回到房间,霜霜就拿着药走到他旁边。 邬相庭脸上的伤因为淤青,看起来比昨日还严重一些了。 “沐浴完就上药吧。” 霜霜看着邬相庭小声地说。 “不用。”邬相庭却直接拒绝了霜霜的提议,而是径直走到屏风后面,没一会,屏风后就传来了衣物摩擦声。 邬相庭在脱衣服了。 霜霜看着手里的药,又想到昨日她躲在马车里的机关里面,不管怎么样,邬相庭是救了她,还是帮他擦一次药。 想到这,霜霜边说话边往屏风后走,“不行,必须擦药,我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走到了屏风后。而此时,邬相庭正好脱了上衣,听见动静,他扯下了一件衣服披在了身上,微侧过脸,语气不悦,“出去。” 可是在邬相庭遮住身体之前,霜霜已经看清了他的背,在他的肩膀处,有一个纹身。 第34章 霜霜有些呆住了。 原因无他, 因为邬相庭肩上的那个纹身是她的名字—— “嘉宁”。 这两个字像是用刀一笔笔刻上去的, 它刻在雪白的皮囊上, 生出了情愫。 好半天,霜霜才反应过来, 她把药放在地上,低声说:“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就叫我。” 她低着头走出了屏风, 霜霜怎么也没想到邬相庭居然在自己身上纹上她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甘愿当她的奴隶? 等邬相庭躺在她旁边时,霜霜几次看着对方欲言又止,但是她不能问。她问了, 只是暴露她的身份。 翌日,他们重新坐马车出发, 只是霜霜发现他们之前的马车全部都更换了,而且随行的护卫也全部换了衣服, 从一开始穿的邬家有家族标志的仆服换成没有家族标志的普通衣服。 而邬相庭也改装换面了, 他不知道怎么在脸上弄了一圈络腮胡, 露出衣服外的肌肤也变成黝黑, 手指上还有一个硕大的玉扳指。 霜霜看见他的时候还吓了一跳, 她没认出这是邬相庭, 直到对方走近叫她的名字,她才反应过来。 霜霜盯着邬相庭看, 忍不住伸手想去扯邬相庭的胡子, 还没扯就被对方捉住了手。 “疼!”霜霜先叫疼, 实际是想让对方松开自己的手,可是邬相庭压根没上当,还冷飕飕地看了她一眼。霜霜想把自己的手扯出来,却被握得更紧,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这胡子能不能扯下来?” 邬相庭微微挑眉,松开了霜霜的手,“只有药水才可以卸下来了。” 霜霜好奇地看着,“真的吗?” 邬相庭答道:“你可以试试,若是扯不下来,你就要做一件事。” “那我扯下来了呢?”霜霜第一反应反问。 “那我就答应你一件事。”邬相庭勾了下唇,露出这连续几日唯一的微笑。 虽然还没扯下来,但霜霜已经开始想,她要让邬相庭答应她什么了。 是给她脚上脚链的钥匙? 还是直接放她自由? 抱着这种想法的霜霜对邬相庭伸出了手。 半柱香后,她甩了甩酸了的手,不可思议地瞪着邬相庭脸上的胡子,她居然扯了这么久都没扯下来,倒是被她扯下几根毛,不过她很快就嫌弃地甩开了。 邬相庭似乎早就猜中了结局,他懒洋洋地看了霜霜一眼,“所以你要做一件事了。” 霜霜有点紧张,“什么事?” 邬相庭从上而下地打量了霜霜一番,他的眼神吓得霜霜更紧张,但是她既然跟邬相庭赌了,那么就愿赌服输。 “唱个曲吧。”他突然说。 霜霜眨了眨眼,“就这个?” 邬相庭微微颔首,“金陵话会吗?唱一首吧。” 霜霜还是学了金陵话的,虽然不太正宗。她看着邬相庭,最后还是微微侧过了身,檀唇微张,唱了一支女子思慕情郎的小曲。她倒不是故意要唱这个的,只是她在芍金窟学的曲,就这首还算正派点,大部分的词都是不堪入耳的。 因为唱的是思慕的曲子,所以霜霜声音不大,估计就车里的邬相庭能听清了。她曲子唱到快结束时,她忍不住扭身看了邬相庭一眼。 他一直没出声,原来已经躺在榻上睡着了。 霜霜想了一下,她趴在榻的旁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邬相庭看,冷不丁轻声说:“相公。” 邬相庭没应。 “相公,我脚上的那个脚链可以取了吗?我觉得不太舒服。” 霜霜试探着说出自己的请求,但对方压根没回应,她忍不住又说。 “相公!” 没应! 霜霜哼了一声,却突然被抱上了榻,邬相庭似乎真困,声音略带睡意,“不想唱了就睡觉吧。” 突然被搂在对方怀里,霜霜没多久就挣扎起来了,“胡子!扎得我疼!” 她还是喜欢面白无须的邬相庭,现在这个黝黑又有胡子的邬相庭实在是太难看了。 邬相庭闻言,换了个姿势,他从后面抱着霜霜,脸不碰到霜霜的头,“现在可以了?” 霜霜想了下,勉勉强强接受了。 马车行了数日,霜霜在马车里闷得不行。 她想去骑马,她算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子了,现在却天天闷在马车里,真是闷死人了。所以,霜霜常盯着窗外,看了一会风景后忍不住又盯上车里的邬相庭。他倒是真坐得住,不是看账本就是看写信,每日似乎忙得不行,霜霜不明白,既然他这么忙,干嘛还要出门了,还不如一直窝在邬家看账本好了。 行了一个半月左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