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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林向才稳下心神。 他问:“严慕呢?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林向话音刚落,一直在为案子忙得头疼的女警从病房前走过,走了两步又返回。赖思归抬眸看她,对方想了想还是说把最新情况告诉她:“你说的那辆车是□□,还没找到。案子已经惊动市局,他们的人也下来了。” ☆、第八十章 ? 赖思归是在第二天晚上的晚饭时间见到严慕的,田美美打前锋,先在外面探头探脑观察了一圈,确认VIP楼层没有其他人后,才回头跟她打了个OK的手势。 “老大他爸妈好像一起去吃饭了,现在楼上只有一个护工在,机会难得时间紧迫。”田美美神神叨叨地解释突然把她从床上挖起来的原因。 这个时间点医生护士也都下班去吃饭了,服务台只剩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在值班,林向和路灯一人支走了一个。田美美用轮椅推着赖思归一溜烟跑过去,油条就猫在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朝他们招手。 赖思归:“……” 她低头碰了碰手臂的伤,有几处都是被碎掉的车玻璃伤到的。小伤口,不深,因为大部分都被他挡住了。 严慕父母对这次的事故很谨慎,警方在未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他们的车祸只能暂时以肇事逃逸来定案,但他父母在严慕术后,除了警方的人,没让任何外人探望。田美美几人试了几次都被赶走,不知道为什么,严慕父母听说他们是严慕在锐密的下属,对他们的态度更是一言难尽。 “说得好像是我们合伙欺负老大了一样。”田美美这样说。 赖思归想起之前去看三叔公二老时,严慕跟她提到过,他父母工作非常忙,并且笃定他有足够的能力管理好自己,所以从小对他就是持放养的态度。三叔公这样的长辈,在江林其实算是远亲,但他父母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依旧放心地把他交给三叔公。 这次,他们这样反常的处理方式,说明了很多事情。 “我听说老大的父母都在什么国家秘密机关工作,很神秘。市局的人也说不上来他们什么来头,看着是挺有气场的。”田美美怕她想象不出来,特地解释了一句,“就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糊弄的类型。” 田美美一边说一边小跑,赖思归跟坐小飞的似的,被他推得匆匆扫了几眼走廊两边的光景,就来到严慕病房门口。她想起刚去锐密上班的第一天,田美美还评价未谋面的严教授,说他一定是个吹毛求疵的龟毛男。 赖思归坐在轮椅里,侧头瞥了田美美一眼,凉凉问:“你想糊弄他们什么?” “那个……”才跑几步路田美美已经满头大汗,不停地用手背揩额头的汗。听见赖思归这么问,他脑子迅速转了一遍,扫了眼呆呆站着的油条,压低声音老神在在跟赖思归提醒,“总之是不好相处的啊。” 说罢他又看了眼油条,大概是田美美高深莫测的眼神太挑衅,油条一巴掌拍到他背上。田美美“嘶”地一声跳起来,又被油条一句“病房禁止喧闹”把气焰给压下去,气得脸鼓鼓的。 赖思归抬眸瞥了眼两个生硬地在耍宝的大男人,开口道:“开门啊。” 油条扶着门把手还有些犹豫,赖思归啧了一声,“不是说没多长时间?婆婆mama下蛋呢?” 这话就跟严老大经常骂他们一群凡人跟不上他不同寻常的脑速犯愣时一模一样,田美美摸了摸鼻子,微微别开了眼。 油条跟在公司上班时一样,进严慕门前,必先叩门三声。大概心境还是不一样,这三声他叩得有气无力,导致等了好一会儿里面都没有“进来”的回应,赖思归于是自己伸手推了进去。 最先愣住的是油条,因为他来探过底,一直以为病房里只有一个护工。结果赖思归推门而入时,轮椅脚撞上病房门,病床后面一个身材壮实的男人腾地从沙发跳起来,看向他们时男人还有点睡眼惺忪。男人以一种非常快的速度恢复清明,而且眼神警惕,腰背微微驼着,侧身站在床尾。 赖思归练跑酷时认识过几个警官学院毕业的学生,所以知道这其实是他们一种格斗准备的状态。 男人的目光落在赖思归身上,愣了一下。 赖思归坐在轮椅里抬起头,朝对方微微颔首,神色坦荡。 “我来看看他。” “你们是谁?”原本在洗手间里刷碗的中年护工听到声音跑出来,她受过叮嘱,看见他们忙把住门不让人进,“请你们出去。” 田美美他们原本的计划里,是对护工阿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实在不行就一左一右把人架出去,大不了就是得罪人嘛。谁知道里边还守了尊看起来身手不凡的大哥,按油条这两天不间隔的观察,居然一直没发现有这号人物。只能说明,这个人从严慕出手术室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田美美急得“诶”了一声。 “等等。”男人看向赖思归,“你姓赖?” “我姓赖。”赖思归淡淡道。 男人走过来,拍了拍护工的肩膀,“阿姨,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女护工是严慕mama亲自找的,不信任其他任何人,在病房门口迟疑了很久。最后男人指着赖思归,直言道:“他昨天一直喊的是她的名字。” 女护工一听更不坚定了,“严太太吩咐过,还是请你们快点离开罢。” 床上的人影似乎动了一下,赖思归一顿,但是眼睛始终没往哪个方向看过去。她给田美美和油条递了个眼神,两人立刻会意,按原计划行事。 田美美和油条把护工阿姨弄出去时,那个自称姓王的保镖男人选择性失明,最后还帮他们带上了门。关门前,他看了眼病床上还在昏睡的人,提醒赖思归,“他mama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你抓紧点时间。” 赖思归轻点了下头和他道谢,等房间终于归于平静,四下没有其他人后,她才慢慢转过眼,安静地看着他。他盖着被子,双眼紧闭,下巴冒出来一圈青色碴子,脸侧有被车玻璃划破细小的伤口。头顶的吊水一点一点从小臂的针孔,进入他的身体。 赖思归盯着他缠着绷带的脑袋,在这时候粗略估算了一下,这次可能是他们两人认识以来分开最久的一次。这个最久,自然不是指时间上的最久,而是说某种程度上的一种感官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