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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蹦跳出来,也不怎的走路,曲裾摇晃摆动像一朵花般。 “张竹,张竹,你竟然还乖乖等我!” 说罢就要往张竹身上扑,也不知张竹怎的动作,女子一下子就扑个空,她不满意咬唇,又扑几次,皆是被张竹躲过,跺跺脚鼓着腮帮子看张竹,作罢。 “好好说话。”张竹轻斥。 女子哼一声,不再理他。一转眼,恰看到了云涯,好奇上挑眼角,伸出二指去捏云涯的下巴,云涯酗酒几日,又见她不过是个娇弱女子,没尽力躲,倒是叫她正正捏住,那手上不知染了什么味道,云涯晃了晃神,不过一霎,手就松开了。 女子眉眼弯弯看着云涯:“呀,你竟是没骗我,果真有个如花似玉的徒儿。” 云涯:…… cao!如花似玉是个什么鬼东西! 女子往侧面走两步,痴痴笑着:“别这样瞪我呀,我虽则斗不过你,可是你也在我手下讨不了好,不如认了罢。”说完,又捏了捏手,“啧啧,年轻就是好,皮肤滑溜得……” 张竹出声:“别欺负我徒弟,说正事。” 女子眨眨眼:“正事?什么正事啊?!” 张竹抬了抬手,女子连忙往后退一步求饶:“别别别,我说,说还不行嘛!” 云涯被这熟视自家师父冷脸无睹的撒娇狠狠震撼一霎。 张竹倒是淡定:“说。” 女子眼珠左右转,半晌道:“你要是带我回你住的地方,让我住你的院子我就全都告诉你。” 张竹垂眼想了片刻,点头。 女子脸色绽出喜色,又想到什么唬道:“先问一句啊,这小丫头不是你心上人罢。” 张竹:“我走那年她才八岁。” 云涯一霎反应过来这是在说夏暖,这女子,来自南疆,他的心颤动,还是压住了想开口询问的念头,只瞧着女子和师父说话。 女子指尖鲜红,在饱满的唇上敲了几下,才勉强道:“那暂且相信罢。” 张竹看着女子,她才正色道:“我的蛊跟我来了京城都在睡,还没适应,我放了她一滴血来看,唔……大概没有我连今年都活不过了……” 云涯脸色很难看。 女子像是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道:“耶,你好像很紧张那女子嘛。” 云涯道:“那是,我,心上人。” 张竹想了想,才点头,算是信了这话,转过头,对着云涯道:“这是南疆的圣女,南夜阑。” 说完,指着云涯道:“我大徒弟,云涯,青燕的堂主。” 云涯斟酌着用词:“南姑娘……” 这话还没说完,张竹插话:“叫南姑姑罢,她比我还虚长两岁。” 南夜阑不依:“我哪有那么老,我看着也不过二十不到啊,张竹……喂,你别走,给我说清楚!张竹!张竹!” 云涯分外艰难咽下这事实,翻着手指又算了算自己师父的年岁,恩,师父十二岁捡着自己,今年自己二十三岁……而南夜阑还要比师父长两岁……一口一…… 张竹往踏云楼方向走去,云涯跟着后面,南夜阑缠了会张竹,实在是无趣,倒转着头回去看云涯,也不靠近,隔着两步和云涯说话。 南夜阑:“哟,你这眼生得好,想不到中原还有这种桃花眼。” 云涯:“南姑姑你也生得好,丝毫看不出像是三十有七的样子。” 南夜阑脸色一沉,蹙眉不过一霎,又舒展开眉眼笑起来:“和你师父性子倒是不像,是个睚眦必报的。不过还挺好玩,我越发期待见到张竹的其余徒弟了。” 云涯见她豁达,倒是愿意和她说起话来:“南疆圣女不是不能出南疆的吗,姑姑怎么出来了?” 南夜阑玩着自己的裙摆,跳蹦着转着道:“很简单啊,当代的圣女当然不能,我已经养出下一个了,又……唔,七零八落杀了不少人,好像有……反正我也数不清了,就是很多,然后就出来了啊~大夏挺好的~” 云涯:“姑姑是怎么和家师遇上的?” 南夜阑笑得明媚:“他当时被蛊虫咬了,我那时候正喜欢端正的男子,有个长老就把他当做男宠送了我。” 云涯差点没吐口血,看着自己师父离自己尚有点儿距离,悄悄问了句:“后来呢?” 南夜阑嘟起嘴来:“后来啊,都怪我当时觉得男人要是没力气就不好玩了,于是给他解了蛊还色迷心窍给他弄了个我母蛊的子蛊种上……这下好了,自从他解了蛊我就连他衣服都脱不下了,哎!” “您、还脱过我师父衣服……” “当然啊,不然怎么知道货色好坏,总不能让我到床上再试罢,那多麻烦……” “……” 云涯看着南夜阑心情不错了,这才开口貌似不经意问:“南姑姑,夏暖到底怎么样了?” 南夜阑睁圆了眼:“这才是你最想问的罢!” “……” 南夜阑对着街角一指:“诺,你师父身上没几个钱,我前段时日的银子也花光了,你给我买串糖葫芦我就告诉你。” 云涯买了糖葫芦回来,张竹已经走不见了人,南夜阑心知是云涯故意的,也不拆穿,慢慢撕了糖衣吃着,配上她的脸,还真是不解世事的模样。 南夜阑也不像逗张竹那般逗弄云涯了,老实道:“不好,快死了,我没蛊虫,也看不出个分明,等半个月我蛊养好了就可以知道了。” 云涯声音哑然:“您、治得好她吗?” 南夜阑没心没肺道:“治不好,上一次南疆内乱三千繁华方子就被毁了,我又觉得过于阴毒也没像着我师父好好学这个,后来我不推崇,知道的更少了。唔,好像现在就是我和卓青知道的最多罢。“ 云涯心一紧,有些绝望,茫然看着脚下的路。 南夜阑接着道:“而且,按张竹的说法,她自小带着三千繁华这剧毒活了这么多年,这毒早就入了五脏六腑和她浑然不分,我可没有那天大的本事改命。” 云涯心闷,再不开口,南夜阑见他不说话,转过去看他,发现云涯抿着唇,这才连忙说了些好话道:“哎哎,你也别这么难过,虽然我治不好,不过至少能让她再拖几年,这几年时间,又有许多变数呢,世事无常,你也放宽心。” 云涯脸色才稍霁,笑着对南夜阑道:“姑姑是性情中人,方才多有冒犯。” 南夜阑咔擦咬一大口糖葫芦,笑:“那是,要不然我也不能因着喜欢你师父跑到中原来了啊!” 云涯稍稍好奇问句:“姑姑这是要嫁给我师父?” 南夜阑挑挑眉,道:“你们这儿叫嫁啊?唔……随意罢,我就是要他作我夫婿……我可以给,哎,那什么,聘礼?好吧,反正就是可以给你们很丰厚的那什么,反正我也堆了一堆在南疆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