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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怎想见我了?” 老鸨道:“这事咱怎么知道?”老鸨的目光看向床上的言无忧,虽猜出那小公子或是大姑娘要见的缘由,可她不能表露出来。“大姑娘只是说想见而已。” “那好。”容七微整下衣衫。“我随你去。” 容七去倒是可以,但……老鸨又出声。“大姑娘说,也想见见您身边的小公子。” 略沉吟了会儿,容七装作为难的走到床边,双臂分撑在无忧两侧,语调柔的化出水了。 “宝贝儿,你愿意和我去吗?” 虽知是演戏,但言无忧还是被他这话调的起了鸡皮疙瘩。 不止无忧,那老鸨也是忽然觉得牙疼起来。 无忧微垂眸,淡点头。 容七便揽着她起身,又给她整理一番,便和老鸨一起出了房。 不一会儿,容七便身处天香楼密阁中,薄窗合起,四面红纱垂帘而起,案前摆着点心,小炉温着清酒,阁内飘着酒香,无忧端坐在软垫上,眼神瞧着被薄纱所遮的那处。 纱帘挡着,无忧只大概瞧到形态,但应也是风华绝代的美人。 “容七相公,”美人慵懒侧躺在软榻上,素手一伸,便有小丫头矮身凑上去,递给她一管水烟,美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吸着。“殷相公,我们好久没见了啊。” “想来,也有半年没见到大姑娘。”容七斟酒,却未饮下。“哪曾想才进天香阁,大姑娘就让我过来,实在惶恐、惶恐。” 听言,大姑娘淡笑出声,缓吐出的烟雾升腾其间。继而道:“你都不惜拿出无忧谷的姑娘,我还不知道你打的算盘吗?”目光移至无忧身上,大姑娘道:“说吧,此番来找我,是为何事?”眼光瞟着言无忧,试探问。“不会因这姑娘来的吧?” “是的。”容七坦白,既然大姑娘把话挑开,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我想问,大姑娘可知晓半月前的无忧谷之事,是谁传出去的?” 一夜之间,江湖尽知,来江南之路,更是被穷追不舍。 又因楚江上与辛骆之战,教江湖上都认定他鬼迷心窍护着精通邪术之女。 “我确知此事。”大姑娘微摆手,小丫头便把水烟拿出去。“不过,你知道我规矩的。” 大姑娘的规矩……容七现想来,有些后怕。 容七淡道。“自是知晓。” 大姑娘自软榻起身,俩小婢分在两旁,替她挽去薄纱。 薄纱挽起,无忧便可瞧到那大姑娘青丝挽髻,两缕青丝垂落在肩,胭脂淡抹,朱唇艳丽,赤足而下台阶,整个人走来都似有绮光在身。 见惯美人,容七倒是没感觉,只是略微担心无忧。 大姑娘走至无忧面前,左打量右打量一番,笑叹。“果然如传闻中一般。” 说罢,指挑了下无忧的脸蛋。 “大姑娘。”容七出声,大姑娘侧首回道:“怎么?你之前可没这么生气的。” 容七也不知自己哪来的怒意,只是觉得不爽而已。 “好了。”大姑娘细看了下无忧,而后踩着步伐,慢悠悠的上了台阶,俩小婢替她放下薄纱,大姑娘重新侧躺在软榻之上,抽口水烟压压惊。“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容七才缓和脸色。 大姑娘道:“不过,先要请那位姑娘。”大姑娘看着无忧,继而道:“出去。” 言无忧看了看容七,起身欲出,却被他按住手。 容七抬眸,问大姑娘。“大姑娘,何意?”之前从未出现过此类状况。 “怎么?”大姑娘依旧淡着话。“容七相公怕我害了你姑娘不成?”又补了句。“这事,我觉得,只要你知道就好。” 容七这才松开无忧的手。 无忧出去后,容七便问。“不知现在,大姑娘可告诉我是谁传出去的了?” 大姑娘指挑着水烟,悠悠道:“是你的故交。” “闻人靖。” 说罢,门外传来打斗声,还有言无忧的声音。 容七心底大骇,推门而出,便见门外一片狼藉,原应在暗处保护言无忧的易归人,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似被人下了迷药。 屋内大姑娘开了口。“他也是用计掳走言姑娘之人。” 容七再进门,一把扯开薄纱,质问着她。“你知闻人靖目的,为何还顺着他的计演?” 听言,大姑娘仰头淡笑,魅色眼眸略转,说的话却是冷漠。“你我不过吃过酒,又怎谈交情?”反问着他。“我为何告你此事?” “别忘了,我不过是兜售情报之人。”大姑娘说的冷淡。“你与闻人靖的恩怨,与我何干?”江湖最要不得的就是多管闲事。“更何况,闻人少爷出手阔气,我没……”大姑娘转身欲说,却见屋内已无容七踪影。 “……”有点尴尬。 她看向俩小婢,小婢急跪下道:“方才容七相公,走了。” “走了?”大姑娘倒是好奇了。“容七啊容七……” 他怕是动了那玉花楼少主不该有的感情,可她亦好奇,他以后该怎么办。 毕竟,江湖上被他甩过的女侠们,可都不是善茬。 言无忧足不沾尘。 耳畔余有杂音,入眼是夜空绽放着的烟花,以及逆着光的容貌。 有人在带她走,耳边呼啸而过的夜风,教她艰难睁开眼。 微睁开眼就瞥见男子微抿的唇角,轮廓鲜明,可抱着她的姿势让她不舒服,她伸手挣脱,那男子低头瞧着她,她才看清那人。“闻人……靖……”她勉强说完,意识便被吞噬,昏在他怀里。 “抱歉。”闻人靖瞧着她昏过去,面怀歉意,但仍未放开她。 现在的他,需要她,所以他不得不用此卑劣手段掳走她,但他亦希望她醒来会体谅他。 闻人靖怀有歉意,略垂眸,可这空荡间,一发又急又猛的暗器直朝他面门袭来。 他翻身躲过暗器,携着言无忧急落下地。 淡淡月华中,一抹身影屹立在他面前,直瞧着他与言无忧。 闻人靖知他是谁,殷容七。 “闻人少爷。”负手而立,容七勾了淡笑,又道:“上次学会偷,这回倒是学会抢了?” 满是讽刺,闻人靖知他不会轻易放弃,这也是他为何花大价钱把她与容七分开了。 无忧姑娘符合容七的那一挂,再加上玉骨生花对玉花楼的重要,容七绝不会轻易放手。 “我只想借言姑娘几天而已。” “你借谁不行,偏要借她?” “容七,你知道她的用处不止玉骨生花,为何还拦我?” “我再说一遍,放开她。” 他容七不能放开,他闻人靖亦有不能放手的理由。“倘若,我不放呢?” 容七那张脸瞧不出什么心绪,他扯着手里的扇面。 “闻人靖,我没和你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