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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未在自己身体内,不好与她再过亲近了。 揽着她腰的手臂收紧,真正感受到她确实在自己的身边。 胸口沉痛,闷咳两声,虞应战放了开手。 既然有人势必要杀他,他现在内力全无,这个身子又太羸弱,没有把握应对突变前,他不宜轻举妄动,至少不能连累她。 疲惫来袭,想要再看看她已经没有精力,虞应战再次躺下时便闭上了眼眸。 李言蹊怔怔的看着睡去的小刀,总觉得小刀心情不甚好,为他拉过被子盖好,正要抽手离开然而手下却是一紧,轻轻一叹,凤眸担忧的看向床榻上的小刀,这一次虽然不是发病,但却让他晕厥甚久,他是不是也感受到分离的恐惧。 一向明媚的人闷闷的趴在床侧,不去想明日嬷嬷的责怪,闭上眼眸轻轻叹了口气,小时候傻傻的小刀照顾她,长大了,她也要照顾小刀。 年少便上了战场,印在骨子里的作息让沉睡了一夜的人在鸡鸣前起身,看到守在身边的人,虞应战眉头一蹙。 起身将趴在床侧的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看着她酣睡的模样,心里疑惑,既然日子没有变化,她现下应该在京中,为何却回到了淮南? 心想与她亲近,附身过去,但想起什么又隐忍抬头,只为酣睡的人盖上被子后便起了身。 天还未露白,李府的院中已经有了来来往往的人,看到小刀少爷沉着脸从房内走出,即便心中惧怕他的阴晴不定,仍旧有小厮拿着袋子上前,哄孩子一样将一个破了洞的袋子递到他手中,低声哄道:“去西院捡豆子吧,那里的多。”也不妨碍他们干活。 阴沉着脸看着自己手中破了洞的袋子,虞应战眉头皱起,他从昨日便疑惑了,莫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个痴儿? 这有些难办了,他如何掩饰做一个傻子? 西院无人的密林,一脸苍白的男人照例打拳习武,一招一式皆沉稳凌厉,然而心中却思量颇多。 他该先寻回他的身体。 第27章 这次小刀少爷生病, 徐嬷嬷看的明白,小姐心中估摸是放不下那个人了。 轻叹口气, 徐嬷嬷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家小姐的长发, 她家小姐模样是个精明的,实则心里一根筋的紧, 旁人对她好她便什么都不顾的要还回去, 小刀少爷在小姐幼时既能像兄长一样护着她,又能纵着她的性子与她玩做一处,从小一起长大, 她理解小姐对小刀少爷的依恋,可…… 徐嬷嬷不住的长吁短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老奴知道您怕老奴念您,可也须得时时提醒小姐, 咱们春日里便要动身回京了,这一次回去小姐便要嫁为人妇,您即便再不愿与小刀少爷说明也要试着让他明白了。” 斜靠在软塌上,李言蹊凤眸微垂, 即便她再怨嬷嬷的念也不得不承认她所说的是她必须要面对的, 她再淮南府中这般与小刀亲昵无人多言, 可若是回到了京中, 却不能再如此了。 是了,她快要嫁给表哥了。 回淮南也有半个月了, 这是她第一次想起那个面容温润, 时常儒雅含笑看着她的男子, 她不愿想起他的,因为每当想起他,除了他与郑雨眠□□出现的画面她再想不起其他。 从镜奁前滚趴在床榻上,李言蹊看着手中的红玉糖葫芦,心中窒闷,路上即便不愿去听,却也无意的听进去不少,嬷嬷说表哥那日是喝多了酒识不清人,才犯下那等荒唐之事。 知道表哥并不是骗她,她应该高兴些的,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男人都会酒后乱性吗?那是不是除了郑雨眠,日后还会有赵雨眠,周雨眠呢? 李言蹊从未想过自己与未来丈夫中间会有旁人,不是不愿去想,而是根本没有意识到,丈夫除了自己还会有旁人,毕竟……毕竟她的爹爹只有她娘亲一个人…… 将脸埋入枕头,李言蹊心头难过,他爹爹在这淮南做了豪绅,是个土皇上的存在,她便是个横着淮南走的土公主,土公主到底不是真公主,出了淮南哪里还有人在意她的想法。 她难受表哥有别的女人,可她又能如何,她能与在乎她的撒娇使软,可表哥似乎不在乎她…… 两人自小订下婚约,她既是他未来的妻子,她该学着大度。 闷闷的撅了撅嘴,李言蹊将脖子上的红玉糖葫芦摘下,放入镜奁中,可她从小便小心眼儿惯了,街角婆婆嫌她小时候扳着手指头都数不明白数,少给了她一块糖她都要喃喃上一整天的。 整理裙摆起身,凤眸眯起雄赳赳向外走去,回京的李言蹊需要大度,现在她只是小心眼的李言蹊,现在小心眼的李言蹊要去寻那个能包容她小心眼的人。 还未走入小刀的院子,李言蹊便看到院子前,高高大大的人在弯腰捡豆子,额前的碎发遮挡,看不清他的眼睛,可那傻兮兮固执的捡豆子的模样让李言蹊好笑,凤眸明亮,嘴角微扬:“小刀,我给你剪头发吧。” 从她停在院前的小径上时,虞应战便看到她了,听到她说的话,英眉不由自主的皱起,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她怎能胡乱剪旁人的头发,这人虽是她义兄可她也该懂得男女大防,想要训斥的话许多,但随着那红裙走近,虞应战却因着她的动作怔住。 柔软的手握住他的两根手指,自然而然的牵着他向院内走去。 怔怔的看着与他说笑的她,两人虽然有过更进一步的亲昵,但他却从未看到过她这样自然的亲近和那份全心全意的依赖使软。 心中突然一涩,她为什么从不这样对他。 将人拉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等鸿雁拿了工具过来,李言蹊拿起剪刀端正凝神了半晌,才眯起眼眸动手。 初见小刀时他便是短着头发的模样,老乞丐说他犯头疾时即便束缚住手也会去扯头发,所以给他剪短了,以往小刀头发长时都是爹爹给他剪,后来爹爹离开便是她给他剪,起初她剪的也如老乞丐那般参差不齐,小刀却总顶着乱蓬蓬的脑袋安抚的冲她笑,在一次次愧疚中,李言蹊终于顺手些了。 坐在椅子上,端坐着的虞应战蹙眉看着在眼前忙碌的人,看到眼前人倾身渐近有些不悦,她可知她这般离得近,这个人的身体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她可知她这般倾身这个人的脸对着的是…… 眉头皱起,虞应战闭上眼睛,他必须快些回自己的身体,他日后必须要严加管束她些。 然而闭上眼睛那触感似乎更加明显了,素手在耳际轻轻划过,十分轻软,他握过她的手,柔软无骨纤细葱白,他本是意志坚定的人,可她却总能让他理智全无。 黑眸睁开,看着眼前娥眉微蹙的人,微微忡神。 那粉嫩的耳朵便在眼前,他却不能亲上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