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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了口气,纷纷行礼,“公子万安……” 万翼微一点头,径自接过排头小厮手中托着的衣物,扬手令他们退下,而后轻轻敲了敲门,“我来了。” 门霍然一松,紧接着听见“哗啦”一声的入水声,微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进来。” 只听咿呀一声,万翼推门而入。 屋内水汽一片,济王殿下正对着他,长身立在浴桶中,劲瘦结实的窄腰清晰的勾勒出腹肌的轮廓,他的头冠扔在案上,一头及腰长发沾满了水汽,紧紧贴在肩背上,正不住往下滴水…… 又一声滴答…… 几缕垂至胸前的额发上饱凝着薄汗,混合水汽而下,沿着优美平滑的肌rou线条,直入腹股沟… 这场景何等熟悉,只是当事人掉了个位置罢了。 万翼并不回避,面色如常的平视他,“下人招待不周,殿下还有何处不满意?” 祁见钰不由有些挫败…… 看来色诱之术不管用? 可是,可是当年对自己而言……很,很是管用啊! 万翼却是直言道,“殿下传唤我来,究竟想做什么?万翼无能,亦不想再与殿下猜心。” 在万翼毫无遮掩的视线下微微烧灼的耳根,随着他这句意有所指的冷言骤然冷却,祁见钰自然知道以万翼之才,既然逃回京城,又岂会不知其中玄妙,却不知该如何才能得他的谅解?他认真得凝视着他,以前所未有的虔诚道,“我从不想伤你,不论在何时,本王不愿,亦不会。” 万翼偏过头,眼中带着似真似假的怨愤,“不会?看来并非是万翼命大,殿下还是手下留情了?原来这就是殿下的不伤?非死便是不伤?” 祁见钰微微启唇,但真正要杀万翼之人……是他的母后。 他不能开口。 “殿下的话向来好听,”万翼不留情面地道,“很遗憾万翼命大,未让殿下有机会感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万翼……”祁见钰不得分辩,焦心如焚。 万翼却是已转身,“殿下既然洗浴好,便穿上衣裳暂作休憩,待用完膳,还请殿下先行离开,万府这小庙,哪里再容得下大佛一尊。” 看着他欲离去的冷漠背影,祁见钰急了,“万翼,等等……” 万翼只作未闻,脚步不停的背身而去。 “万翼……” 他将身后人的呼唤摒弃于外,当指尖碰到门框时,突然砰咚一声巨响—— 万翼不耐的停住脚步,又想使什么苦rou计? 身后却是骤然毫无声息。 万翼蹙起眉,终于不甘情愿的回过头,却见那人委顿于地,浴桶胡乱倒在一旁,曾经高高在上令人仰息的俊颜垂下,似是昏迷过去了,他身上的伤口悉数迸裂,浸水之后皮rou肿胀翻卷,竟将满桶染成血水…… 这出苦rou计,实在是……实在是太无耻了点。 万翼忿然,却也只得不情不愿的移动双腿,将宛如被主人抛弃的忠犬——济王殿下,费力的扶起…… 才刚一沾身,济王殿下立刻一个懒驴打滚,滚进万翼怀中! 万翼心跳一促,低头望去时,目光一个不留神扫过济王的腹下三寸……饶是他再镇定,也忍不住耳根一烫,皱眉飞快的将一旁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别装了,”万翼毫不客气的将正在装死的济王殿下摇醒,“自己出去,亦或是让我开门将仆役们招进来抬你?也顺便让大家瞻仰瞻仰殿下的风采。” 祁见钰靠在万翼怀中几乎不愿再起,可小心思被戳破之后,也只得小心翼翼地睁开眼,见万翼面色发黑之后不敢再分辩什么,乖乖自己爬起来穿衣。 万翼等济王殿下起身后,不着痕迹的低头拍拍自己的胸……内心悲喜交加。 竟然……竟然连这样,都没令人察觉有异吗?>_ 第二十一章 用完膳后,万翼便让陈大夫为济王治伤,只等他一治完,立刻将之赶出府外。 祁见钰一路注视着他,自然也清楚他的打算,当陈大夫出言要为他医治后,便死活不肯,只一句话:除了万翼,谁也不准近身。 真是得寸进尺了! 万翼怒极,“殿下要死要活并非臣的责任,只求殿下移步,饶了万府上下。”言下之意是爱死不死都随他的便,只要别死在万府就好。 祁见钰自幼备受荣宠,即便是在他被挤下太子之位时,也哪里有人敢这般当面羞辱,更何况今日说这话之人,是万翼。 他眼中怒火大炙,却是又强压下来,双手握拳,胸口酸涩揪疼成一处,若不是,若不是那人是万翼……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又怎会屡屡低头,装痴卖傻只为博那人一笑欢心? “孤这便走。”他唇色苍白,拂袖便走。 他是济王,即便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可能抛弃了自己的骄傲。 万翼背身,双手不自觉也握紧,却是不肯回头。 “你说,你说本王还要如何才是!” 广威将军薛涛忍不住揉了揉太阳xue,“……殿下,你该去休息了?” 济王一身酒气,再狠狠一拍石桌,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怒目而视,“不要回避本王的问题!你说!” 薛涛小心地一瞥瞬间裂成蛛网的桌面,吞了吞口水,“殿下要微臣……说,说什么?” “说!”祁见钰赤红着眼,口中酒气熏人,“你说他是不是……是不是讨厌本王了?” 薛涛忍不住擦了擦额上奔流的冷汗,“这个……自然,自然是不会的。” 他立刻欣喜地松了他的领口,“为何?你是从何处看出的?” 薛涛谨慎无比道,“若……真是讨厌殿下,万郎也不会主动让殿下进府,还替殿下传医治伤……” 醉酒之后的济王殿下言行极为遵从内心,“那我这便再去找他,说个清楚!” “殿下啊——” 薛涛悲嚎一声,一把抱住祁见钰欲飞腾出府的大腿,“此时不妥,不妥的。”他后悔了,他就不该任济王殿下威胁,又把地窖的烈酒取出来。 祁见钰不满的踢了踢腿,欲将他甩开,“你敢拦孤!” “不是……不敢,臣,臣不敢,”广威将军对着发酒疯的济王殿下只得苦着脸,努力安抚,“殿下,您看……万郎他还在气头上,殿下去了岂不是正撞上风眼?火上浇油了?不如……等明日天亮后,万郎消了气,殿下再去?” “说得……似乎也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