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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男人一边挣扎着,一边喊道。怎么可能啊,明明那个链子那么长,这个女人明明就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为什么自己没有办法动了啊? 男人看着在自己身体各处慢慢浮现出来的一条红绳的痕迹,眼中的情绪由愤怒渐渐转化为了惊恐。 嬴季这才轻轻笑了笑,伸出手接过了那小狸猫叼过来的链子,手腕微动,男人已经被摔倒了离床不远的地方,但是任他如何乱动,也没有办法再起身了,空气中的阴暗和肃杀,也总算消散了。 站在床边的一个男医生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突然喊道:“怎么回事?产妇的心率怎么样了?” “没有异样,孩子的身体已经露出来了!” 产房里面,再次忙乱起来。 嬴季隔着一条帘子,看着自己身边躺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的那团黑色的身影,轻轻叹了口气:“这要是出事了,绝对会被骂死的吧。” 而在另一边的床上的女人突然轻轻开口说道:“刚刚,我是不是差点死了?” 嬴季闻言愣了愣:“唉?” “是不是他,想要杀了我啊?” 嬴季坐直了身子,看了看旁边的男人,然后握住了女人的手说道:“是痛觉罢了。” “可我觉得,好冷,我还看到他了。”女人带着哭腔说道。 “不会的。”嬴季十分认真地说道:“因为厉鬼接近不了单纯干净的孩子的。” 四 嬴季(肆) 伴随着一声啼哭,嬴季听到了医生欣喜的叫声:“出来了,是个男孩!” 是吗,嬴季轻轻笑了笑,然后拽着地上的男人走出了产房。 是个男孩,真好啊。并不是歧视,只是,如果是男孩的话,这个女人在家里的生活情况应该会好很多吧?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她发现黑无常还在医院门口,用不变的姿势站着,不由有些惊讶地问道:“怎么,没有八爷想抓的鬼出现吗?” “是啊,”黑无常的声音里充满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奈,扭头看着被嬴季拖在地上走的那个身影,短刀在肩头敲了敲,饶有兴致地问道:“看来解决了嘛?是正是邪啊?” “唔,”嬴季皱了皱眉毛,有些纠结地说道:“我觉得还是交给钟天师评判比较好。” “哈?”黑无常脸上露出像是看“白痴”一样的表情说道:“那你专门带他过来是为了什么啊?” “嘻嘻。”嬴季咧嘴笑了笑,然后将被铁链绑着的那个男人扔到了黑无常的脚边,一边摆着手走远一边说道:“那,这人就麻烦八爷带回去报道了哦。” “喂,你自己带回去不行吗?”黑无常看着已经走出很远的那个浅色的身影,扯了扯嘴角,然后还是认命的拉起了男人身上的链子,看着男人脖子上的红绳,忍不住地叹了口气说道:“钟天师不是说过了吗,世间善即是善,恶即是恶,善则报,恶则罚,这丫头怎么就是不信呢?” 地府,奈何桥上,嬴季侧坐在桥边,脚下是混沌的忘川河水,明明是让人恐怖的东西,偏偏还孕育出那么一片彼岸花,在阴风里面摇曳,妖冶得很。 她手里拿着的一张报纸在风里呼啦啦地作响,总算看得清上面的内容:三天前一名画家死亡的车祸,肇事司机主动来到警局自首,竟是死者好友张某。 下面的小字中不无详细地写着,因画家妻子徐某不堪忍受丈夫生前的家暴和醺酒,遂和肇事司机张某有染,为解救徐某,张某最终以车祸的方式杀害了自己的好友。 嬴季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看了没有看,倚着栏杆,就仿佛睡着了一样,一梦,就是千年前。 梦里奈何桥上,一个穿着白衣,长发黑亮的女子在桥上喝了孟婆汤后,走出两步后突然扭头看向孟婆,眼睛明亮,声音清脆:“吾名嬴季曼。” 孟婆给下一个人盛汤的手一抖,木碗带着残汤咕噜噜掉进了忘川河里,不过一会儿就疯了一群血虫鬼蛇,在泥潭里不停地跳跃,吓坏了排队的一众鬼魂。 “你,你怎还记得?”孟婆手里的勺子甩了甩,慌慌张张地问道。 女生的眼睛暗了暗,伸手取过了孟婆手里的勺子,走到正在冒着小泡泡发出咕嘟的声音的坛子旁边,伸手又捞了一勺汤直接送到嘴里,盯着孟婆吧咂了几下嘴,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为何忘不掉?” 孟婆手忙脚乱地整理队伍的秩序,头上的簪子都差点掉了下来,忙不迭伸脚踢了踢旁边刚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小鬼,说道:“快去告诉阎罗大人啊!” 最终女子也没能忘掉自己的记忆,忘不掉,就不能投胎,不能投胎,就要一直待在这个地方,女子不再叫嬴季曼,而叫嬴季,她说,说不定这样,自己哪一天就忘记了那些事情了。 嬴季没办法转生,十殿转轮王大手一挥,带着她的尸身一起扔去了阎罗王的殿前,阎罗王倒是好脾气,但是每日忙的焦头烂额,实在没空管她,她便偷偷学了些本事,帮忙管理管理鬼府,或者去人间将那些个不愿意坠入地府的魂魄带回来,这么一做,就是千年。 正梦到那女子前尘,嬴季手里的报纸突然被人抽走,从背后传来的凶戾之气吓得嬴季差点滚到忘川河里去,她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袍,身材高大,腰间别着一把宝剑,面目凶悍的男人正拧眉瞪着她,厉声问道:“怎又带着这些个东西到地府里来?” 嬴季缩了缩肩头,这样严厉,这样的装束,除了驱魔帝君天师钟馗,还会是其他人吗? 她叹了口气有些委屈地道:“天师,昨日你已罚过我了,那我也好知道些后来的事情啊?” 钟馗冷哼一声